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浮怀疑尘年,直接带她看了他的秘密场所,是不是想灭她口,这个怀疑着实是她的思想低劣了。
人家尘年想法很简单,他既然收了游小浮做徒弟,那该尽的责任就得做到,把自己的本事教给游小浮。
目前包括医术和药理,如果游小浮有天赋的话,他也不介意把自己当杀手的经验也传授给她,虽然拿她做实验,可他若从中有所发现,也会告知她。
可谓是非常称职的师父了,称职得游小浮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是不是还得谢谢他的“分享”?
游小浮是以阿年媳妇,跟阿年一块回了这个村子的。
对外的说法就是,阿年做长工时遇到的,在主家的安排下结的婚,但后来病重了,阿年就想带回老家养养。
这样,就算以后游小浮没再跟着尘年回这个村子,也可以说,最后还是病死了。
且,因为病得太重,没什么人来打搅她,除了偶尔有比较疼阿年的叔伯婶母带些母鸡、鸡蛋,或者自己采的药材送来给阿年,让阿年弄给媳妇吃。
或许是尊重,或许也是怕过了病气,再好奇也没想去看阿年媳妇的模样。
这让游小浮松了口气,因为当前,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应对这些“村民亲戚”。
不管怎么说,这个院子可比山洞那环境好太多了。
——
褚时烨走进太子妃的寝殿。
太子妃正在专心地保养着她的双手。
这段时间天天被迫种花,她感觉自己的手都糙得不成样子了,可不得好好养回来,指甲都得重新留。
她专心得都没发现太子来了,直到一只熟悉的手接过了修理指甲的锉刀,并在她面前坐下。
“太子哥哥?”沈芊芊轻叫了一声,随即赶忙起身想要行礼,似乎这段时间受到了教训,不敢在太子殿下面前放肆了。
褚时烨却拉住她的手,没让她起来,反而让她继续坐着,还一副要帮她修理指甲的温柔模样。
他拿锉刀的姿势看起来像是会用的,轻柔地在她的指甲边缘划过。
沈芊芊见状,便举着手让他帮自己,同时一脸的委屈:“太子哥哥...”
虽没说什么,但明显是在控诉他这段时间对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的行为。
褚时烨轻轻吹了吹她的手:“这段时间一直让你种障仙草,累吗?”
“累!”沈芊芊嘴巴一扁,可怜委屈,向来是她拿手的,“太子哥哥现在都不疼芊芊了。”
褚时烨没有就这个问题安慰她,他浅笑一下:“孤倒觉得芊芊还不够累,这不,还有精力打着孤的名号,让东宫的人去搜寻法华山。”
法华山,顾名思义,就是法华寺所在的那座山,那山很大,法华寺只在山的一边,靠近京城的那一边罢了。
刺客当时逃跑的方向是法华山深处,沈芊芊的行为,自然是妄想找到刺客的踪迹,从而看看能不能找到游小浮。
沈芊芊一听这话,立马就知道褚时烨不是来跟她“和好”的,反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赶紧想收回手,但褚时烨直接攥住她的手指,攥得她生疼,还抽不回来。
“太子哥哥...”沈芊芊委屈地眼角泛着泪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芊芊,你以前明明对我那么好,你变了,太子哥哥,你变了……”
很多人会被她这模样所蒙蔽,或许还会自省,哪里会意识到她的答非所问。
褚时烨淡淡地看着她,许久看久了游小浮的“装模作样”,现在看游小浮的学习对象,正版的“装模作样”,他反倒觉得,游·盗版的更有趣些。
他也不急,沈芊芊不说,他不逼着问,反而继续拿着锉刀给她修手。
对,就是修手,美其名曰,她的手确实有点糙了,他得给她修出以前的“圆润”来。
可那时候的锉刀,搓在娇嫩的皮肤上,是很疼的,特别是褚时烨看似温柔,手劲却不小。
“芊芊啊,”他还语重心长地跟她说着话,“到底是我们放弃的她,又有何资格去寻她。”
沈芊芊手指发疼,试图抽回手,听到这话,她立马反驳:“为什么不寻?她若死了,就得把她的尸骨带回来,她若没死……”她的眼睛发亮,“那就更该把她带回来!”
下一刻,她就痛叫出来,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无名指的侧面,被生生地搓出血来。
她还听到褚时烨慢悠悠地说着:“她若死了,便应给她,她生前最想要的自由,而不是带回来,继续把她禁锢在这她最讨厌的地方。”
“她若还活着,也当给她一个,她自己选择的机会了。”
褚时烨眼眸里还是泄露了些落寞,可与之相反的是他手上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沈芊芊的手指很快就血肉模糊。
“不要、停下……太子哥哥……殿下!”沈芊芊开始奋力挣扎,想要挣开褚时烨,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她刚抬起屁股要起身,就被两个太监压着肩膀,硬是压着坐回来。
沈芊芊没法动弹,只能任由着褚时烨给她修手,这是对她擅作主张的惩罚,也是警告,她越界了。
褚时烨一直都知道沈芊芊逐渐在东宫安插自己手脚的事,他没怎么管,可她这次做的事,触犯到他的底线了。
沈芊芊受不住疼痛,撤去了伪装,发疯地朝褚时烨喊着:“放弃她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又何时好心过,现在装什么!”
褚时烨就不是大度的人,现在竟然说,若小浮活着,就让她自己选择——呸,怎么可能!
少在她这装什么大义!
褚时烨神色不变,他取来了一瓶护手的瓶子,里头是某种药水,原是沈芊芊最后涂抹手用的。
褚时烨也是用来给她抹手,可她现在手被他磨伤,这药水倒下去时,沈芊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褚时烨的声音,夹杂在她的叫声中,依旧清晰:“不只是我放弃她,芊芊,当日,那一刻,你为什么要冲过来?”
他似乎在笑,又似乎藏着森然的怒意:“当时第一个袭击孤的假沙弥是谁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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