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王母发命 玉帝无言!

除了新入天庭,什么都来不及明白的。

但凡在天庭待过一些岁月的,都明白其中内情。

以杨戬的能耐,说是顾忌,自然谈不上。

可说到底,如今的天牢牢头,也是护法将军,昔日承担杨戬如今职责。

前任与现任之间的诸多交道,若是和平转接,自然不至于有什么。

偏偏杨戬是在护法将军诸多差错之后,直接上位的。

一个直入云端,一个永不见光明。

这期间的差距,估摸就是圣人心境,也不一定能受得住。

何况以切实心性来说,护法将军实在有些难言。

但凡能收敛一点儿戾气,多几丝平和,也不至于落到尽皆嫌弃的地步。

以杨戬如今的身份,与仅是牢头的护法将军之间差距,自然是十万八千里。

倒也不必杨戬切实跟护法将军接触。

有句话说的很是现实,县官不如现管。

纵然可以一言而令,哪怕再多的心思,也不至于明面反抗。

可一旦归了天牢,一亩三分地可就尽归其管了。

有心也好,无意也罢。

一旦出了差错,尤其是至为关键的时刻,所造成的麻烦与影响,怕是不会笑。

蛇藏于草丛间,阴沉而隐蔽。

一旦出击,必然是又凶又狠。

如此所思,倒是谈不上信任护法将军与否。

因为从实际来说,根本无所谓信任。

为了方便以及未来的差错防备外,这或明或暗间,所代表的意义也是非同一般的。

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如同恍若锦衣卫的昭狱一般。

明面上自然不至于,实际上所代表的,还是天条于杨戬手中的独立。

所谓变化,其实也就是近些岁月的事儿。

刚刚接手天条时,所行的确是自我意愿中的独立。

就比如说,曾经有一个书生狂言,辱及天庭。

以天条实际以及玉帝的旨意,直接打入幽冥,永世不得超生。

身在其位,又有明确旨意镇压。

杨戬自当遵从所行。

最后的结果却是那狂生,无忧无虑活了八十余载,寿终而亡。

于天庭案卷中,此事已然处置完毕。

就如同天条规定,玉帝旨意那般,打入幽冥,永世不得超生。

一样的事情,现实与案卷,两种完全相反的结果。

这是怎么回事儿?

该说胆大包天,明确违逆玉帝旨意,天条威严吗?

自然不是。

明确违逆玉帝旨意,天条威严,若是追究起来,后果实在沉重。

莫看如今的杨戬是司法天神,以权柄而言,玉帝王母之下,亿万无穷之上。

可真敢明确违逆玉帝旨意,要收拾,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该办的事儿都办了,情理也未曾破坏。

这事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说白了也简单,无非四个字而已,偷梁换柱。

姓名自然是一个人的独自所属,可这天地间生灵亿万,想要找重复,实在是容易不过之事。

找一个同名同姓,却又罪恶在身的,处理了,此事自然也就过了。

于偌大天庭而言,这事儿实在是微不足道。

可要认真追查,却也大若如天。

想遵从内心,拯救一条良善性命,干系到诸多方面,却是增加了一些风险。

说实在的,此事要不是有杨蛟帮忙遮掩,秘密处理了一番,早就被有心人给翻出来了。

经历过一番切实为难之后,杨戬便下定了决心。

为几分自由,这或明或暗的独立系统,必须成立。

“这地方,看着倒是森然,几分恐怖。”

“便是天庭关押犯人所在吗?”

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第一个反应,自然就是熟悉。

打量之后,除了环境以及摆设诸多刑具,看着不由人汗毛倒竖之外,倒也没什么其他感觉。

要非得说感受的话,该是干净二字。

这种干净,不是清扫到一尘不染那么简单。

除了自己之外,这地方好像还没什么人。

“天庭关押犯人的地方,叫做天牢,自有看守。”

“也押着诸多犯了天规的妖魔鬼怪,你很想去那地方体验一次吗?”

一把将刘彦昌推了进去,哮天犬冷冷道。

“说实话,要不是主人的命令,我早就让你将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数清楚了。”

“你应该有些疑惑,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吧?”

