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手中还有余下的几块镜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剩下的几块镜子全部卖给你。”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十面镜子,按现在的成交价,价值近十五万块西班牙银元,凭这笔钱,或者说仅仅这几块镜子,我就能换来6000个青壮,虽然看似成本有些大,但对于目前的我们来说,这却是目前最有效的扩大力量的办法——在被别人发现我们之前,尽量的壮大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好好的做一笔交易了。”安德鲁的态度彻底好转了,看着我的时候,也没有刚才的高高在上了,右手一引,指向旁边的树荫下,“先生若是不介意,我们倒是合作一番。先生手中既然有很多这种镜子,想必手中一定有生产这面镜子的制造办法吧,如果先生愿意,我们可以合作,一起生产这面镜子,你看如何?”
“这个?”我犹豫起来,内心却是极其的愤怒无比,这个贪得无厌的洋鬼子,他不仅想要我手中的镜子,他居然还想轻易的获得这种技术。可是,别说我现在不会,就是我真的会了,我能把这种技术交给可恶的洋鬼子么。
可是,看着安德鲁诚恳的样子,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或许对于移民贸易所能带来的利润,他已经不动心了,因为相对来说,这种相对自由的移民的价值,远不如去非洲抓捕那些体力更好,更愚昧的黑人利益丰厚了。
而镜子交易,或许是我目前唯一能打动他的东西了,我该答应他吗?
诚恳地说,我可是个乖宝宝,从来就没有骗过人。当然前提是,在认识安德普之前。
或许安德普此刻的心中,一定起了无数个念头,如何把我的技术套到手,如何把我踢开,独自霸占市场,享受丰厚的回报。对于把烧杀抢劫当作家常便饭的欧洲人来说,这些太正常不过了。所谓的文明说辞,不过是为了掩饰他们的无耻的装饰罢了。因为别人没有话语权,如何说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可是,他现在遇到了穿越的我。如果我对他们的嘴脸不知道倒也罢了,可如今我太明白欧洲人的想法了。别忘了,我可是来自有着五千年悠久历史的古老中国,咱老祖宗玩厚黑学,演练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想和咱玩,只要咱打起精神,他们谁是咱的对手?
“我们有广大的市场,而且,我们
还有完善的销售体系,你只要生产出来,我就能帮你卖出去,到时候利润各占一半,你看如何?”看着我犹豫不决的样子,安德普少有的失态地追问着。
“五五分成?你们只是负责销售一下?”我冷笑一声。
“哦,这个都可以商量嘛,要不,你们六成,我只要四成。”安德鲁紧张地看着我。生怕我一口否决。
“你二成,我八成,所有成本技术都是我负责的,你只是负责销售的,这样的分成比例,已经够高了。”我举起了两根手指,不以为然地说。
“天哪,你简直太疯狂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要花费多大的代价去销往世界各地。”安德普好象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急急的分辩。他激动的摇了摇头,“三成,我只要三成,你七成,这样总好了吧。”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让一步,或许我们该坐下来,把细节好好谈一谈。”侯三急急的跑了回去,拿回了纸笔,又搬来了一张桌子,就在这码头边上的树荫下,我们开始一一商讨着各种细节。
至于说这份协议能否被执行,已经不是我考虑的事情了。他们的拿破仑不是说过了么,协议就是拿来撕毁的,前提是,当我们拥有足够大的力量,我现在必须得忽悠得他相信我,帮助我运来大批的移民壮大我自己。
就在我们激烈讨论的时候,安德普的人已经把那三百多名难民叫了过来。
他们的眼中充满着目然和呆滞,或许生活的艰难早已耗尽他们所有的精力,他们只是拖着他们瘦弱不堪,甚至还带着各种伤痕的躯体,在侯三等人的驱赶下,神情萎顿的站在码头边上。
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或许生活对他们已经够苦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想,或许死对他们才是最好的解脱。
虽然这群人看起来都有气无力的样子,但看得出来,他们确实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只要稍加调养,他们一定是一股有力的生力军,对于目前的我来说,这显得太重要了。只是,一下子添上几百张要吃饭的嘴,估计那几个女人们又要和我抱怨许久了。
“好了,就这样了,这群难民,还有那条艘船,都是你的了,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安德普满意的在协议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兴奋地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合作愉快。”我也递上自己的
右手,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这时候,我们都在暗暗的较着劲。至于说结果会如何,只有走着瞧了。
或许是真的想和我们长期合作,安德普送给我们的这艘船,虽然看起来有些破旧,但还算结实,不过,估计跑到汉口去,也是需要大修一番了。
陆续有商家送货物过来,自然有王秀娟一一为他们付账。或许要等我们走了之后,他们才会发现,我们几乎把古邦的粮米铺、杂货铺、布匹铺、药铺、铁货铺等一搬而空。估计许多古邦的人们过一段要过缺衣少食的日子了。但那时候我已经在我们的汉口,这已经不是我要操心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宋立坤还把古邦唯一的一家畜牧店仅有的几匹驼马和两头小牛给牵了过来——我们目前搬运全部都靠手拉肩扛,这几匹马驹虽然矮小,但却是适合中南亚炎热天气的品种,到了那边,自然能帮上我们不少力了。
这一趟出行,花出一面镜子,换来一船三百几十口人,而且多是青壮,还得了一艘能堪一用的船,还有足够我们用上几个月的各色货物,也只是花了一两千两银子,我觉得这趟出行很是成功,上船的时候,轻松的哼起了小调。
李大忠挥舞着皮鞭,一一驱赶着难民们上船。或许生来顺受惯了,难民们依然驯服的一一上的船,有几个以为自己又要被卖,刚露出一丝反抗的神色,可是马上被身边的同伴拦住了,因此场面还算稳定。
我本来想说几句场面话的,可是一想想这些人吃过这么多的苦了,要是许他们一个很灿烂的未来,只怕他们更加不会相信我,也罢,也只有到了地头了,用事实却说服他们了。
刚从明朝逃难过来的难民,反倒自然一些。他们来到这里本就一无所有,现在能有一个新的机会,让他们拥有自己的土地,他们没有反对的理由。
“慢,让你慢腾腾的,快点,都快点,听到了没有。”随着轻脆的皮鞭抽在身体上的声音,传来李大忠气急败坏的声音。
李大忠这些人虽然十分忠诚,跟了我也有大半年了,他们不是我知道我内心里对华人尤其器重一些,所以,对于以前的移民,他们也不敢如何不礼,今天他这是怎么了,居然少有的向我的同胞挥起了皮鞭来了。
我心里涌起一丝不悦,黑着脸走过去,沉声道:“李大忠,你,你在干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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