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雅被谢洺逼问盛宿的仇家时, 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跟着盛宿的时间不长,对他的事情所知甚少,稍微有点存在感和参与感的便是涉及到尉欢的事情, 可那件事的最终结果也并没有让盛宿满意, 后来她的所知所见就只剩下盛宿在别墅里发泄时骂出的那一两句情绪大于内容的粗话。
谢洺却不管这些, 只想从她的口中撬出一个名字,而她也被生理的疼痛折磨得几欲疯狂。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用最后的理智放弃了尉欢这个和她有过多年回忆的名字, 转而指控了南柯。
她在盛宿的别墅里时,有听过盛宿不止一次地提起南柯的名字,而且那两次盛宿的情绪看上去都不怎么样,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所以她觉得他们两个之间应该也是有恩怨的。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南柯会这么快被带过来, 更没想到她出现后会是这样的景象。
仿佛让她回到上个世纪的昏黄灯光下,谢洺冷如冰窟的眼神刺得她浑身冒起鸡皮疙瘩,连带着头皮都麻了。
周围安静得可怕,那一刻的白若雅, 好似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连这点动静都自行隐去,可是她没有这个能力,她做不到。
甚至她越是这么想, 不知道是听觉还是感觉越是放大了她想隐匿的加速的心跳声,呼吸声也渐渐颤抖。
面对谢洺的注视,她张了张嘴,却没勇气开口。
谢洺对她的沉默不太高兴, 眉毛很轻地上挑了一下:“怎么不说话?”
白若雅快速眨动眼睛, 恐惧的目光转而移到处变不惊的南柯身上, 她的喉头无意义地滚动一圈后终于开了口:“我、我亲耳听到的,盛总说南柯抢了他的股份,还说夺走了他的五个亿……别的我不知道……”
谢洺回头看向南柯:“不熟?”
一件事也就罢了,这样多的利益牵扯,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不熟?
南柯看着恐惧到颤栗的白若雅,不为所动地选择装傻到底:“是啊,不熟。”
谢洺点点头:“行吧,那南总现在既然还不想说,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今晚就先请南总留下吧。”
南柯轻笑,她倒是想不留下,也得能走得了啊。
不过到目前为止,谢洺的讲理程度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的。
同一时间,已经召集所有人手的胡利正在别墅不远的高楼上,用望远镜看着别墅的方向。
身旁的寸头眉头紧锁:“大姐,南总这鱼钓得是不是太危险了点?”
“你懂什么。”胡利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嘴里的糖棍都要被她咬碎了。
寸头撇嘴:“不懂才问你啊。”
胡利瞥她,沉默地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转身开了一瓶功能饮料喝了两小口。
她嘴上不答,心里却忍不住去想,南总这是想要以已做饵将那狠人送进去呢。
事到如今,她能做得除了配合好行动,便是祈祷谢洺不至于丧尽天良,她们的南总运气好点,不要受太多皮肉苦了。
……
南柯看着在谢洺的手势下,突然动作的两人将眼白布满红血丝的白若雅带走,以及静静注视着自己的谢洺,面露苦恼地环视一圈:“哎?您还没告诉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谢洺移开目光,看向白若雅离开的方向:“你知道的。”
南柯对这个回答不算意外,却也没有特意去说明什么。
但她的不置可否,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回答了。
谢洺的这趟g市回的虽然低调,但是这几天他没少在市区里溜达。
一向敏感的商人们,看到他那辆不算低调的车子就已经开
始相互打听了。
谢洺没有刻意隐瞒,自然不信南柯会真的一无所知。
当然,南柯也并不介意让他发现自己明知故问就是了,反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对于她们来说也不过那么一回事。
谢洺看着淡定自若的南柯,又看了眼距离自己不远的黑衣男人,继而转身上楼,只给南柯留下一个背影。
南柯却没有再看他,而是疑惑地看向主动朝自己走来的那个人。
黑衣男人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声音低沉,表情还算尊重:“请跟我来。”
南柯眨眼便算是同意了,跟着他走向了和白若雅相邻的那间屋子。
奇怪的是,站在那间屋子的门口,南柯微顿,鼻子不太舒服地皱了一下。
——虽然门口的房间空空如也,连张床都没有,但她还是闻见了上一个住在里面的人留下的信息素。
信息素的味道有些特别,腥气的同时还有种薄汗般清凉的感觉。
……太淡了。
淡到仔细去搜集时又像风一样在空中消散。
如果不是对自己的感知力足够自信,南柯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屋子里因窗户被封,空气得不到良好的流通,还飘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
南柯的联想力不俗,结合先前从胡利那里得来的消息,她不难联想出这间房前不久发生过什么事情。
