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易见,小鬼难缠_第一百四十章 奇怪的水蛭



我发出了一声惊呼,扭头看了看冯书桥,他的神情还是和往常一样淡定。司机大哥笑了笑,“可别说大哥我没有提醒你们啊,稻花村那个地方啊,邪门的很,你们是遇上了我,敢送你们过去,要是别人,只怕都不愿意送呢!不过我也只能把你们送到路口,你们自己得爬一座山才能进村。听大哥一句劝,没有特别重要的事,还是回吧,有特别重要的事,进去之后立即办了,不要得罪任何村民,不要吃他们给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口水,办完就出来,最好最好不要过夜!”

冯书桥从口袋里摸出几张毛爷爷,递到司机面前,“三天后,你来接我们,这是定金。”

司机师傅一听冯书桥是铁了心,也不再多说,自然也不会和人民币过不去,接过钱,笑嘻嘻的说道,“钱我收下,三天后我也一定会来,不过若是接不到你们,钱可就不退了啊!”

冯书桥对着司机淡淡一笑,“师傅,多谢您提醒,不过我们也不单纯是来旅游的,我还有位亲戚,住在这个村子里,新娶了媳妇,把媳妇带回去见见人。”

司机师傅一听,脸色微变,“哎哟哟,那是我多嘴了,多嘴了!小伙子你既然有亲戚在村里,那是不怕的。嘿嘿嘿,你这媳妇长得也真俊,回去倍儿有面子啦!”

我也不知道冯书桥是在和司机瞎扯,还是真的有什么亲戚,只记得他说过,他们冯家一家子被清兵杀尽了,而石家,现在除了个玄武,当年太平天国内乱,石达开出走安徽时,也被天王洪秀全暗示北王韦昌辉全部杀了。

这司机自从听到冯书桥在村里有亲戚,大概把冯书桥也当成了和村民一样,善用蛊毒符降的人了,再加上冯书桥本就不喜多言,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距离感,他干脆就不说话了,连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忌惮,好像我们两个人,是两颗定时炸弹一般。

我猜他此时一定很想把冯书桥给他的三天后来接我们的定金退回来,但是又怕已经着了道,因此也不敢提出来,所以在前面边开车,边忖度,脸色涨得比猪肝还要难看。

我哭笑不得,也不知是该安慰他两句还是任由他如此,便也不说话了。没一会儿,便到了公路的尽头——一座山脚之下。

司机师傅开口道,“两位,到了咯!你们从这里下车,翻过这座山,再过一条小河,就是稻花村了。”

我和冯书桥背上行李,下车后跟司机道了谢,便准备登山。此时日上中干,正是午时,天空中一轮太阳高高悬挂,阳光下的群山葱翠绵延,虽然不像中原地区的名山大川,没有很高的山峰,但是目光所及,全都是山岚,也颇为壮观。

冯书桥淡淡道,“十万大山,尽在此处。千百年来,这些山中发生的事情,只怕外人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薇薇,来,我背你。”

说着,他将身上的大背包掉了个个儿,背到了胸前,弯着腰等我上他的背。看着他屈膝蹲在我面前,我心里突然很感动,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充盈了我的整颗心脏。我趴到他的背上,他用一只手勾住了我的大腿,另一只手捡了一根木棍,在前面探路。

山路崎岖,也没有明显的路径,显然里面的村子和外界不通,很少有人出来。野草野树的叶片上都是湿漉漉的,这里应该才下过一场雨,空气倒还算清新,带着一股泥土的芬芳,好在这座山并不算高,冯书桥脚力又快,不过半个多小时,我们就到达了山顶。冯书桥把我放下来,往下一看,只见登上山头之后往后看,后面还是一座山连一座山,无止无尽,也不知道山的边缘在哪里,我这才明白了冯书桥所说,这里千百年来发生了什么事,外界想象都想象不出来了。

“咦,你看,那里好像有房子。”我指了指一处两山之间的低洼平坦之处,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几间房子,只是山间雾气缭绕,飘过的云雾有时候还会挡住那些房屋,让人有种身处仙境的感觉。

冯书桥也看到了那里的房子,“那应该就是稻花村了,义父当年就是在那里与村民同乐,引稻花酒而赋诗,更说此处乃是风水宝地,表现出身后想要葬在此地的想法。”

“那我们快下山去吧。”

冯书桥点头应允,又把背在身上,下山的路比上山要好走的多,不过二十来分钟,我们就到了山坡这一面的脚下。从山上往下看的时候,觉得这个山沟沟很小,不过尔尔,但是下来之后,却发现这个山沟沟其实很大,而且有许多树木掩映,一不小心,就容易迷路。怪不得当年连日本鬼子都打不进来。

我和冯书桥走了一小段路,果见一条小河横在面前,而河的那边,便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稻花村了!

“那个司机也真是的,光说这里有河

,怎么不说河上没有桥呢!我们怎么过去呢?”我对着小河开始骂娘。

冯书桥无奈一笑,“司机也没有进来过,就算是知道有小河,估计也是听别人说的,他哪里知道河上有没有桥。”

我一想冯书桥说得也对,便不骂那个司机了,“那我们怎么过去呀!”

冯书桥拉着我走到河边一看,只见河床清晰可见,连下面的鹅卵石和青苔都能看到,冯书桥道,“这河不深,我背着你淌过去吧。”

说着,他就蹲下身子,把裤脚高高卷起。我知道也只有此法可行,便又爬上了他的背,替他提着一双鞋子。走到一半河中央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冯书桥的腿边围过来一群小小的虫子,每个大概有小拇指那么长,只是没有小拇指粗,在水里蠕动着,看起来恶心极了。它们都围着冯书桥的双腿打转,似乎想钻进他的皮肉,拱了拱身子又无功而返,因此只在水里盲目的打转。

我指着那虫子对冯书桥大喊道,“那些是什么啊!它们想要钻你的腿!”

冯书桥低头一看,“是水蛭,它们想吸我的血,但是我这身皮肉早就死透了,没有一滴血让它们吸,所以它们拿我也没有办法。”

我一听,吓得把两条腿架得高高的,“啊啊,它们不会来吸我的血吧?”

冯书桥无奈一笑,“水蛭水蛭,没有水它们就无法生存,也没法行动,你两条腿都在我身上,它们钻不上你的腿。”

我听了,总算是放了一点心,直到我们到了河对岸,那些水蛭还是在水里聚集着,久久不肯散去。在岸上看着,就是黑乎乎的一团,想到它们钻到人体的血管里吸血的模样,我浑身都打了个激灵,拉上冯书桥道,“快走吧。”

冯书桥却还是站在河边,看着那些水蛭发了一会呆,这才把鞋袜穿好,带着我往村里走去。

还没进村,就能听到鸡鸣狗叫,几家炊烟升起,映衬着山清水秀,组成了一副带着声色的水墨画,颇有陶渊明诗词里“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意境。

这么温馨而恬淡的画面,实在让我无法把这里的村民和谋杀了十一个外来之人的凶手联系到一起。

我们正沿着石板路往里走的时候,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扛着铁钎的中年男人,满脸惊讶的看着我们,“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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