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天傣吕国忠就算不处以囚刑也该被罢官免职的话,着实让太后和吕国忠吕丞相大吃一惊。
“南安世子,为何说这样的话!就算是你父王也不能也不敢诋毁当朝一品大员!还望你谨言慎语!”太后再也不能装做淡定自若了。这南安世子这些天来派兵围住皇宫,使宫中所有人实际上成为阶下囚。这件事太后忍了,因为形势比人强,皇帝和太后的威严吓不了南安兵状,皇帝和太后的权力也管不了南安兵状。不忍又如何,和他们拼命吗,找死而已。
今天才知道这南安世子编了个搜查通敌卖国证据的理由,将王城中但凡有点权有点品衔的官吏的家抄了个遍。结合当前形势,有点政治智慧的人都可看出他东方天赐是要最大程度地清除异己,当然打的是惩办贪官污吏的幌子。
而现在,他东方天赐更是图穷匕现,竟要向百官之首,吕党的核心人物吕国忠吕丞相下手了!他想干什么!彻底架空皇帝和太后的权力,让皇帝和太后成为他的傀儡?对!一定是这样!本来太后还寄希望于各地赶来的勤王义军,希望他们来了后南安民壮能知难而退。但勤王义军还没到,他东方天赐就要斩草除根、大开杀戒了,这种时候了还怎么忍?所以太后是声色俱厉地向天赐说话。
“哈哈哈”天赐放声大笑,忽然笑声猛地停止,他一脚重重踹在装有金元宝的一个箱子上,满脸杀气地说:“不论是我父王还是我又或是平民百姓,都可说这样的话!因为天理公道自在人心,人人可说!”天赐瞪着吕国忠问道:“吕丞相吕大人,你为什么不救顺阳?!你是皇上和太后任命的抗胡总统帅,你却不发兵救援顺阳,顺阳满城尽屠,你难道没责任能脱得了干系吗?!”
“哼!”吕国忠冷哼一声说道:“弃车保帅的道理你难道不懂?顺阳城完了西蜀却不会亡,益州城完了则西蜀就亡了八成。为大局着想,我也就只好集中兵力保卫王城。救顺阳是妇人之仁,保益州是大局之智,你是不会懂的。”
“好一个大局之智!”天赐阴冷着脸接着说:“可结果呢?结果就是被敌人各个击破,要不是南安兵壮救援及时,这皇宫已成血池地狱了!如果你当时能让金龙军和一部分守城军、禁卫军率领几十万王城中的民壮去增援,和顺阳城中守军及百姓来个内外夹击,敌军即使不灭也会被重创,他们还能还敢来攻打益州城吗?”
“说的轻巧,后夏几十万骑兵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有骑兵也有步兵,可我益州城中却只有步兵,用步兵去打骑兵,亏你想得出来!”吕国忠恼怒兼不屑地回应天赐的问题。
“骑兵?骑兵又如何!这儿不是大漠草原,不是他们骑兵的天下!益州到顺阳的这一片区域,丘陵多、水田多、溪流河泽多,根本不适合骑兵作战。在这种地形中,他们的战力甚至会连步兵也不如。用弓箭、长枪长矛、长柄大剑就可以有效地制住他们。根本不用担心他们的大规模快速冲锋,他们根本冲锋不了!”天赐一口气低吼着说完这些话,脸色涨红脖子上青筋突起。接着他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可那么好的地形你却不知道利用,只一味地让兵壮缩在益州的高城厚墙内。误了战机也误了顺阳的百姓!来人,将罪臣吕国忠拿下!”
“谁敢!”太后怒吼道,一向端庄威严的太后突然脸红脖子粗地发起飚来,母仪天下的气势立压天赐的王霸之气。太后怒目瞪着天赐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说:“如果顺阳城破要怪罪丞相,那胡兵入关以来被攻陷的州县城池、被屠杀的军民,岂不是都要怪罪到丞相头上?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胡兵和乱民势大才使生灵涂炭,这怎么是丞相的错?!”
说到这太后语气突然变阴冷:“而且世子怎么能命人擒拿丞相?丞相乃是当朝一品大员,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父王也没这个资格,只有皇上才行。世子这么做逾越臣子之责了吧,莫非世子眼中已无皇帝和朝廷了不成?”
东方天赐站直了身子“唰”地一下将腰间佩的玉龙剑抽出鞘,刚才被压制的王霸之气有了剑气的加入而随之暴涨。“吕国忠战略失误以致错失战机害了顺阳,这是事实,请太后不要扯远了!至于资格?皇上和太后都是丞相至亲,臣怕皇上和太后不忍下令更怕徇私枉法,因此臣就斗胆代劳了。”说完用剑一指王卫:“还楞着干什么?!我的命令没听到吗!拿下吕国忠!”
