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的屋子是老汉自己弄倒的,大人那么多事情要忙,怎么可能一直待在王村。”
“老汉对不住大人。”
外面的百姓同样跪成一片,本来他们想的就是尽可能留住张元清他们。
所以大家伙商量了之后,才觉得王村继续有事,大人才会留下来。
馊主意就是这样产生的。
张元清看着众人悲伤的模样,倒是没觉得是什么大事。
张元清甚至笑着拉起王保保:“然后就把老王头的房子推倒了。”
王保保已经年龄很大了,泪腺都干了,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
当年土匪进村的时候,他虽然心痛,但没有掉眼泪。
现在却哭的像是哥老小孩。
张元清搂着王保保:“没什么的,村子里的人都是木头堆得屋子,本就不牢固。”
“山上多雨,一下了雨水就会卷积着泥土冲下来,房子很危险。”
“我张元清说话算话,不过不是我们来建房子。”
在圣城有专门的匠人,负责建造房子。
张元清望着泪流满面的百姓们:“大家都起来吧,我们今天就要走了。”
“稍后会有一群人来修缮房子,将村子彻底改造。大家到那个时候再收拾东西,住进新屋子里。”
村民们泣不成声,他们不会怀疑张元清。
这个人是如此的有魅力,就像身边的家人。
王寡妇撇着嘴,眼泪从嘴角掉下去:“大人。”
王寡妇其实没有多大年龄,比张元清年龄小,张元清摸了摸她的头:“老王头,其实没有什么框框条条。”
“为什么女人就一定要守寡才算是好女人。我回来的时候,要看见我家妹子已经成亲,有了家人。”
张元清望向王村所有比自己年龄小的人:“大家再见到我,不要叫我大人了。叫我哥哥吧,听着近。”
王保保握住张元清的手更加用力,手背已经青筋虬结:“哥哥放心,我一定安排好哥哥交代的每一件事。”
张元清满脸嫌弃:“老王头,你就别叫哥哥了。我叫你爷爷还不错。”
“哈哈哈。”
百姓们哭中带笑,枪骑士们也捧腹大笑。
“走了,我保证剿灭倭匪后,还会再回来。”
张元清等人翻身上马,重新走回官道。
王村的所有人在身后默默跟随,走出去很远才停下来。
阳光透过林间小路的枝杈,洋洋洒洒在众人的肩头。
从林村离开,与从郓城离开,心情越来越沉重。
明明昨晚刚喝了酒,雅茶木又拿起牛皮酒壶,灌了一大口。
林闲也没管,他的队伍一向随意管制,不会太苛刻:“滚下马没人管你。”
查尔丹也接过牛皮袋:“天可汗,唉,我们其实做的很少,但看见他们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忽然觉得自己是神明了,很多人在等着我们拯救。”
雅茶木不再喝酒,将牛皮袋挂在马背上:“曾经觉得我被关在那座漆黑的监狱,已经是世界上最苦的人。”
“天底下还有很多苦的人在等着我们。”
一行人就这么静静走在山间小道,不管前面是什么,都一定是晴朗的。
后面的几座城池,与张元清没什么冲突,也没有江南的兵的踪迹。
那些撤退的兵应该是准备固守江南那些豪绅的大本营了,生怕张元清他们偷了老窝。
因为行程变快,张元清也给燕小乙写了信。
剿匪船队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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