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坤被恒促折腾一夜,累得一直在睡觉,滚滚也被乳母带出去玩儿了;恒促起床之后,吩咐厨房准备了一些清粥小菜,让他们等沈坤睡醒了叫他回来,自己现在有事出去一趟。
他出了门忽然一股难受劲就上来了,捂着肚子一阵干呕;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沈坤怀孕之后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他,一天吃不下睡着的,闻着奇怪的味道就想吐。
后来鬼医说,这是他非常爱沈坤的表现,以至于连孕期反应都代替了。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坤坤不难受,他什么苦都愿意吃。
刚出了门就碰见外出回来的卞旬:“六哥~六哥~”恒促赶紧追上去,两人一同进入卞旬的办公室。
“怎么了,沈坤起来了?”
“没有...”恒促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下巴说:“昨晚有些过火了,这会儿还在睡。”
“嘿嘿,小子行啊,你这都二胎了,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还是我嫂子厉害,这一胎就是两个;”说到这里,恒促的脸色又变了:“我其实不想让坤坤在受苦的。”
毕竟那种生育的痛苦,他也不想在承受。
“那以后,还是注意点吧。”卞旬也觉得自己跟宣城新也需要注意些,毕竟大新只能靠着自己生,想起那天的情况,他就又心疼又害怕:“诶,你这么早就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事情了。”恒促撅噘嘴,想起昨天晚上沈坤说的一些话,实在是想不明白:“六哥,你说我跟坤坤都有滚滚了,而且还有个没出生的小家伙,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他却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为我的王妃。”
卞旬一挑眉:“他这么说了?”
恒促猛点头。
这下卞旬也为难了,这肯定是有深层意思的啊,但是具体是什么意思呢?
他也不知道。
于是,卞旬一道传讯符,招来枉死城大小鬼吏阴司几十个,挤了一屋子。卞旬坐在主位上,摸着下巴说把他们兄弟两个的疑问大致的描述了一遍,最后问道:“来来来,谁知道这其中真正的意思,本王重重有赏。”
一众阴司鬼吏面面相觑,躲在后面的一个个交头接耳:“你说,咱们殿下说了半天你到底听懂了没有?”
“...没有啊,我要是能听懂,早就上去献计领赏了。”
“你知道吗?”怼一怼旁边的鬼司,看表情好像都不是很明白的样子。
‘嘭’一声,卞旬怒拍桌面:“你们平时都在干什么?脑子里都想什么东西?这么点问题都解决不了吗?”
辛碑见势不妙,磨磨蹭蹭从人群之中往外磨蹭。
“辛碑!”
“!”辛碑前脚还没跨出去,就被卞旬喝住,一头冷汗:“...殿殿殿殿下,老夫耳朵好使。”
“你耳朵好使,腿脚也很灵便,逃跑倒是挺快的嘛。”卞旬笑的阴森森的,浑身鬼气抑制不住的往外散发,吓得周围一种阴司鬼吏一个个瑟瑟发抖。
“殿下,老夫这不是要给你想办法么。”辛碑装作正在埋头苦思的模样,眼角忽然憋到一道声音,立马喊道:“哎呀呀,原来是掌灯使,殿下正在四处找你呢!”
来的好不如来得巧啊!
掌灯使一脸莫名其妙,她也是收到了卞旬的传讯符才立刻赶回来的,走到一群鬼前面跪在卞旬面前,恭敬道:“殿下。”
“啊,掌灯使,你来的正好,你来说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吧...balabala.....”
听完卞旬的话,掌灯使基本是明白了,她站起来行了个礼说:“王爷,恒促殿下,奴觉得小王妃是想要一个婚礼。”
婚礼??
掌灯使话音一落,恒促和卞旬面面相觑,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垂死病中惊坐起!
椰梨子 。。。。。。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上次卞旬是准备了一场婚礼的,但是后来无疾而终,这结婚就被搁置了,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兄弟两个确实是欠了沈坤和宣城新一个昭告天下的机会。
所以,原本叫来解谜的一群鬼顺势转化成一群婚礼策划师......
最后还是听从和选择了掌灯使的建议,日子订在七月初七,还剩下十几天的样子;大家都在默默的准备着,就把宣城新和沈坤两个人蒙在鼓里,准备到了那一天再给他们一个惊喜。
宣城新心大,对于卞旬这些天小心翼翼的样子都没什么反应;沈坤不同,他最近总感觉恒促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这家伙也嘴严,无论他连威胁带套路的,就是不肯透露一个字;问得多了就干脆直接把人扑倒堵上嘴亲个昏天黑地。
问的次数多了,沈坤也不想再问了,反正真有什么事情恒促肯定会在他身边的。
那一天终于到来了,宣城新和沈坤一大早就被掌灯使叫了起来;两人还在蒙圈呢,直接就被推进了后院。
“干嘛啊这是...”
