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万名龙骧铁骑将士纵情驰骋在黑夜之中,威猛悍勇的骑士和如龙一般的战马如同旋风一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将十几万已经疲惫不堪、毫无防范的流贼大军震撼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郭毅毫无形象的大声吼叫着,亲自率领两百名亲卫将士冲在了整个骑阵的最前方,就如同是巨大箭矢的锋锐一般勇不可挡。只见龙骧铁骑大军从战场北面一头砸进了流贼大军之中,顿时就将十几万流贼大军冲得七零八落,整个流贼大军的军阵顿时就土崩瓦解、溃不成军了。
这十几万流贼大军原本就是一些食不果腹的流民、打家劫舍的盗贼,只是被高迎祥等贼首组织起来之后打了几场顺风仗而已,并没有什么严密的组织,也没有高超的战力,更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
如果只是进行突袭、以多打少的话,流贼大军也许还会占据上风,甚至是出其不意的打一个大胜仗。但是一旦被真正的精锐大军突袭得手,或是和精锐大军正面对决的话,那流贼大军转眼之间就会露出原形,被打得狼狈不堪、溃不成军。
高迎祥瞪大了双眼愤怒不已的望着正在全速冲锋的龙骧铁骑,疯狂的大声怒吼着,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般,仿佛凭借着自己的怒吼声就可以将龙骧铁骑击败一样,将身边的部下吓得惊骇不已。
高迎祥身边的部下此时都已经是肝胆俱裂,纷纷规劝高迎祥尽快撤退,只要大军能够撤回平阳府城,在二十余万大军全力固守之下,还是能够和官军一较高下的。
听了众多部下的劝谏,高迎祥却是满脸的恨意,心中暗道:“大军在黑夜之中被官军铁骑马踏联营,用不了多久宣大军肯定也会杀出来进行夹击,如此战局之下,我还能带多少将士返回平阳府城?就连我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都还两说着!现在唯一的生机就是和官军血战到底,也许官军承受不住巨大的伤亡就会主动撤走,否则的话,大家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想到这里,高迎祥几乎是钢牙咬碎,猛地一把拔出了战刀,朝着身边的部下大声吼道:“传令下去!各营将士就地结阵迎战官军铁骑,胆敢后退一步者,杀无赦!”
“闯王万万不可啊!”
“还是撤军吧,咱们可是大势已去了啊闯王!”
高迎祥眼见几乎是所有的部下都在苦苦相劝自己,没有一个人前去整军出战,盛怒之下一把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部下砍倒在地,然后高声喝问道:“还有谁敢抗令?再有出言撤退者,这就是下场!此战有进无退、有死无生,想要活命的话,只有击退官军这一条路!”
滚烫的鲜血还在寒风中冒着热气,顿时就惊醒了所有的流贼头领,没有人再敢多说一句话,众人纷纷硬着头皮抱拳领命,急匆匆的整顿兵马去了。
没过一会儿,流贼中军附近的数万大军便匆匆的整军完毕,紧接着便朝着北面正在杀来的龙骧铁骑冲了上去。面对严峻的形势,没有对战精锐铁骑大军经验的流贼头领们竟然异想天开,想要用没有严密阵型的步卒大军和精锐铁骑展开对冲,企图用人命来挡下战马强大的冲击,继而扭转战局。
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转眼之间,近万名龙骧铁骑将士就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流贼之中的头领,这样的举动是多么的无知。
只见,近万名铁骑将士排着整齐而又严密的骑阵自北向南一路狂飙,沿途冲上来的流贼士兵就像是大漠上无边无尽的青草一般,被强健的马蹄无情的践踏着,变成了一片又一片鲜红、冰冷的尸体。
数万流贼大军在各自头领的率领下分成了几路洪流,不停的冲击着龙骧铁骑大军,非但没有将其挡住,反而是自己先化作了点点浪花,纷纷四散溃败,只留下了无尽的尸体和恐惧。
高迎祥透过夜色望着战场上的惨烈景象简直是欲哭无泪,自己的数万大军难道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吗?难道义军将士只有被官军铁骑无情屠杀的份?老天何其不公!