“东方天赐!你要造反吗!”太后用气得发抖的手指着天赐怒骂道。
“唰!唰!唰!”拔刀出鞘之声连绵响起,王卫与南安军都已拔刀出鞘,雪亮的钢刀直指太后和丞相。“哇!”的一声,小皇帝大哭了起来,他是被吓哭的,然后就看见他脚下的地砖变湿了,他尿裤子了。
“南安世子,你要治的是老夫的罪,和皇上、太后无关,请你不要忘了君臣的大义,对皇上和太后不得无礼放肆!老夫就在这,是杀是关都随你便!”不愧是当朝一品,自有气度在那,吕国忠这种时候照样镇定、照样大气十足。
“不!是杀是关,有罪无罪,得由皇帝和哀家说了算。东方天赐你想行天子之职的话就杀了皇帝和哀家,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西蜀新君,你敢吗!!”不愧是太后,不愧母仪天下这么久,满室杀气之中凤威犹在。
“由你们说了算?无非是想包庇,以权威压国法而已。太祖的玉龙剑在此”天赐将手中玉龙剑直指太后:“太后以权压法、以威护私,莫非是欺这玉龙斩不了凤吗?再说丞相之罪非是死罪,免去官职贬为庶民,再罚在家禁足思过一年,这并不过分,太后只顾兄妹之情却不理顺阳之痛吗?!”
天赐的话说的够狠,眼神够毒,杀气够重,这都不是装的。太后再敢搅局他虽不至于马上下杀手,但日后绝对会找机会弄死她,天赐已有了杀心了。
“好!免官、庶民、禁足,好,都好得很!十日之内有如此胆魄、如此心思能以如此雷霆手段就在益州站住脚并彻底主导形势,当今天下少年英雄俊杰中无人能出你东方天赐其右。只是你真的明白你自己走上了条什么路吗?你知道接下来的一连串后果吗?你、你父王、南安四州,应付得了吗?”吕国忠情绪激动,中气十足地说道。
天赐将剑垂下,正色道:“我走的是一条消除西蜀内斗,消灭党争之路,哪怕一路上是刀山火海、是龙潭虎穴,我也照闯绝不回头。”说到这,天赐略有些得意地微笑接着说:“至于后果和应不应付得了?呵呵,丞相大人和太后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十天里为什么一支勤王义军都没到?其实原因很简单,我率军赶到益州的当天,就用城中的军鸽向各州发送了一个消息:胡兵和乱民已灭,各州不必再派兵壮前来,维护好治区的平安也就是了。再然后每天都派南安兵将穿着正宗的蜀军服,在各地通往益州的大道小路上设卡,将来的义军挡住劝回。所以,丞相和太后如若想抗胡勤王义军来对付小臣的话,恐怕难以办到呀。”
听了这话,太后和吕国忠神色大变,他们寄予大望的各地忠义兵壮竟然被东方天赐使计弄回去了,这样一来就只有破釜沉舟的一计才能对付他东方天赐了。
“这样一来就只有破釜沉舟的一计才能对付我了,那就是派人出城给各州官各地驻军报信,希望各地能组成讨逆大军来诛了我这逆贼灭了我的逆军,是吗?”天赐说到这笑了起来,从小声的笑变成了狂笑,好半天才平静下来,他揉着笑疼了的肚子说道:“如若太后和丞相想这样做,小臣自当奉陪到底,小臣还嫌仗没打够呢。不过所谓的讨逆大军来到王城外之时,便是吕家上下灭门之时。如若与小臣好好合作,官位权势虽不保但荣华依旧;与小臣做对,则既无荣华亦无性命。太后、丞相,请三思。”
“唉!”吕国忠仰头苦叹一声,接着说道:“当时留你在益州,没想到会造成今日这种局面。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呀!”
“丞相大人,知足吧,如若我不在益州,南安兵壮绝不会这么快及时地增援益州城。如若是那样的话,大人你不光荣华不保而且性命亦不保,就算性命得保也不过是胡人的俘虏、阶下之囚而已。就因为有了我和南安兵壮,你才得保荣华富贵和性命,做个富家翁不是很好吗?”天赐一边抚摩着剑面一边轻松地说着。
“好!这庶民我做了,我倒要看看在这条路上你能走多远!”吕国忠冷笑着对天赐说。
“大哥”太后一听吕国忠的话便急了,下意识地便不称“丞相”而称“大哥”了。
“太后、妹子,形势比人强啊,我们争不过呀!且好好活着吧,看看东方天赐大人日后到底会成就怎样的大业,是前无古人还是后无来者。我们好好过安乐日子,好好看着也就是了。”吕国忠说到这对天赐又说道:“世子大人如若还存忠义之心,如若还在乎天下人的看法,如若还敬先皇几分,那么,请善待并尊敬太后和皇上。”说着忽然向天赐跪下就是三个磕头,然后站起来说道:“务必拜托。”再然后一边大声喊:“押我回府吧,还等什么!”一边头也不回地向国库的库房外走去。
抽泣声传来,竟是太后哭了。
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算是迈成功了,可为什么自己的心中却并不怎么高兴?堵得慌。天赐将剑回鞘,大吼一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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