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要有属于自己的字

第二卷 为民做主 七十六 要有属于自己的字

柳以沫心血**,难得打算重操旧习准备练练笔的时候,有人走进来。(q.)

她抬头看了一眼,突然沉下脸,朝门外嚷嚷,“娇花,不是让你守在门口,闲杂人不许进来么!”

“陈婶那里人手不够,娇花姑娘去帮忙了。”门外有人大声回话。

“那你们是吃干饭的?!”柳以沫皱了一下眉头,继续呵斥,“不知道这里是书房重地,不相干的人不准放进来么!”

“是……”门外官兵无奈,只得磨磨蹭蹭的走进来,打算轰走这个刚才打发了他们银子请求放行的人。

陈双喜见势立刻扑通一声,曲膝跪在地上,“大人,小的是陈双喜啊,之前给您通风报信过的陈双喜。”

他这几天去方家找艳红的时候不但见不到艳红的影子,反倒每次都被方家的家奴推推搡搡的轰出来,还警告他说不许再来,否则就要对他不客气。

眼见着到手的鸭子突然要飞了,连个明明白白的理由也没有,陈双喜着急之下,只得来求助柳以沫,可不想一连几次想和她说话都找不到机会,这次终于瞄准时机,不想她的态度却一下子拐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

“本县不管你是谁,只是这里实在不是你乱闯的地方。”柳以沫淡淡说完,提起毛笔,蘸了点墨,就在宣纸上行云流水般挥洒起来。

陈双喜挣开官兵的拉扯,再次拜倒在地上,谄媚道。“大人,小的和艳红之间出了点问题,他爹现在根本不让小地见她,小的一时着急,所以想来请大人替……”

“关本县什么事?”不等他说完。q 书柳以沫就头也不抬的凉凉扔出一句话来。

陈双喜一时语塞。他本来也不是傻瓜,一见柳以沫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就知道自己对她怕是没有了利用价值。“大人不是答应过要撮合我和艳红的么,你不能过河拆桥啊!”他一急之下朝她爬过去。一手搭上书案,吓得她手一抖,宣纸上飘逸地字迹上立刻多出一个多余地大尾巴。

“可恶!”柳以沫抱怨一句,然后抬头看他,怒道。“本县是答应过撮合你和红妹妹,但是你自己不争气叫我有什么办法?!煮熟的鸭子都可能会飞,何况是人!是你自己得意忘形,醉酒之后在她面前露了马脚,你还来怪本县不成?!”

“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小地是真心爱着艳红的……”陈双喜擦了擦汗。

“你当大家都是傻地,看不出你那点龌龊心思!”柳以沫厌恶的看他一眼,嫌弃的冲他挥手,“你们还愣着敢什么。动手把他拖走。省得碍眼。”

这边不甘心的陈双喜前脚被带走,后脚燕深弦就走进来。

“小柳。你打算拿他怎么办?”见她在练字,燕深弦主动帮她研墨,“这样的人随时都能起歹心,不要放在身边地好。”他刚才亲眼看见陈双喜眼里的怨恨,这样的小人虽搅不出什么大风浪,但是不得不防。

“多谢燕大哥提醒,我会让人看着点他的。”柳以沫笑了笑,“他也算给我立过功,不抓到他的小辫子就赶走他的话,难免叫那些刚刚转变立场的人寒

“恩,也是。”燕深弦微微诧异的看她,随即浅浅一笑。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但也可以看出柳以沫似乎已经学会顾忌他人的看法,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任性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只达到自己地目地就可以。

“燕大哥,你看看我写的字,看得出来像谁么?”她吹吹纸上未干地墨迹,看着上面飞舞着的字迹,略微皱了眉头,显然还是不甚满意。

“小柳问我也是白问,我对书法一窍不通,”虽然这么说,燕深弦还是侧头看了看,“这种笔法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惜记不起来了。”

“是不是在毕公宅门口那块匾上?”柳以沫在一旁提醒,见他赞同,于是也点头,“我在模仿前朝末年的著名书法家云思凡的字,但总也访不出神韵,内行的人眼睛一扫就知道这个是假的。”郁闷的一把将它揉成团往地上一扔,“那块扁上的字倒是像模像样的,云思凡在前朝担任的可是二品大员,不可能来这种小地方,更不可能留下笔墨,那到底是谁写的呢……”她想见见这个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怕这个人已经入土为安,那就太遗憾了。

“小柳想知道的话去问问涂管家不就行了。”燕深弦提醒道。

“唔,也是,找个机会问问去。”柳以沫点头,提起毛笔,继续埋头苦练。

燕深弦盯着她专心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突然迈出几步,躬身拾起柳以沫方才揉成团的纸,将它一点一点摊开。

“燕大哥,你在做什么?”柳以沫被他的动作吸引,抬头问他。

“小柳何必总模仿他人,难道没有自己的字么?”他仔细端详了片刻,突然发问。

“呃……这个嘛,别人的字经我的手写出来,就算是我的字了吧……”她尴尬的挠头,笔尖上的墨沾到脸上也不自知。实际上她记得,只有五岁那年歪歪扭扭的毛笔字,才算真正属于她的字吧,“再说了,我的字不值钱,模仿别人的字才值钱,燕大哥是不知道,我以前模仿先皇的字迹,最高一幅字就卖了一千两金子……老柳没上位之前,养家的钱可都是我赚回来的!”

提起当初,她本想得意洋洋的大笑,不想一张笑脸却比哭还难看。她自己当然也知道,那些只是曾经的风光,现在提起来,除了彰显如今的落魄,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还是有自己的字好。”燕深弦认真的看她,即便是看出来她有些尴尬,却执意要再一次强调。他觉得柳以沫原本就像是一块白布,只因过早的被扔进了京城里那方最大的染缸里,各种各样不属于她的颜色加在身上,才造就了如今的她。

“不说这个”,柳以沫扫兴的放下笔,“燕大哥,听伍师爷说他的侄子已经回来,明天就可以来衙门报道,等我向他交待好衙内事务,就与你一起回家看看可好?”

“恩”燕深弦浅笑着点头,眼睛瞟到她脸上的墨迹,下意识就用指腹沾了口水朝她送过去,才一触及她的脸庞,就见她触电似的跳开。

“唰燕某人的脸瞬间粉红了,很是养眼。尴尬的收回手,他小声解释,“恩,你脸上有墨迹……”

“哦”柳以沫不明所以的看一眼他红红的脸色,然后转头开始擦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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