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公子被四个灰衣和尚围在中间,看不出有什么慌张的神情。叹气说道:“九州还是那个九州,若是你们还有那五千子弟的风气,何惧镜像山中的妖鬼二族。”残腿和尚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说出话来。
青面和尚看出他心中有些不忍,怒喝道“真难,就你这婆妈的性子。才会丢掉那两条腿,人礼我与,青叶寺已经够以礼相待了。既然施主不拾抬举,那么青叶寺也就不客气了。”青面和尚说话一口江湖语气,看不到半分在佛像面前的修养之气。
四个灰衣和尚双手合十,齐声念叨一句“吽”。周身金光乍现,形成一个金色的大圈,将锦衣公子围困在其中。锦衣公子似乎没有一点要挣夺的意思,“青叶寺请我来就是这般意思,当时是失望之极。”话语一毕,整个人如同波纹一般抖动,瞬间消失。
骆夜刚准备躺下,小卫从院子里冲进厢房,脸色泛白,“公子,那边打起来了。”殷成秀闻言一笑:“我道青叶寺是请那位叙叙旧情,我们还能顺便看下景色,这下变成看戏的了。骆兄,咱们也该收拾一下包裹上路吧。”嘴上虽然那么说,人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出两步,又转身回来。
骆夜看他那副样子还真是一副看戏的派头,起身皱了下眉头,“戏自然是要看,难得来一次青叶寺,不逛一逛也太可惜了。”两人相视一笑,看的小卫莫名其妙。
殷成秀看破了锦衣公子的身份,却是不知道他的来历。既然青叶寺能撕破脸皮去设计困住他。此人来历肯定不一般,他本来就是一个极好惹事的人,这青叶寺多少年来一直置身事外,远道而来不动一动实在是不心甘情愿。吩咐小卫去青叶寺外接应,和骆夜两人隐匿了行踪向内院佛堂靠拢过去。
骆夜的鬼影藏踪虽是极为精妙,但是此时本来是白天,加上佛宗千年驻扎在此,佛光正气深厚,潜不过几道暗门,就有些显露马脚。殷成秀故意取笑道:“这地方风水不好,连藏个人都藏不住。”
“你要是行,你来。”骆夜没好气地回答,鬼道术在这样的佛门清净地能够有五分施展的余地就不错了,偏生殷成秀仿佛抓了什么把柄一般,啰嗦说个不定。殷成秀满脸堆笑推辞说道:“咱们圣门好歹也是从光明山出身,光明正大,磊落得很,对于那些旁门左道不甚精通,还是你来好了。这破地方香火气息太重,果真不是好地方,早知道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内堂的沙弥渐渐多了起来,看样子也差不多快到了。骆夜奇怪的时候,虽然里面打了起来,外面仍旧是一团和气,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真不知道是那帮和尚佛心稳定,还是故作模样,两人潜行到楼阁的阴暗角落。“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发现,平时话那么多,就不能想出什么好的方法。”
殷成秀窃窃笑道:“刚才就说了,潜行引人你在行,打架耍诡计我在行。只要你带我过去,后面的事情就让我来好了。”骆夜摇了摇头,隐身匿迹只能做到这般地步。“我先用土遁术进去,你在这里接应。”回头又补充了一句,“你可别偷奸耍滑,把我们两个留在了这里。我是无所谓,我看青叶寺也不是想要做灭口的勾当,那人要是知道了以后就难说了…”
殷成秀眉头皱起,“哎,遇见你们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青面和尚见锦衣公子消失不见,大吼一声,“咄。”一尊怒目金刚的宝相当空压下,空气中的波纹一抖,锦衣公子伸手探出,五指一划,撕破了怒目金刚的宝相。残腿和尚真难道:“镜像山出来的人果然是名不虚传。”
