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再次“诈降”

第248章 再次“诈降”

高丽兵根本没有战意,只为退怯。

众勇士见主帅勇猛,又有新生力量加入,一时精神大震。

不几时,高丽骑兵喊爹叫娘,狂奔而逃。

众勇士紧追在后,边追边截杀,一直追出四、五十里才作罢。

一场大战,杀敌数千,伤者无数。高丽一万骑兵竟然只剩三、四十骑。

姜以严欲哭无泪,望着身边的寥寥数人,长叹一声,不敢回城复命,竟然向北往山中去了。

日幕,夕阳西下。

战后的太子川,满目断臂残骸,马嘶人叫,血流满地。

李愔迎着长河落日,望着半江红透的梁河水,心中升起莫名的豪壮,禁不住纵声长啸。身后壮士同声而和,啸声震动,响彻数里可闻。

“叫唤……”

李愔并不,梁河河谷一处高地上,有一只“千里眼”正对着他,端着“千里眼”的白袍少年微微笑着揶揄。那微笑的双眼却在津津发亮。

杨悦虽在揶揄,内心却无比震撼。大唐骑兵的纠纠雄风,令人心驰神往。

夕阳照在李愔英俊的面孔上,那双久违了的笑眼,突然正对着她望,引颈高歌。杨悦吃了一吓,忙收了“千里眼”,心头止不住吓得一阵大跳。

半晌,才想到离他至少四、五里远,不可能是被。再次端起“千里眼”去看时,众壮士已高歌着凯旋。尽管疲惫,尽管无人不挂彩,众人却精神奕奕。

突然,看到虬髯大汉张仲坚骑马走在李愔身边,杨悦眉头不由微蹙。

此人来辽东到底想做?

六月,天气炎热。 梁河之滨的白岩城头,晚霞如火映满天。

白岩城主孙代音再次绝望。站在城头,望着城下在晚霞中洒洒飘扬的唐旗,眉头皱紧。

“将军,属下到有一计。”与孙代音并排站着一个胡须稀里晃**的小个子军官,突然说道。

“噢?”孙代音郁闷地回头看了看这个小个子。此人姓高,叫做高丘和,是他帐下的对卢。

对卢是高丽的一个官职,大对卢相当于高丽国相,后来国相之位成了“莫支离”,大对卢便成了仅次于国相的官职,对卢当然不是大对卢,此时,已沦落到参谋的地位。

然而这个高丘和虽然只是一个对卢,却敢站在孙代音之侧,甚至背对孙代音。只因他是是渊盖苏文派来“帮助”孙代音守城的人。

孙代音暗自皱了皱眉,点头示意高对卢有话尽管说。

“不如再次请降。”高对卢突然扬眉说道。

“请降?”孙代音吃了一惊。

“降”,在他心头早就只此一路。事实上上次诈降,他便巴不得真的投降。只是白岩城中多出一个高对卢,令他十分头痛。

如今“降”字从高对卢口中说出,不由让孙代音大为吃惊。他谁都可能说降,唯有此人不会说降。此人不只是渊盖苏文派来监督他的人,而且还是渊盖苏文一个小妾的兄长,原本不过是个开酒馆的商人,因此关系,一跃成了渊盖苏文的亲信。

孙代音诧异地望了一眼高对卢,摇头笑道此时便是真去求降,只怕唐皇也不会答应。”

“那也不见得。中原皇帝向以仁义自诩,把降服看得比征服还高,若要求降,定会十分乐意。”高对卢捻了捻颌下几根稀疏的胡须,似笑非笑地道。

如果不是这几根胡须看上去有点滑稽,高对卢到也算得上是个美男子。

孙代音闪闪眼,看着对卢的胡须,有些嫌恶地想上去将他的胡子拔个净光,暗中冷笑想试探我,哼”

当下孙代音正了正神,板着脸说道高对卢此言差矣,你我乃是高丽兵将,城破之时,自当以身殉职,岂能不战而降。”

高对卢哈哈大笑道孙城主的忠心,属下不敢有半点怀疑。属下的意思,不过是再次诈降。”

“再次诈降?”孙代音苦笑一声道,心道便是真降,对方也不见得会,若再去诈降,岂不是盼望天空裂大缝(异想天开)。”

孙代音看了看似是被驴踢过脑袋的高对卢,半晌才道只怕唐皇不会。”

“属下以为,只要示之以诚,未必不会成功。”高对卢诡秘地眨眨眼。

“对卢有何高见?”孙代音见高对卢一幅胸有成竹,不由大奇。

“属下收到信报,李世民十分托大,军帐四周不设壕沟。如果我等请降,李世民不论或是不,以为我等已到山穷水尽,必然戒备疏松.到时候我们突然偷营,必定能一举成功,若能活捉李世民,孙将军便是奇功一件……”高对卢越说越兴奋,口沫四起,眼中闪出奇异的红光。

