路远造出来的纸,吸墨性很好。
除此之外,通过尤梦的反馈,这纸张擦屁股的时候也很柔软很舒服,就是有些薄,容易戳漏。
路远决定,日后需要将用来擦屁股的纸,特别加厚一点,防止戳漏,弄手上可就不好了。
造纸术,路远运用得很成功,现在造出来纸,也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翌日,一大早。
秋高气爽,略有余温,借着这大好时光,金陵城的大街小巷开始变得熙熙攘攘,逐渐热闹。
路远带着小武和曹山,拉着一平板车的纸张,上面用黄色丝绸盖着。
几人穿过金陵城川流不息的中央大街,来到萧绎的临时行宫。
临时行宫的前厅,非常宽敞明亮,四周无比简洁。
此时,是早朝的时间,萧绎坐在首位上,文武百官站在下方。
与此同时,一名小太监前来通报。
萧绎点了点头,小太监便快步跑了出去。
片刻后,小武和曹山一人抱着一摞,盖着丝绸的纸张,跟在路远身后,缓缓走进前厅。
路远对着萧绎拱了拱手,道:“参见陛下,陛下,臣今日前来,是有一样东西要给陛下看。”
其实,萧绎已大致猜到了,路远要给他看什么。
见路远在这故弄玄虚,萧绎也没有戳穿,而是陪着他演戏。
萧绎点了点头,故作惊讶,“路爱卿,你要给朕看什么,拿出来便是。”
路远直起腰,扫视众人后,缓缓开口,“陛下,臣今日要给陛下看的,是臣自己造的纸张。”
路远此话一落,全场皆惊。
什么?自己造的纸张,他居然自己造纸张?这怎么可能。
造纸技术在武国,颇为复杂,造价也颇高。
除了盘踞柳州的王家,没有任何人可以制造。
人群中的王永和上前一步,看着路远一脸不屑,“驸马爷,你可别开玩笑了,这造纸技艺,在武国除了我王家,谁都不懂制造的工序。”
“而且别人就算制造出来,和我王家纸比,特别是御用的宣纸,也有着云泥之别,所以这纸可不是谁想造就造的。”
路远一甩袖子,昂着头高傲地看着王永和,“别人造不得,不代表我路远造不得,王家主此时下定论,未免太早了。”
路远大手一挥,“来啊,让王家主开开眼。”
路远话说完,小武和曹山立刻将丝绸掀开。
如羊脂玉般洁白的纸张,顿时显现出来,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在场的文武百官,胸中一震,眼睛瞪得宛若铜铃,嘴巴大张恨不得能塞下一枚鸡蛋。
萧绎也是呆愣愣的,看着那两摞洁白如雪,质地细腻的纸张。
他预测到路远造出了纸张,但万万没想到,路远造的纸竟然和王家的纸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永和身子一颤,抖如筛糠地指着两摞纸,“这…这怎么可能,你…你居然能…造纸!”
路远无视他,对着萧绎又拱了拱手,“陛下,这纸不仅外观华丽,而且造价低廉,做工简单,只要大力生产,假以时日我武国的百姓人人皆可用得起。”
“这造纸的原材料,不过是一些树皮,烂网,破布,放在一起熬煮而成。”
路远说完这些原材料,萧绎手一颤,玉扳指直接掉地上摔了个粉碎。
太劲爆了,这谁受得了!
文武百官也是哗然一片,破布烂网能造纸?!
“这怎么可能,破布烂网树皮,能…能造纸?”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堪称神技啊,大大降低了造纸成本。”
“以前只有王权贵胄,皇家子弟,用得起纸,但日后只要大力发展,普通百姓也用得起了。”
“有驸马爷在,真是百姓之福,武国之福啊!”
王永和的心上冰寒,没想到路远造成的成本如此之低,这王家的底牌被釜底抽薪,那可是灭顶之灾啊。
这时他想起来,之前朝中的风声是陛下要针对陈家,看来他们都被误导了。
陛下第一个拿来开刀的,竟是他王家。
萧绎点了点头,眼眸发亮,“好,路卿,这纸张事关朝堂,事关天下百姓,朕就交由你去全权处理。”
路远思忖了片刻,纸张事大,如果以他路远的名义,未免有些太小,避免不了氏族找他麻烦。
路远摸了摸鼻子,看着萧绎,“陛下,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不应该以臣的名义,而是要建立皇家商号,以皇商的名义。”
“臣把这商号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做大武商号。”
“这个建议很不错,朕准了。”萧绎看着路远,说道:“那这皇商的掌柜,你来当如何?”
路远说道:“陛下,臣事务繁杂,实在已经分身乏术,不过臣倒是有一人选适合。”
“说来听听。”
“正是陛下的妹妹,臣的妻子,安乐长公主。”
“什么?”萧绎愣了愣,惊讶地看着路远,“依然她是一女子,怎么可以?”
路远躬了躬身,说道:“陛下,公主殿下虽为女儿身,但并非普通女子,殿下蕙质兰心,聪颖通达,远超寻常之人,必能肩负重任,为陛下分忧。”
萧绎对自己的妹妹自然是了解的,但毕竟萧依然是女儿身。
但皇家之中除了路远,萧绎信得过的人,只有萧策和萧依然。
不过萧策是一个任性妄为,只懂逍遥享乐,不误重物的人。
让他去管理大武商号,首先是对他的束缚,其次容易坏了大事,肯定不妥。
而萧依然沉着文静,做事细心,再加之有路远在背后相助,绝对事半功倍。
“朕准了。”萧绎挥了挥手,说道。
路远拱了拱手,“谢陛下。”
随即不久,早朝退去。
路远回到公主府,将早朝和萧绎商量的事,告诉了萧依然。
萧依然听闻,立刻恼怒拒绝,“胡闹,我…我不行,这么重要的大武商号,我一女子怎么管得好?”
她从来没有管理过这种事,再加上女子这个时代生来的自卑,让她没有了信心。
路远握着她的手,宽慰道:“夫人,你试都没试,怎么就确定自己不行呢,再说为夫又不是不管你,我会在背后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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