“要不是你这个家伙捣乱,引得三小姐动了凡心,哪儿还会有诸多的事情。”

手中骨头棒子随着言语飞舞,似乎真要实现自己的言语一般。

“能有如此忠心,倒真难得。”

相对于年轻时候,此刻的刘彦昌,经过了岁月时光的沉淀,自是稳了不少。

若是当年,看着哮天犬的神态,估计都会想要晕过去。

如今处在这般环境下,配合哮天犬的神情,一股凉气情不自禁冒了出来。

如今所表现出来,唯有淡然二字。

甚至还有心思,夸奖哮天犬一番。

“吾之忠心,用不着你来言说。”

“入了这真君神殿的牢狱,你觉得自己还能囫囵着走出去吗?”

刘彦昌默然,就是没有哮天犬这些话,他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囫囵着走出去。

牢狱,本为惩治罪犯,却也是实在的凶险之地。

能安然走一遭,最后还囫囵出去的,怎么看都不该是一介弱书生。

“既然囫囵着走不出去,那你就来吧。”

“任尔刀斧加身,我自巍然不动。”

旁人进了这地方,怕是会吓得刹那软倒在那儿。

无所谓较弱女子,还是七尺男儿。

刘彦昌入得此地,一番淡然不说,反而自己靠在了刑罚柱子上。

“以往对你着实看不上,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如今能有这般硬气,倒是要刮目相看一番。”

“同时,你也该是对得起三姑娘的一片情谊。”

哮天犬赞许之间点头。

甭管男女,入了此地,皆是难以忍受,瘫软在地。

虽未曾切实体会过,倒也能理解一二。

刘彦昌却不在理解范围之内。

他要是进来,那般没出息的懦弱表现。

哮天犬要不将其狠狠从里到外折腾一番,就真的不属狗了。

哮天犬属狗吗?

这问题以前倒是未曾关注过。

答案自然是的。

哮天犬细腰犬,吞了天庭龙珠,机缘之下成就人形。

一条细腰犬成精,不属狗,难道还属猫不成?

人既然已经抓了回来,该收拾自然还得收拾。

有那一番话,这应该的收拾,自然有分寸二字可言。

天地诸事尽学问,就看是否兴趣,是否钻研。

真有兴趣,钻研二字,太过高大上的不必。

单是打人二字,也能玩儿出千百种如花手段。

真要抬手收拾刘彦昌,要做到伤皮不伤骨,倒也谈不上难事儿。

正要抬手,就看见梅山老四匆匆而来。

“有一道犀利光辉,击中了南天门照妖镜,引起了不小风波。”

“二爷已然被玉帝一言,传到了凌霄殿。”

一道犀利光辉,差点儿击毁了南天门照妖镜,这事儿谁所为?

无言间,内心皆有身形闪烁。

刘彦昌无言,欣慰中难掩担忧。

哮天犬却将目光,落在了刘彦昌身上。

“看来得抓紧时间了。”

提着鞭子无情落下。

刘彦昌脸色刹那为血色填充,无比红润,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一鞭子下如此反应,可见疼痛二字。

搁在一般人身上,早就仰天哀嚎了。

刘彦昌却是咬着牙,硬生生挺住了。

真就是把牙给咬碎了,也绝不能丢脸没出息。

哮天犬跟老四互相对视一眼,鞭子噼啪,无情落在身上。

不多一会儿,鲜血顺着刘彦昌身子,淌到了地面。

“我说你出手可悠着点,切莫真出了事儿。”

老四不由暗中提醒哮天犬。

折腾自然可以,但别把人命真给折腾没了。

“他的骨气倒是有欣赏可言,就是这身子骨,着实不怎么样。”

“我要是不悠着点儿,估计一鞭子下去,他就得去地府报道。”

言罢不管刘彦昌昏迷,又是一鞭子落下。

疼痛使得刘彦昌自昏睡中刹那惊醒。

硬生生在疼痛中晕过去,然后再硬生生以疼痛从昏迷中获得清醒。

实在无情,且又无言的折磨。

但还是要说实话,已然是最大程度的手下留情。

真要将所有的刑罚都摆出来,刘彦昌能撑得过三道,就算他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气汉子。

“我已然快要将天牢给翻遍了,还是不见父亲踪影,究竟把父亲藏到了什么地方?”

