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垂让沈灵溪的身子下意识就是一僵,随后却是忽地炸毛,“我哪一套都不吃,你给我滚滚滚滚滚滚滚——”
因为气怒,她最后一个滚字简直就像按了重复键一般,好半天都不带喘一口气的。
慕之枫看着她这模样却是差点没笑出声,正待说话,不远处便传来一道温和却又冰冷的嗓音,“慕侍郎,慧敏县主还是未嫁之身,你这么做似乎不大妥当,还是孤让人先领慧敏县主去换身衣裳吧。”
却是之前被慕之枫一掌给逼的差点掉进水里,如今好不容易赶过来的皇甫云鹤。
他说话间,那些闻讯而来的人群业已到了近前。
“灵溪妹妹,你没事吧?”
“灵溪,你没事吧?”
因担心沈灵溪,跑在最前面的阮玉钏和陈青萝当先开口问道。
沈灵溪再次挣扎了一下,想从慕之枫的怀中挣扎出来,却听慕之枫压着嗓子低低道了一句,“你真的想让别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么?”
沈灵溪闻言下意识低头,便见原本华丽的衣裳如今已湿漉漉的粘在自个身上,将她那曼妙的曲线勾勒的一览无余,尤其那衣裳浸水后竟变得半透明,因而内里粉色肚兜上的并蒂莲花纹样都清晰的显映了出来。
一瞬间,沈灵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了。
“灵溪妹妹?”阮玉钏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身上有哪里不好,忙又急急追问了一句,说话间脚还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待对上慕之枫冰冷的眼眸,那步子这才蓦地僵住。
沈灵溪知道自己这样一直不说话也不是办法,只能强忍着害臊从慕之枫怀中探出头,勉强笑了一下,“不要担心,玉钏表姐,我没事的。”
阮玉钏闻言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还待再关心两句,后面慢她一步上来的皇甫容岚却已抢先一步冷冷开口,“慧敏县主既然没事,就先去本宫的寝殿换身衣裳吧,虽说你是落水情有可原,可这光天化日的,你这样到底不成个体统。”
沈灵溪虽不喜她的口气,但对于她的提议却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微一让她比较纠结的是,她现在的样子要怎么才能过去?总不能让慕之枫将她给抱去吧?
她心中正暗忖着方法,一道阴森森的嗓音忽地于侧后方炸开,“把本世子给拉下水了还想走?没那么容易!”
却是从水里上来的蒋浩。
此时的他浑身嘀嗒,形容狼狈,哪里还有之前的贵气逼人,不过万幸他本就长得出色,粘在身上的衣裳更是将他高大硬朗的身材给勾勒的一览无遗,却是让在场不少名门闺秀满心小鹿乱撞的羞红了脸。
沈灵溪闻言立时敛了容色,一脸诚恳道,“小女对刚刚惊慌失措之下将世子给拉下了水感到万分的抱歉。”说着话音又是一转,“不过我想世子昂藏三尺的大好男儿,当时不会和小女这么个弱女子计较才是。”
蒋浩宛若利剑一般的两道浓眉紧紧蹙了起来,几乎是恶狠狠的瞪着对面那个一脸无辜的臭女人,他没想到自个英明一世今儿个竟然**沟里翻船,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给拽下了水,要知道在南临国,谁敢不经过他的同意就靠近他的?更别说敢算计他了!
如此一想,他灿若繁星一般的眸子中顿时闪过一抹深邃的幽暗,嘴角边却是挂起一抹几乎可以称得上嘲讽的笑容,“若是我要计较呢?”
以为轻飘飘的两句话就能将他拿住么?呵,她也不去打听打听,他何尝是个按牌理出牌的人?倘若有人真的将他给惹急了,便是个女人他也照打不误!
沈灵溪倒是没想到他会如此说,不由顿了一下。
而就在她停顿的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站在对面的蒋浩忽然与众人猝不及防间伸手朝慕之枫怀中的沈灵溪抓去,看他那宛若铁钳一般的大手,只怕若真的给他抓到,便是不死也得伤筋动骨一番。
“蒋浩,你敢!”慕之枫自然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瞳孔骤然一缩,厉声呵斥了一句,扣着沈灵溪柔软的腰肢便将人给反旋到背后,自己则抬手硬接了这一下。
“砰——”两道真气相撞发出一阵沉闷的巨响,在场众人被那强劲的掌风给撞到纷纷往后踉跄了几步,一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歇。
蒋浩却好似被这一下子给激起了狂性,足尖一点便朝慕之枫飞身扑了过去,慕之枫一边要护着沈灵溪,一边要阻挡蒋浩,他自己身上本就有伤,一时间不免有些捉肘见襟。
“小心!”在慕之枫又一次差点被蒋浩的掌风给扫到的时候,有人失声叫了一声,却是文淼淼。她叫完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时候开口很是不妥,忙又掩住唇,担心的四下环顾了一番,待发现没人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却不曾想这个动作早就落在某人幽深的眼眸中。
那边蒋浩与慕之枫战得益发的激烈,沈灵溪被慕之枫带着上飞下窜的,却是晃得眼花缭乱,头冒金星,不由恼火的奋力一挣,慕之枫不防她这个时候挣扎,动作立时便是一凝。
高手交手,胜负本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一个停顿,蒋浩立刻便钻了空子朝慕之枫打出了浑厚有力的一掌。慕之枫被迫向后退了半步,也就是这一个半步,蒋浩闪电般伸手拽住了沈灵溪的衣领,将人给一把拽住。
“撕——”
慕之枫刚刚虽然后退,却仍没忘记带着沈灵溪,蒋浩这一下子没将沈灵溪给抓到手,却是将她的衣裳给撕裂开了。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一刹那,慕之枫勃然变色。
“你,找,死!”
他一字一字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顷刻间,一道气势磅礴的真气便宛若浩瀚无边的海潮一般朝蒋浩乃至在场所有人袭去。
劲风猎猎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待好容易缓过这几乎让人窒息的一股子真气,沈灵溪已裹了慕之枫的外袍好端端的站在一旁,而仅着中衣的慕之枫却是负手而立,面脸寒霜,宛若从地狱深处走出的修罗一般。
在他前方几丈远处,蒋浩正狼狈地瘫倒在一棵树下,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来。
“轰——”而在他吐血的刹那,背后那棵粗壮的槐树应声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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