不过还好,那人现在并没有死,她还不至于觉得自己要和一只冤死鬼同处一室,共住一晚。
总体来看,谢洺对她还算客气,没有等不及地随意发难。
房门关上,十多个平方的屋子里除了南柯,只有墙角亮着的那盏旧台灯。
她走到台灯前,蹲身将灯用双手托起,仔细看了一圈,一无所获。
此时刚刚夜里十一点四十五。
南柯被突然出现的车子逼停时,心里的算盘珠子就已经劈里啪啦开始响了,为了不让自己的情侣机当场报废,下车前她特意没有动过,空着手投的降。
谢洺在这一点上还算讲究,因为她的过分配合,很有诚意地连身都没搜。
也或许在她不知道的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已经搜过了……
她靠着墙无聊地摇头晃脑了一会儿,用右手的食指在左手掌心点点画画,硬熬了四个多小时,终于扛不住抱着膝盖抵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南柯睡得不算踏实,她虽然在谢洺的跟前没有露怯,但事实上她的确是只身一人站在了虎群里。
完全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的她,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可是为了清除这最后一道障碍,她不得不赌一把。
——只有谢洺和姓盛的一样了,她才能踏实过自己的日子。
所以,这一遭对她而言是必走的。
如此这般,她本应该预料了所有将要迎来的困境,但当她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睛时还是小小地震惊了一把。
谢洺居然在她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将她捆了起来。
被捆并不多么让她意外,真正让她无法理解的是,谢洺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他请的人十分擅长悄无声息地靠进,可这满屋子的人,以及坐在临时搬进来实木圈椅上的谢洺……进来的过程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南柯绝不相信。
直到她被从地上扶起来,再撞上身后的墙壁,她才感觉到肩侧的异样。
——被下药了。
意识到自己在无知无觉中发生了什么的南柯,眼中闪过的所有情绪变化全部被坐在正对面的谢洺看进了眼里,甚至引发了谢洺心中某种不似常人的愉悦感。
心情不错的他气度不俗地跷着腿,双手搭在
膝盖上,右手的手指轻点在左手的手背。
南柯不解其意地眨了眨眼睛,所有的惊讶都在转瞬间变成了茫然:“您这待客之道可真不一般,没床就算了,睡地板也没什么,怎么还下药捆人了呢?”
谢洺微微一笑:“都说经商之人最懂场面话,南总不愧是搞投资的,嘴就是比鸭子硬。”
“抱歉,我听不懂。”南柯和谢洺对视,眼中也被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谢洺经过一夜的缓冲,已经不愿意再和南柯装傻了,他直言道:“我求证过了,白若雅说得没错,你的确和盛宿抢过股份,你还砸过他的车,你们交情不浅呐。”
“既然已经这么熟了,你为什么还要说不熟呢?是心虚吗?换言之,他的消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或者,说得再直接一点,他的失踪根本就是你一手促成的!”
“嚯!你们还真不愧是亲父子,居然连想象力都这般相像。”南柯嗤笑,“盛总当时也觉得我故意抢他股份,花钱请人来绑我呢,砸他的车不过是我当时能想到的撒气方式罢了,但说实话,那时我都还真不知道跟我抢股份的是盛总呢。”
谢洺回来得太晚,能查到的内容都是南柯处理过的,对此她并不担心。
谢洺似乎知道南柯仍会否认,听到她的回答,看上去并没有多么明显的情绪起伏,但夹紧的眉心仍是泄露他心中的不满。
“所以为什么在那之后,他会突然去砸了那家花店呢?”谢洺问。
南柯嘴角的弧度平了下去:“这你得去问他。”
“你不知道?”谢洺垂眸,“那我是不是得再跑一趟,去请正主回来好好问一问?”
南柯眉尾上挑,声音冷了下去:“你动她试试!”
谢洺看着终于不淡定的南柯,笑了:“可以,不过你得好好跟我聊聊盛宿的问题。”
“我不知道他的事情。”南柯坚持,但表情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谢洺起身,看着她一看就是藏着秘密的神态,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我还没说什么事儿呢。”
“不管什么事,我都给不了你答案。”南柯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她知道她期待的事情要来了。
“为什么?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吗?”谢洺问。
南柯避开她的眼神,看向墙角处的地板:“随便你怎么说,我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
“我不信。”
“呵……”
谢洺在收拾蓝梓凡和白若雅时,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过她们,眼下却亲自抬脚踩在了南柯的膝盖上:“我这个人耐心有限,我劝你最好配合。”
南柯的双脚双手都被捆了起来,看着膝盖上多出来的那只皮鞋,她抵在墙上的脑袋慢慢扬起:“你确定要亲自动手吗?”
谢洺弯下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曲腿坐在地上的人,冷笑:“有何不可吗?”
