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光之水,是段飞宇现在唯一想要获得的办法,而能够获得的办法似乎十分简单。
就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找出一个人,然后把他杀了或者交给那个人。
提着他的脑袋换取荣光之水。
不管下面是否连接着身体。
这对于见惯了赌场风云的段飞宇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他的手中几乎就有一只军队。
那支军队常年跟着他建功立业,能够让这些人出动的事情不多,但现在看来是他们出现的。
这时候不是再保留底牌的时候了。
但是这简单的事情现在却复杂无比。
复杂的根由就是因为这个关毅,这个关毅实在是让人头疼不已,头疼到段飞宇的头发开始慢慢的脱落,他的头皮开始慢慢的显露,而剩下的头发也开始变得灰白,开始变得枯黄。如同被遗弃在荒野的庭院。
他就是居住在里面的怪物。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睛周围的皮肤开始松弛,他的肌肉开始不再紧致。
不再紧致的让他的眼珠子几乎快要掉了下来。
这一切让他变成了怪物,松弛的皮肤已经快要拖掉地上。
他惊慌失措。
这一切如同他被透支了一般。
“你需要荣光之水了。”伯蒂尔之是时候的出现了,他仍然漏出了笑容。
温暖的如同三月的春风,让你没有办法不去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最优秀的心理医生在引导着你的内心一样。
“我需要!”段飞宇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但是传到耳朵里面却是十分的小,甚至不如蚊子和苍蝇在空中奏响的乐曲。
他的声带已经不能支撑他在说话了。
他就像是透支了自己的所有生命一样的让自己狂欢了三天。
他喜欢年轻的力量。
他每一天不需要再去花一半的时间去睡觉,不需要再花半天的时间去想该如何让自己青春永驻。
他可以肆意的玩弄他看上的姑娘,可以一晚上换上几个姑娘,用上不知道多少种玩法。
而现在他失去了一切,连生命都要失去了。
荣光之水的痛苦几乎让他抛在了脑后,他现在甚至可以保证,他再次喝下荣光之水的时候绝对比喝止咳糖浆的时候还要觉得甜美。
“你需要?”伯蒂尔轻轻一笑。
这一次的笑容却如同将说话的地点从尼泊尔换成了西藏,刺骨的寒冷就在一瞬家充满了这间屋子。
让地点变换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中间有一座珠穆朗玛峰,而这座无法攀登的高山可以是伯蒂尔,更可以是关毅。
“你好像并没有做到我们之间的承诺。”伯蒂尔冷冷一笑,“你觉得你还配拥有荣光之水嘛?那是荣光,而你现在只是一个无用的废物。”
段飞宇嘶哑的嗓音再次的响起,“我不是,我还可以,我会击败他们,我会杀掉陶元礼的,相信我!“
“相信你?”伯蒂尔冷冷一笑,“你凭什么让我继续相信你。”
“求求你了,相信我!”
段飞宇几乎跪了下来,像是一只在摇尾乞怜的流浪狗,只要一根骨头就会去做任何的事情。
“好。”伯蒂尔笑着说道,“如果你在三天之后没有把陶元礼带到我面前,这就是你最后一瓶荣光之水,而且是你生命的终点。”
“好。”段飞宇说道。
荣光之水扔在了地上,碎裂了一地,伴随着伯蒂尔的笑声。
在笑声过后,就是死一样的寂静。
没有佣人会在这时候来这里,没有人会在这时候发现段飞宇正在像一条够一样疯狂的吮吸着地上的荣光之水。
刺骨的疼痛变成了一种享受。
高傲的赌场公子变成了一条下贱的狗。
被自己套上链圈的狗。
当他的头发重新变成黑色,从稀疏变得茂密,从荒废的庄园变成眼前的草地。
他的双眼开始凶狠,他彻底的变了。
王无量和种种会议早已经抛之脑后,多余的道德和理智成为了他所认为的绊脚石。
绊脚石自然会被搬起,然后用锤子狠狠的将它们全部变成粉末,变成弥漫在空气之中的pm2.5。
变成了不可吸入颗粒的善良显得很多余,隔绝了他的人性。
他现在只是为了永生而搏斗的野兽。
当他从地上站起来之后,他只知道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他绝不会再跪下,当他再次得到荣光之水的时候,他会高昂着头颅。
来满足他早已经在膝盖下破碎的自尊。
仿佛刚才狗一样的不再是他一样。
第二件事情,他绝不会再心慈手软,就算是拉上全澳洲人的性命,他也绝对会在今天做出了结。
了结所有的事情。
他的嘴角上翘。
因为当他听到了他门外的佣人传来了消息。
“先生,关先生正在大厅等候着您。”
“好的,我知道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段飞宇整理好了他的西装,笔挺的西装让他显得英俊而又潇洒。
贫瘠的生命仿佛在金钱的点缀下都显得熠熠生辉,光滑的皮肤包裹着的却是廉价的灵魂。
他的恳求和他的声嘶力竭是他一生不曾经历的。而他无论是从前还是未来,都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羞愧。
羞愧是失败者的权利。
是胜利者的耻辱。
不择手段就是这个世界成为胜利者的捷径。他选择了捷径,而捷径往往意味着通往一条未知的道路。
可能会引导你到达终点,胜人一筹。也可能将你引入地狱之中,让一切都变得虚无,让自己变得万劫不复。
难道还有什么比这种感觉更好?
这不就是最大的赌局?
段飞宇推开大门的时候,阳光刺眼。
他恨不得现在手边有一把弓箭然后让太阳永远的不用再出现,黑暗笼罩,灯红酒绿。
这才是段飞宇想要的。
金钱,女人,权利,永生。
这不就是人类一直在追求的?追求这些难道有错?难道关毅就能够阻止自己嘛?
段飞宇不相信这件事情。
直到他看到了在椅子上面端坐的关毅,他看到了仿佛在审视世间一切肮脏的上帝。
他只是坐着,但是就足够扼杀一切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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