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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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他这个动作,也想一个纵身跳下去,但是却被老张拉住了,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说,凌云,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人家了。
我对这种功夫厉害的怪人已经有些适应了,早上见过了一个,现在再遇见一个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说道:“我有种第六感,跟着这个人肯定能够逃脱这里,找到食物!”就想立马跳下去。
老张就咒我道:“你有什么第六感了?我看你是有离死不远的第六感!”
我骂道:“你丫好歹说点吉利的行不?不跳车也是死路一条!跳了说不定能够得救,你就听我这一次,跳车行不?”
老张还在疑惑,就听到下面“唰”、“唰”、“唰”几声斧子绕着圆周挥动的剧烈风声,我们伸头去望,小夏已经在车底把五六只丧尸全都砍得头破血流。兀自威风八面地挥动着他的拿手斧技。
他一边大力地踢开这些丧尸,一边喘着气对我们说道:“小子们!决定了没有!磨磨唧唧的,不要一个个都像娘们似的犹豫不决!大哥我还在为你们拼命呢!”说着一斧子过去,劈到了一只丧尸的肩头,将它劈得头和臂膀分开形成了V字形,里面的骨骼和胸腔都能清晰可辨。这一幕太血腥了,直看得我胃都抽搐起来,已经没去注意他这时候的口气又变回了东北人那种大大咧咧说话和骂人的腔调。
“决定了!”谢晨峰在一边大喊,一推我和老张的肩膀就道:“我们马上下来!你告诉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谢晨峰是个头脑冷静的人,他的判断很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老张自然也没什么话说,他“切”了一声,勉强地直起了身子,做了一个准备跳的甩手动作。
我们见到底下虽然已经几乎被小夏清场了,武辰和常戈他们也已经推门出来,但是不远处还有丧尸靠近我们,于是一个接一个地迅速地跳了下去。
这时候我见到苗玲玲出来了。她似乎显得很疲惫,眼睛充血,粉嫩的脸颊现在因为运动而涨得通红,显得非常惹人怜爱。平常梳得漂漂亮亮的马尾辫散了开来,刘海遮住了眉毛,被她胡乱地整理撇到了一侧,长发披散开来挂在脸颊两侧,看上去并非显得难看,反而有一种不同于平时在校期间的成熟感。
她的运动服一角已经有些被划破了,露出了里面的短袖衫。她似乎有些害羞,用手遮着露出短袖衫的那部分衣服,低着头走了出来。
武辰和梁少也走了出来,似乎还在吵架,你一句我一句全都在说对方的不是,两人身上沾满了血迹和污溃,表情显得既紧张又焦虑,说话急促得像要立刻干起架来。
常戈一声不响地最后走了出来,这个时候他什么话也说不上来了,看起来像力气耗尽了一样,呆呆地目视着前方,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浑身从上到下弥漫着一股败下阵来的气息。
我一看他的样子就有点想要发笑。他的眼镜片碎裂了开来,歪歪斜斜地架在鼻梁骨上。整个人重心不稳地侧着身子,肩膀很明显地一高一低地歪着。全身的衣服都被丧尸扯过了,背部有一个大大的叉,背部尤其血迹斑斑,连额头都一丝一丝地淌着血。他的嘴巴慢慢地动着,似乎像是看见了地狱般的光景,已经吓到连现在的状况都不自知了。
我差点没去嘲笑他,就见到老张在一边“切”了一声,似乎不满意常戈没有受重伤的结局,说道:“真是出乎人意料!”
常戈没有理他,兀自看着小夏那边,似乎有些清醒过来,嘴里喃喃道:“这个人好厉害……这个人不是普通人……”
苗玲玲听见他这么说,望着他的表情忽然皱了皱眉头,就悄悄对谢晨峰说道:“会长刚才似乎被丧尸吓到了。”
谢晨峰点了点头,盯着常戈看了看,暗暗地叹了口气,就转头安慰苗玲玲道:“没事,一会儿就会好。”
我听谢晨峰的口气怎么都不像是正确的判断,倒像是对某人极尽绝望以后的扼腕叹息,不禁也是摇了摇头。
这时候小夏就说道:“大家都下来了!那么我来安排接下来要做的事!你们看到不远处那几只在货车后面的丧尸吗?”他指了指离我们有些距离的一辆蓝色货车后面。
“你们看到了吗?只要朝他们这个方向跑就行了!刚才车顶上这三个小子当前锋,小姑娘、眼镜兄和这位穿衣服很讲品位的小子在中间,剩下这位开车的同学,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功夫底子,你就跟我在最后断后。跑到那里,大家都听我指挥往那条巷子里冲!大家队伍都要挨紧,千万不要散开了!”
小夏说的很快,虽然感觉上很罗嗦,但是我们还是按照他的话把阵型给排好了。他说了一句“一二三,跑!”我们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一瞬间,周围的丧尸都注意到我们了,逐渐地朝我们靠近过来。
我、老张和谢晨峰跑在最前面,虽然内心害怕,但还是跑的很快。苗玲玲、常戈和梁少在中间,常戈虽然很恐慌,但腿脚却相当利索,让我一下子不知道他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梁少也不用说了,整个怕得不行,虽然有那么多人围在他身边,他还是哆哆嗦嗦地边跑边说:“救命啊,爸爸快救救我!”
