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及时收手。
他眼神淡漠的看一眼嘴角被打出血的傅西竹,松开傅西竹衣领。
转过身时,温月跑到跟前。
“舅舅,你疯了?!”
温月很生气。
宋宴面无表情,“舅舅?你刚才喊我什么,宋宴?再喊一遍。”
温月直跺脚,不想理他。
看到傅西竹受伤,温月心疼死了,可动手打人的,还是她舅舅!
温月已经顾不上自己的手会不会被宋宴看到了,急忙跑到傅西竹面前,眼里带着心疼气愤和紧张。
“你怎么不还手,就傻站着被打?”
“傅西竹你是傻子吗?”
说完,又怒气冲冲的转过身。
“舅舅!你凭什么打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多大的人了,当你们还是十七八冲动少年打架吗?”
宋宴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外甥女,在心里默默叹口气,脸上表情没丝毫起伏。
“你说我凭什么?”
“温月,我再问你一遍,你刚才喊我什么?宋宴这名字,是你能喊的?”
温月声音弱了一点,“我那不是急的嘛,你都打我老公了,你打我老公就是相当于打我了,我生气嘛。”
宋宴:“你手藏什么,伸出来。”
温月才不,她扯个慌,“我手不小心被开水烫伤了,起泡,很吓人。缠着纱布也没什么好看的。”
宋宴从喉咙里溢出冷哼。
他不急不缓,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我后悔了,不打算让宋家跟傅家联姻,正好你们的婚礼也没办,以后不用办了。”
宋宴抬腿离开。
丢下一句话——
“找个时间,把婚离了!”
温月愣在原地两秒,确认了宋宴不是在开玩笑,她心里的火冒上来,管不了那么多冲到宋宴面前,挡住他的路。
“舅舅你说什么?”
宋宴垂眼凝视她,“你们两个不合适,我一开始就说过。”
温月声音变了,“怎么不合适,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我喜欢傅西竹,他也喜欢我,怎么就不合适了?”
宋宴不想抬杠。
没人知道,他心里憋着多大的一股火,不能朝自己的外甥女发火。
但不代表傅西竹不可以。
傅西竹大半夜的带着温月去爬山,安的是什么心,他是刑警,具有很优秀的侦查能力和反侦查能力。
他想要犯罪,完全可以让一个人完美的消失,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傅西竹是怎么算计,怎么娶到温月的,以及宋宴前不久收到的一份视频,都让他很怀疑傅西竹娶温月的动机。
傅西竹不喜欢温月。
宋宴心里清楚。
更何况,因为傅家老五傅逸东的死,宋宴当初受牵连,两个人多多少少有过节,这么多年,两个人都相看不顺眼。
温月追傅西竹那么久,他都不答应,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态度。
直到收到那份视频。
宋宴只能说——
傅西竹的城府,比他的还要深。
想要查出傅逸东当年被人害死的真相,傅西竹是个狠角色,连自己都能算计,搭进去自己的婚姻。
这些话,他不想说。
也不能让温月知道。
温月爱傅西竹,宋宴也比谁都清楚。
“温月,我护你长这么大,为了一个外人,都敢直呼我的名字了?”
温月眼睛有点儿红。
别人她可以不介意,但这个人,是她的亲人,是最疼她的舅舅。
“我不会离婚的。”
宋宴冷心冷脸,“那你试试看。”
他不再多说,转身要走,温月控制不住的吼一声,“凭什么!”
她拼命的克制着。
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在经历一场悬崖边的生死,因为宋宴的一句“把婚离了”,她心里的委屈和难受全都压不住了。
泪珠儿滚滚下落。
宋宴回头,忽然怔在那儿。
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温月怎么哭过,至少在他的面前。
宋宴刚要想靠近,温月就被一只手臂拉开,傅西竹把人护到身后。
挡住了温月。
看着宋宴,傅西竹冷沉声,“我是不是外人你说了不算,结婚证上,我是温月的丈夫,她是我傅西竹的老婆。”
“宋宴,不管你我之前有什么恩怨,都与温月无关,别扯上她。”
“男人之间的事,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用男人的方式。我只警告你,不要牵扯到我老婆身上。”
“至于危险,不会有下一次。”
傅西竹眉眼透三分冷厉。
他的气场很强。
他说的危险,不用说的太明白,相信宋宴也懂什么意思。
两个男人站在一起,谁也不输谁,无论哪一个都出类拔萃,更是狠角色。
宋宴不屑一笑,“若有下一次,你拿什么赔,用你的命?”
傅西竹面无表情。
“用我的命。”
两个人无声的较劲。
宋宴什么没说,离开了。
——
宋宴的车都走很久了,温月还一动不动的站着,低着头,眼睛都不眨一下。
傅西竹摸摸她的头。
“我们回家?”
温月没说话,也没抬头,就低着头往前走一步,把自己置身于他的怀里。
搂住了他的腰。
脸贴在傅西竹温热的胸口。
更深的往男人怀里钻了钻。
“很难受?”
傅西竹轻拥住她,低问一句。
温月轻轻的吸下鼻子。
片刻后,摇摇头,她口是心非的很明显。若是不难受,也不会在宋宴走后一直不说话,生怕一开口就掉下眼泪。
傅西竹没再多问。
一个公主抱,把温月打横抱起。
第82节
温月不让傅西竹看自己的脸,脑袋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
傅西竹把人抱到沙发上。
一落地,温月冷不丁的就跑了,径直跑去卫生间。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角有点儿红,用冷水洗脸。
然后出来,找了医药箱。
她手不方便提,就抱着。
下楼时,和傅西竹迎面的撞上,温月看到他受伤的嘴角,还有褶皱的衬衫衣领,又心一抽抽的疼。
傅西竹被打了。
她心疼。
宋宴让她和傅西竹离婚。
她更心疼,才不会呢,她怎么舍得。
温月开口:“你上来,还是我下去?”
傅西竹嘴角轻轻弯起,上台阶走几步,拿走医药箱,揽着温月的肩膀一起上楼。
到卧室,傅西竹随意的往沙发一坐,两条大长腿随意的敞开。
医药箱扔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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