……
江影锁定南柯的车子统共用了没有五分钟。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位置,她和林滢对视一眼,迅速从沙发上起身,拿着车钥匙出门前去找人。
然而路程刚走一半,她们便和数辆警车擦肩而过。
由于位置原因,江影只看到了坐在车子前排穿着制服的警务人员,没能瞥见后排的人,但还是被眼前经过的车辆给惊到了,她皱着眉毛疑惑地嘀咕一声:“什么情况?抓通缉犯吗?要出动这么多车?”
副驾驶的林滢角度刚好,通过路口时鬼使神差地扭头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她好巧不巧地看到了南柯正靠坐在最后一辆警车后排的靠窗位置。
她惊讶地啊了一声,反应过来自己看到的是谁以后,立马拍了两下窗户,回头叫江影:“柯姐 ?柯姐!影子!柯姐在刚刚的那辆车里!”
江影一心要去找南柯,在被警车的数量震惊之后,她就重新目视前方认真开车了。
眼下听到了林滢的惊呼声,她浑身一震,快速回头看了一眼,意识到自己已经通过路口后匆忙加速前进,又在虚线处调头回来去追。
林滢已经被刚才的画面刺激懵了:“影子,柯姐一夜未归,为什么会在警车上?她……”
江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看清楚了吗?”
林滢正在试想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听到江影的质疑,抬手指了指车子的前挡风玻璃,眉头紧锁:“你不信我你追什么?待会追到了你自己看呐。”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阿滢,你误会了。”江影说完顿了两秒,又想了想说,“我是想问你有没有看清她的脸,她有没有受伤?表情看起来怎么样?”
林滢完全没有想到江影是这个意思,迟钝地啊了一声,张了张嘴说:“我、我没看清楚啊,我就看到了柯姐的侧脸,头发还遮了大半,不知道有没有伤,看不到她的表情……”
江影嗯了一声,抿紧嘴巴,没再说话。
对她来说,只要人没事什么都好。
……
与此同时,梁清清正魂不守舍地站在花店的工作台前包花。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看到林滢的回复开始,她的心里就不太舒服。
站在她身旁的小容和对面的左左都看出了她的情绪不太对劲,又不敢随意出声叫她,只能担忧地盯着她的动作,直到她心不在焉地拿起一枝没有去刺的玫瑰花。
小容忙一把按住她的手:“梁姐?”
左左也绕过桌子走过来:“梁姐?你怎么了?有心事还是身体不舒服?……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哎。”
梁清清啊了一声回神,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睛,又看了眼按住自己手的小容,最后看向身旁的左左:“没有啊,我没事。”
话是这么说,可身旁的两人谁也不信。
左左快速瞄了眼旁边挂板上的订单信息,接着给小容递了个眼神,看着她把老板手里的花拿走以后,自己推着老板坐到靠墙的椅子上。
梁清清没有反抗,坐下后咬了咬下嘴唇,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仍是没有收到南柯的消息。
左左瞥到老板反复点开的置顶头像,眼睛滴溜一转,试探道:“老板,你和老板娘吵架啦?”
梁清清揣好手机抬头:“嗯?为什么这么问?”
左左扁嘴:“你今天状态很不对劲哦,一般热恋中的人出现这种状态不都是吵架了吗?”
梁清清抬头看向左左:“没有的……”
然而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又随着她的目光所落之处叽里咕噜滚回了肚子里。
——她在左左的加绒卫衣的前胸位置看到了一座绣上去的山。
看着那绣工一般的雪山图案,她怔了怔,问:“小容左左,前两天我好像有听见你们聊周公解梦,你们会解吗?”
小容回头:“梁姐有做什么奇怪的梦吗?”
梁清清点头,再一次问道:“你们会解吗?”
小容实话实说:“我们不会解,上次我跟左左聊的都是在手机上查的。”
“谢谢。”梁清清立即掏出手机在快捷栏页面找到搜索栏,用仅记住的那句总结进行搜索。
让她意外的是,网页跳出的答案非常正能量:说明经过多次考验,可望成婚。
梁清清:“……”有点准?……好像也有被安慰到?
偷看到搜索内容的左左看到老板突然扬起的嘴角,默默起身,走到小容的身边开始悄悄咬耳朵,共享八卦。
梁清清又对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无奈地轻笑一声,按着稍稍得到了安慰的胸口起身,拿着手机走到店外。
围裙是前两天南柯给她们新换的,不止多了防水功能,内里还加了一层薄绒,对比先前那件,保暖效果相当不错。
梁清清一手揣进口袋,一手拿着手机,站在花店外顶着冷风拨通了林滢的手机号码。
而坐在江影副驾驶的林滢看到手机上的梁清清(嫂)来电,整个人都慌了,她第一时间征询江影的意见:“影子,清清打电话来了,怎么办?”