就在高迎祥哀叹不已的时候,宣大军的营盘里也响起了阵阵的战鼓声,紧接着营盘西面的大门被打开了,上万名结阵而出的宣大军将士杀了出来,在总兵虎大威、总兵贺人龙、总兵左良玉的率领下,兵分三路冲进了已经混乱不堪的战场,对流贼大军展开了最后的绝杀。宣大军将士犹如一击闷拳,重重的打在了流贼大军的腰眼上,顿时就将流贼大军打得土崩瓦解。
高迎祥眼见如此,急得几乎背过气去,心知战局已经没有半分转机了,只能立即逃命去了。于是,高迎祥急忙招呼起还留在中军的将近五万大军,准备趁着官军还未切断自己退路的机会,先行撤回平阳府城去。
可是,让高迎祥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中军大旗刚刚移动,五万大军还没有完全撤出战场,郭毅就已经有所察觉了,在率军冲锋的同时,还急忙派出了一队精锐夜不收给刘云威传递消息。
之后,郭毅便不再顾忌高迎祥所部的去向,而是直接指挥龙骧铁骑对着依旧滞留在战场是的数万流贼大军进行穿插,准备会同已经围上来的宣大军将士彻底歼灭这支流贼大军,以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话说刘云威和郭毅率领的龙骧铁骑分兵之后,便率领标兵营主力大军在宣大军以东五里的一处丘陵休息了半夜,大军将士已经按照刘云威的部署,列好了阵势,就等着流贼溃兵自己送上门来了。
只见,守备爱德华率领炮营将士将四十辆神机炮车在阵前一字排开,犹如一头头嗜血的猛兽一般骇人;在炮营将士的身后,守备包德胜率领丙营将士列好了三排横阵,七千名鸟铳手蓄势待发;同时,守备封天率领甲营将士护住大军左翼,守备冯宣率领乙营将士护住大军右翼,守备朱须臾率领辎重营将士稳居中军。
刘云威为了保证在黑夜之中炮营将士依旧可以给流贼大军重创,特意命令将士们在大军前方每隔五十步设置一排火把,作为炮营将士和鸟铳手射击的参照物。
一切就绪之后,刘云威便和全军将士一起静静的等待着,整个汉威军大阵悄然无声,犹如一头静待猎物的雄师一般,威严而又寂静。
忽然,汉威军大阵前方传来了阵阵响声,就像是成群的动物在狂奔一般。最远处的那排火把依旧在寒风中跳跃着,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随着第一个流贼士兵出现在火光之中,越来越多的流贼溃兵奔入了火光之中,渐渐由零星溃兵变成了决堤之势,犹如洪水一般涌向了汉威军大阵。
刘云威见状压下心中的狂喜,大吼一声:“距敌三百步!炮营准备!”
爱德华得到命令之后搓了搓双手,笑着说道:“终于来了,都快冻死我了!将士们,给这些叛贼奉献上一场华丽的死亡吧!”
“距敌两百步!神机炮预备,放!”
“嗵!嗵!嗵!”
转瞬之间,四十辆神机炮车一同开火,数千枚火箭在火药的助推下划过夜空,形成了一道又一道谣耀眼的轨迹,狠狠的砸进了流贼溃兵之中,在汉威军前方两百步左右的地方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火海,吞噬了之少两千多流贼溃兵。
混在溃兵之中的高迎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击给打蒙了,心中充满了惧意,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一定要冲过去,否则的话就只能等死了!”
“冲锋!全军冲锋!不想死的就给我冲,杀啊!”
高迎祥声嘶力竭的大吼着,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冲向前方,身边的亲兵将“闯”字大旗高高举起,犹如一盏明灯一般指引着流贼大军的进攻方向;同时,也指引着汉威军将士的打击方向!
爱德华远远望见前方火光之中隐约有一面大大的战旗,正引领着流贼大军冲了过来。虽然爱德华并不知道那面战旗的意思,但是久经沙场的直觉告诉自己,干掉那面战旗周围的敌军,一定会立下不小的功劳!
于是,爱德华将炮营中的四十门虎尊炮拉了出来,也顾不上流贼溃兵已经近在咫尺了,立即命令炮手们进行填装,然后集中火力朝着那面百步之外的战旗猛轰。
“放!”
“轰!轰!轰!”
随着四十门虎尊炮齐声怒吼,高迎祥连同自己的战旗一同飞上了空中,变成了漫天的碎屑。而正在决死冲锋的流贼大军也随之溃败,数万大军四分五裂的各自逃窜,场面异常混乱。
刘云威也望见了这一幕,立即大笑着说道:“好!炮营立下了头功!传令下去,全军出击,歼敌务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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