小夏和武辰跑在最后面,小夏时不时拿出筷子一样细长的飞物朝不远处的丧尸们头上飞去。当我定睛看时,才发现一只丧尸头上钉着的似乎是一头削尖的竹签。这种竹签十分细长,材质坚韧,我从某些民间杂书里见过这种道具,据说是老底子囚禁奴隶、敌国间谍和一些叛乱分子施行酷刑时用的东西。一般这种东西在逼供时能起到很好的效果。拿出五根手指扎下去试验,一根钻心般剧痛,两根精神崩溃,三根绝对套出口供。也只有当年的革命烈士能够忍受五支竹签全部插下去的疼痛。
我心下暗暗吃惊,想这个小夏果然并非凡人。这种角度能够用如此轻质量的竹签打中丧尸的额头并且扎入皮肉里面,这手劲肯定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并且这种训练也不是普通武馆里面能学到的技巧。这是类似于特殊兵种才会有的手劲,或者是从小拜会了某些得道高僧才习来的绝活。
这么想着的我,忽然就奔到了蓝色货车的边上,伸手将货车后面跑出来的几只丧尸打到了一边。
“对,朝头顶打!要用力气!打到他们跪在地上为止!”
小夏喊得很有劲道,完全不像他刚才那种装腔作势的样子,声音和腔调更加爷们了,习惯用的尾字也没了,我还没细想他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帅气了,不自觉地被他鼓舞,浑身涌出了一股力道,就高高地扬起了手,朝面前一只丧尸的头顶重重地拍了下去。
就听到了“啪”的一声,那丧尸就在我的重击之下头壳崩裂开来。我一惊,手感顿时上来了,想难不成面前这几只丧尸都和之前我一脚踢翻的那只丧尸是一样的,浑身都像陶瓷一样脆弱?不禁信心大增,对老张和谢晨峰吼道:“别怕!这几只都是瓷娃娃,一碰就碎,我们秒杀它们!”
老张和谢晨峰似乎也没听清楚我说的实际意思,就同时举起了手回应我道:“好!”纷纷朝着它们砍了下去。
我们卖力地打着丧尸,苗玲玲、常戈和梁少也没有闲着,跟着我们的步伐慢慢地向前移动,并用车体掩护自己。后面小夏和武辰杀的火热,就听到小夏在赞扬武辰道:“你拿着的难不成是从多功能拖把上拆下来的管子?这也太先进了,这东西说不定很好用的列!”似乎他的口气从刚才开始又恢复到上海男人那种娇声娇气了。
就听到武辰说道:“俺就觉得这个好用,这个拿着实在。俺以前虽然在村子里也拿过牛刀杀过家畜,但是觉得太残忍,杀起来都是个血不吉利,就跟俺爹说,俺以后不要当个屠夫,要好好念书,当个知识分子。”
武辰也是个挺能掰的活宝,和小夏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的热闹,完全不像是在一个紧张得让人汗颜的丧尸现场血战的样子。我听了他们俩的对话心情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起到了反效果,注意力全被他们俩的地方口音给吸引过去,手中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那丧尸一只只地被我们打倒了,但是我不确定倒下去的丧尸有没有真正地停止动作,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脚边的动静。刚刚踏出了一步,忽然就觉得脚上被人重重地划了一下,那尖利之物直划入了我的血肉,痛得我差点耳鸣眼花,大叫一声“我操”就忍痛低头去望。
老张和谢晨峰听到了我的叫声,连忙转头过来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地上的东西“倏”地跳了起来,好像是一只变异了黑色的野狗,冒着血红血红的眼睛,睁着大口朝我手臂上咬了过来。我闪避不及,全身被他咬得如坐针毡般地疼痛,想这一下必定被它咬到手残,就死命地甩着手臂企图挣脱它。
“凌云!把它举高!”
没想到这回是苗玲玲的声音,我本能地伸出手来将这只野狗举到了空中。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嗤啦”一声,苗玲玲手起刀落,那狗的身子顿时在刀光闪现之中分为了两段,这下子她的动作简洁迅速毫不拖泥带水,直看得周围的男生都纷纷叫好起来。我咬紧牙关将咬住自己手臂的狗头硬生生地扯了下来,连带下了一大片皮肉,直痛得我差点飚出眼泪来,一边弓起了背查看自己的伤口。
但是这个时候,就听到货车后方的人行道上,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呜哇——!”
这一声相当清脆,我们的耳朵本能地刺痛起来。循声望去,就见到一个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五、六岁小萝莉,正由一个大人带着,躲在电线杆后面,像被惊吓到了一样朝我们这里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那个大人兀自蹲着,焦急地帮她擦着眼泪,拼命地哄着她,似乎在说,别哭,别哭,叔叔给糖吃。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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