江影看着导航仪上显示的还有两公里的市公安局,深吸一口气说:“接,就说我们在外面买东西呢,不要说柯姐的事情。”
林滢哦了一声,手指犹豫又犹豫,最后赶在电话挂断前接通电话。
“喂?林滢?”梁清清的声音从听筒传进林滢的耳朵。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耳朵出了问题,她总感觉清清今天的声音听上去和最近的天气似的,不咋晴朗。
林滢答应:“哎,是我,嫂子有啥事啊?”
梁清清在电话里笑了一下说:“林滢啊,是这样,我一直没有联系上南柯,我有点担心她,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睡醒啊,还是、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林滢看了眼佯装专心开车,实则耳朵竖得笔直的江影,无比自然道:“嗐,真不巧,我刚刚和江影出来,忘记上去看了,现在已经到星河公园这边了,要不你再等等柯姐?要是待会她还没联系你,我们再回去看看?”
梁清清没想到这么不凑巧,连声道歉:“抱歉啊,我不知道你们出来了,那没事,没事了,你和江影忙吧。”
林滢听到梁清清道歉,也忙客气两句:“不不不,我们才是不好意思呢,那什么,嫂子你也别多想……”
片刻后,江影余光看到林滢放下手机,笑着侧身看她:“这不是说得挺溜的?”
林滢按着胸口说:“哎哟我的妈呀,我这个人压根就不会说谎,刚刚心跳快得都要起飞了,吓死我了。”
江影看着她夸张的样子,用力抿唇忍笑。
林滢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侧目瞪她:“你干嘛?不信啊?”
江影摇头:“不是,我信。”
林滢却不信了:“我刚刚说谎话了吗?我们刚刚经过的不是星河公园吗?”
江影:“……”
“对不起,我错了,但是阿滢,我真的没有不信你的意思,我刚刚笑是因为觉得你刚才的神情和动作有点好玩儿……”
说话间,车子在路口左转,又直行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她们的车子停到了市公安局门口。
江影和林滢一起下车,在岗亭登记后快步进去。
寒风吹过,摇晃掉在枝头**到此时的枯叶,拥送它到百米外落下。
站在马路对面停车场的胡利,遥望着江影和林滢的背影,伸手捡起落在车子引擎盖上的法桐树叶,打开车门上车。
靠坐在副驾驶的寸头女孩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听到她上车的声音,眯着眼睛喝了一口饮料:“我不行了,我得眯一会儿。”
胡利解开脑后松了的皮筋,重新扎好她的标志性狼尾,夺走副驾驶手中的饮料瓶,将剩下的一口干掉。
熬了一整个通宵,姐妹们都乏得很,胡利通过降下的车窗把饮料瓶投进旁侧的垃圾桶,又拿着手机点了三个人的名字,接着将剩下的人放回家休息。
消息一经发送成功,停在后面的三辆车子齐声发动,朝着停车场的出口驶去。
……
南柯身为被警察叔叔解救的受害者,本该第一时间被送去医院的,但她放弃了和白若雅同行,坚持要先和警察叔叔交代完本
次的遭遇,才愿意去医院处理伤口。
警车叔叔们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配合的受害者,对她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又友好不少。
做完她想做的事情,正准备离开,南柯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手机也没有,就这么直溜溜地出去恐怕连车子都不好打。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还不等她纠结出是先出去碰碰运气、不行找胡利帮忙,还是借警察叔叔的电话叫个救护车,又先一步看到了在警局大厅等她的江影和林滢。
“影子?”因为受伤的缘故,南柯的声音算不上大。
但江影和林滢还是听见了,并且同步转过身子看向了她,不仅如此,她们两个脸上的表情也几乎完美复刻,只是相比较林滢江影的动作要快上许多。
南柯刚经历过一场非人的虐待,身上不少暗伤,看到起身冲来的江影,下意识举起手挡在身前,同时连退数步。
江影明白南柯的意思,连忙刹住脚步:“柯姐?!”
“嗯,你站在那里别动,也不要碰我。”南柯点头,说话间又看向跟过来的林滢,目光在她们身上转了两圈后问,“你们怎么在这儿?遇到什么事了?”
江影拧眉:“还操心我们呢?你怎么回事哦?”
“我?说来话长。”南柯弯起眼睛,刚想拍拍胸部证明自己没啥事、不用担心呢,她的双腿便是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冰凉的地板砖上。
“柯姐!”江影和林滢同时冲过去扶人。
又痛又无力的南柯看了眼搀住自己的林滢,翻了翻眼睛,用最后的理智把脑袋往江影身上靠去:“送我去你家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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