“活捉李世民?”孙代音一怔,心下不由大是冷笑:唐兵以八百骑便将高丽自以为最精良骑兵全歼。就以白岩城这点兵力,守城不出也支持不了几天,若想出去偷营?嘿嘿,我看你是老鼠去咬猫(嫌死得不够快)。

“高对卢的计谋的确很好,只是如何才能让李世民?”孙代音望着无知无畏的高对卢,不动声色地道。

“将军只要舍得,属下认为派一人前往,保管李世民必信无疑。”高对卢笑道。

“何人?”孙代音心头一沉,已知高对卢所说是谁,不由暗中问候了高对卢的祖宗十八代。

“令郎”高对卢嘿嘿一笑,毫不介意孙代音的问候。

……

白岩城,西门外唐军军营。

“孙代音又来请降?”李世民一阵大笑自营中响起。

“回圣上,孙代音这次派了来请降。”长孙无忌在一旁回道。

“孙代音派前来,看来这次是要真降了。”李世民点头一笑,挥手让人传孙哲库进来。

请降的使者,除了孙代音的孙哲库之外,还有一人。此人虽不言语,却不住拨弄着颌下几缕稀疏地胡须。

孙哲库一面走,一面跟他父亲一样,心中问候着高对卢的祖宗。

高对卢虽然自称副使,却显然比孙哲库还要趾高气扬几分,边走边低声吩咐孙不必紧张,只需看我的眼色行事便是。” 边说边已昂然而入。

孙哲库这个正使,反落在了后面。

“你是孙代音的?”李世民一指来使,喝道,“拿下”

两厢卫士如狼似虎一拥而上。

高对卢吓了一跳,忙停了脚,没想到李世民二话不说,便要拿下。立时矮了几分,侧身让孙哲库上前。

孙哲库微微冷笑,却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李世民瞅着二人神色,微觉蹊跷,摆了摆手,止住卫士。扫了一眼孙哲库,说道孙代音敢派你来,难道不怕朕一怒之下,杀了你泄愤?”

“父亲说唐皇乃是仁义圣君,决不会肆意杀诚心来降之人。”孙哲库到也还算镇定。

“仁义圣君?”李世民微微冷笑,“孙代音以为朕是三岁小儿,说几句好话,便可以随意糊弄?拿下”

“万万不敢。万万不敢。”孙哲库以首伏地,不住扣头,诚惶诚恐。

去看高对卢,高对卢却早已吓得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别说给他出主意。

孙哲库不由大恨,见卫士到了面前,突然高声叫道我父并非想要欺君罔上,实在是白岩城并非我父亲一个说了便能作主,万望圣上明察。”

“噢?”李世民摆摆手,再次止住众卫,饶有兴趣地道,“此话怎讲?”

“莫支离(渊盖苏文)派了一个亲信到白岩城监督我父,因而我父不能一人说了算数,才会有上次的临时反悔。”孙哲库狠狠地瞪了一眼高对卢,说道。

“既然你父亲说了不算,那又来请降?”李世民冷哼一声。

“这个……”孙哲库不由一时语塞,看了一眼身边的高对卢,沉吟片刻,纳纳地说道,“这次臣父想到办法,定能投诚,因而派臣前来向圣上商议。”

说完自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于头顶。

高对卢不由一怔,盯着信眼中闪过一道疑虑。

李世民看过信,盯着孙哲库说道,说道孙代音虽说得诚肯,可叫朕如何再?”

“圣上若不信,可扣臣为质。臣父只有臣一个独子,定然不会不顾臣而背信弃义。”孙哲库将心一横,朗声说道。

李世民突然哈哈大笑道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孙城主若真心来降,朕自然欢迎,何必非要质其爱子。”

“圣上胸襟果然浩瀚如海。臣先谢过圣上。”孙哲库惊喜地扣头道。

“I不过——”李世民一指高对卢,笑道,“这个副使到是可以留下来。”

高对卢一听,不由大惊,忙向孙哲库大使眼色。

孙哲库心中大喜,面上却尴尬地说道圣上,他不过是个副使,留下他似乎也没用处。”

高对卢急忙使劲点头。

李世民哈哈一笑道也对,正使朕尚且不留,留这个无用的又有何用。”

高对卢大喜,不住扣头谢恩。

李世民笑着挥了挥手,让人拿来一面唐旗,说道孙城主若是真心请降,便将这面唐旗先插到城头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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