一道无形之灵,穿梭于天牢,发出焦虑意念。

按理来说,抓的犯人就该投入天牢。

快要翻遍不见踪影,唯有两种结论。

一则是天庭的天牢,不仅这一处,在别处关押。

再一个就是着实不必经过天牢,无情一刀,直接就地正法。

沉香为何察觉不对,便急匆匆追赶。

除了不想父亲遭受痛苦,担忧莫过于无情一刀。

被天庭处决的犯人,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父亲,就是那些修为通天的妖魔邪道。

天庭无情一刀下,也休想念及性命二字。

凡俗性命终结,还有三魂七魄,无知无觉游**地府,一碗汤,便无所谓前因后果。

但出自天庭的杀伐,若还能有三魂七魄留存,方才是见鬼。

以沉香如今的修为手段,性命伤损理论上来说问题不大。

四象青龙,草木生命,只要有足够的修为支撑,实可言活死人,肉白骨。

三魂七魄要是出了问题,那可就真是出大问题了。

“究竟能把父亲关在哪儿呢?”

始终找不到父亲下落,又要担心身份被察觉,沉香内心自然急躁。

好在唯一能让沉香安稳的就是,目前来看,刘彦昌性命应该还不至于多有损害。

“又是一个仙凡所生的孽障!”

“学的几分本事,居然敢如此闯入天庭!”

“若不是为了大计所虑,为你这孽障破坏,着实不值得。”

“定要出手擒拿不可。”

沉香或许不知道,就在他身形变化,悄然入了天牢搜寻父亲的那一刻,已然惊动了一位藏于黑暗阴沉中的存在。

“既然是法理律条,已然定就,便再无更该可言。”

“既然你们一个个都不想守护,那就由我来守护。”

一丝丝低声呢喃,是说不出的偏执,还有更为深沉的邪意。

“或许我该去真君神殿看看。”

“先前一番动静儿,闹腾不小。”

“若是预料不错,玉帝应该正在召集群臣,杨戬自是最不可能推脱的。”

“机会于我而言,实在是千载难逢。”

偷摸隐身天庭,看着来去皆有几分匆忙的天兵以及宫娥,沉香心头思索。

一斧子差点儿切实伤损了照妖镜,撼动天庭自然不至于。

但此事也着实不可小看。

都是来自于以往的经验,但凡出了这等动静儿,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八成都是妖孽作祟!

“杨戬,对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玉帝目光威严,扫视了一圈,终究还是落在了杨戬身上。

“以臣之意,此绝非意外,乃是妖邪所为。”

“而有这个能力,且有这个动机的,唯有沉香。”

一句话,算是无情将沉香卖了个结实。

倒也无所谓卖与不卖,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透。

包庇自是凭白给自己增添麻烦。

“这个违逆天规,本不该存在于天地间的混账。”

“上一次于天庭闹腾了一番,已然为三界通缉。”

“不好好躲避自身,反而再次来我天庭,弄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儿。”

“简直是岂有此理!”

王母怒然,抬手按在了龙案上。

“杨戬,即刻命令天庭各部众将动起来。”

“务必将妖孽抓捕,送归斩妖台灭绝。”

王母一言令下,杨戬站在那里,巍然不动。

不是明目张胆不给王母面子,一丝丝神情为难,看着玉帝。

王母眼角微微一跳,终究无言。

眼角微微跳动的,绝对不止王母。

或者说满殿众臣,皆在默然间,眼角忍不住跳动。

谁也不敢说什么,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此事便如此解决吧。”

“若最终无结果,一干人等,尽皆问责。”

玉帝开言,算是将这尴尬无言的气氛,画上了一个句号。

积压在胸口的一股紧绷气息,刹那松弛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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