四个灰衣和尚一人拿一个木鱼,一人手持降魔杵,一人拿了金钵,一人拿了宝瓶。四件法器在佛光的照耀之下烨烨生辉,木鱼“叮”的敲出一声,音风束成一缕化成一支无形利箭直向锦衣公子落下。锦衣公子竟然拈花做法相,故意羞辱这帮和尚一般,弹指射出将音风击散。反手一掌拍出,将金钵和尚击退两步。真难在一旁点说到:“师兄,此人有大佛心,常听师父将,佛心藏于杀心之中,莫不是就是此端一说。”
真性不想跟他多说,“师弟,你是疯魔了吧。”青叶四长老之中,以真难的佛心最重,悟性最高,也因为一善之念,在镜像山断了两条腿。真性本来是一介山贼莽夫出身,鲁莽之极,当初被他们的师父点化时,老和尚大赞,“当得起真性二字,人至性情,无佛心有佛身。”真性说完,大步想院中踏出。
宝瓶和尚一歪手中的宝瓶口,上方天空立即阴云一片,雷电交加,呲呲作响,劈向锦衣公子。拿降魔杵的和尚凌空踏步,登上半空,降魔杵横扫出去,金光闪耀之下,声势动天。锦衣公子尤是游刃有余,在其中穿梭不停。
风动,云气,锦衣公子在半空之中笑着说道:“和尚,你这般做法,伤了天理人和,只怕是上不得西天极乐了。”金钵变大,陀螺般
的旋转,围绕锦衣公子周身不断出没,只须一个恍惚就能将人裁成两截。“擒恶之人,怎敢妄上西天,不若先去地狱侍奉地藏菩萨。”
锦衣公子依旧面色不改,“就你这般出言不恭,莫说地藏王菩萨不收你,就是我也不敢收你啊。五人相斗良久,锦衣公子虽然被困在金光之中,但是四个灰衣和尚却是无法伤他分毫,只怕还存在有心戏弄之意。
真性已然站到院中,再不多说话,脱下身上的衣袍,双手一合,将衣袍甩出。衣袍还没近身,就被锦衣公子手指劲风生生抓裂,碎裂的衣袍碎布条非但没有落下。反而更加犀利,蜿蜒如游龙一般,层层缠向锦衣公子。锦衣公子再次将布条震碎成碎布,碎布依旧没有消散,一片一片蝴蝶一样贴身而来。万千般的零星碎布偶有一两片沾上,锦衣公子立刻如同陷入泥沼一般,行动迟缓,身形急剧下落。
锦衣公子无名火起,“和尚,你也太不知道进退了。”周身一股黑焰燃气,将贴身的碎布都烧成灰烬。若是骆夜在此,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正是冥宗的绝技冥火,焚尽万物,直到虚无。真性似乎也有些忌惮冥火,双手一分,一朵洁白的莲花自手中翩然升起。斜斜地托向锦衣公子,锦衣公子知道厉害,脱离了碎布的困扰,立即准备抽身就走。白莲花穷追不舍,四个灰衣和尚再次起身拦住了去向,白莲花趁势展开,将锦衣公子吞噬进去。
白莲花的花瓣开始合拢,四个和尚立刻盘底而坐,口诵佛经。白莲花的圣洁之光瞬间大亮,光芒四射。一时间除了佛经的诵读,再不闻其他的事情。真难刚想要说什么,脸色忽然大变。“不好。”白莲花的光芒仍旧夺目,只是太过灿烂,如同黑夜里的一轮圆月。
“砰”的一声,莲花炸开,锦衣公子的脸色更加白皙,手中却多出了一柄短戈,戈柄的末端被一串黑色的铁链锁住。“老和尚,我尚且给你三分颜面。谁知你下手如此狠辣,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真难脸上表情一变再变,“楼家的弟子?”
锦衣公子手腕一抖,黑色短戈闪电般的袭击向下方的真性。真性了冷哼一声,双手换成金光佛手,伸手想短戈抓去。没等短戈近身,中途忽然又变了方向,袭击旁边的四个灰衣和尚。真难在旁观看,伸手弹出一页经书。经书上得经文脱离书页而出,绕向黑色短戈,把它生生地拦了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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