“掌灯使,这是要做什么?”
“回两位王妃,奴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配合。”掌灯使话音一落,‘啪’打了个响指;两人瞬间眼前一黑,失去了视觉。
宣城新吓得尖叫一声,顺势抓住沈坤:“我靠,这是什么情况!!坤子坤子,你在哪儿呢?”
“你慌什么。”原本他不慌的,结果被宣城新给弄得他都慌了,掌灯使应该是不会还他们的吧。况且他们还在王宫中,枉死城一带都是卞旬和恒促的势力范围。
两人被几个人簇拥着,蒙着眼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只是知道有人在不断的给他们换衣服换鞋梳洗打扮。
沈坤忽然感觉到了点什么,淡淡一笑,把恒促这份精心准备的惊喜压在心底。心中还有些酸楚,上次崔珏最后给他的纸条,他打开看了一眼,最后选择一把火烧掉,也准备让这个秘密永远被埋藏。
时间一点点流逝,沈坤跟宣城新被蒙着眼送到一处地方,扶着两人坐下,全程没有一个人讲话。旁边的宣城新还在不断的发问,好像慌得很;沈坤抓住他的手安抚道:“大新,不要慌。”
“能不慌吗?坤子你说,”宣城新捏住沈坤的手问道:“他们是不是准备把我们洗白了然后吃了?呜呜呜——不会吧,我还有哥哥和弟弟,我不能死啊!!!”
沈坤:“......”
宣城新继续哭闹:“真的,如果不是要吃了我们,那也是准备拿我们去祭司吧,今天七月初七啊,鬼节啊!!”
“你别胡说八道的,谁敢吃你,卞旬大概会让它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两人穿着喜服,坐在大厅正中央,周围全是夜城的各路权贵,就连平时很难聚齐的十殿阎王今天全都分列坐在两侧,把沈坤跟宣城新的对话全部都看在眼里。
恒促和卞旬略微尴尬,没想到他们的媳妇儿在私底下竟然是这样议论自己的。
兄弟俩交换一个眼神,走到各自的老婆身边牵起他们的手......
冰凉的指尖一触到沈坤的手,他就立刻会握住;虽然没了视线,但他就是知道,这绝对是恒促的手:“恒促,你来了。”
“坤坤,是我。”
周围十殿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这小王妃实在是太温柔了,长的又好看;再想想自家家里的母夜叉,感叹恒促这家伙命真好啊!
那边,宣城新抓着卞旬的手一顿摸,还不停的问:“老公,是你吗老公?你的手指什么时候变长了?诶,还有点瘦了啊。”随即笑呵呵的说:“我以后是不是要少压榨你一点啊,可是我这么可爱,你能忍得了么?”
周围十殿纷纷捂嘴偷笑,这卞城王妃也太好玩了,看样子花样也多;想起自己家的母夜叉,卞城王可这是夜夜春风,性福的不得了啊!
“......”卞旬无语,他真是无语了,这崽子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闺房秘事呢?!
眼前忽然一亮,沈坤和宣城新都蒙了;周围披红挂绿,装饰的异常喜气洋洋;宾客满屋,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和爱人身上都穿着大红色喜服,站在一众人中间。
沈坤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看到现在的情景,看到面前英俊帅气的爱人,忍不住鼻子一酸,流下两行热泪。
恒促心疼的捧着沈坤的脸颊,跟着一起哭,还不停的吸着鼻子说:“坤坤,你别哭了,我的心好疼的。我会永远爱你。”
另一边,宣城新一看清现场状况的时候,一张脸红到了脖颈子,一头扎进卞旬怀里,嘴里碎碎念:“完了完了,老公,你的脸都被我丢尽了,我靠,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
太丢人了,刚刚说的那都是些什么话啊。
“王妃,你现在才意识到脸皮,是不是太晚了?”卞旬笑着,贴在他耳边说:“大家现在都知道了。”
“今日——咳咳...”辛碑化成了他本来的模样,一个看上去有些老成的中年男人模样,假模假式的捋着胡须说:“今日是我六殿卞城王、恒促殿下与他们的爱人成亲大喜之日,现在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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