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促守了沈坤太久,他醒来之后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滚滚也因为哭的时间长累得睡着了。沈坤轻手轻脚的从**爬起来,坐在窗边看着手里的玉佩发呆。
这玉佩在他生滚滚的那天,发生意外的时候碎了一角;按照之前卞旬说的,玉佩里是恒促的骨灰的话,那恒促应该会受些影响才对。可是上次卞旬还说了,恒促是他父母用阴气灵气凝出来的存在,原本就是超越三界之外的,根本不会有骨灰这种东西。
那么恒促这个经常佩戴的玉佩会不会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那又是谁的?
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这块玉佩,他还有更想弄清楚的事情;沈坤抬头看了看夜里的月亮,悄悄地开门出去了。
夜里,五殿阎罗天子的居所迎来了一个久未露面的人,叫住正准备下班回家的判官崔珏。
“崔判,请留步。”
崔珏正在打哈欠,生生被这一声喊叫给吓了回去,回头一看就见一个身影出现在身后,顿时扶额。
他就知道,六殿那一大家子人啊鬼啊的,只要来找他,准没什么好事儿!
“小王妃殿下,您怎么有空来我这寒舍...”崔珏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这不是他家:“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沈坤知道深夜打扰确实不太好,但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压的他无法喘气:“崔判,我确实有些事情想找你帮忙,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确实有些打扰。
不过崔珏也不敢说啥啊。
六殿那一家子都不好惹!
“何事?”
沈坤取下玉佩捏在手里,犹豫一会儿还是把它递给了崔珏;崔珏看了看沈坤,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玉佩,眉头皱成了一坨。
“这是...恒促殿下的玉佩,你给我做什么?”
“崔判,这真的是恒促的玉佩吗?”
“你什么意思?”
沈坤没等崔珏邀请,自顾自的走进去坐在石桌上,若有所思的说道:“卞城王曾经告诉过我,这灵佩是你们夜城阴司用自己身后骨灰化成的。可是恒促并不是前世身死的凡人,为什么他会需要这骨灰?”
一席话说的崔珏嘴角都在抽搐;这六殿果真是把沈坤当做了一家人,连这种事情都跟他说的这么明白。
“确实如此。”
“所以我想让崔判告诉我,这块玉佩中到底镇着谁的骨灰!”
其实沈坤大约也知道了一些,只不过自己没有得到证实,现在还对梦里的事情抱有一丝幻觉。
崔珏这才接过玉佩,握在手里凝神一探,心里顿时明白了。
原来这玉佩中的骨灰并不是别人,就是沈坤他自己的!
前段时间,卞旬让他扩大时间范围寻找沈坤的前身,他那时候已经想过,沈坤有可能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到现在为止,拿着那枚玉佩之后才终于确定了这件事。
“这里镇的是我的骨灰对吗?”不等崔珏说话,沈坤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看来我真的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一直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在人界也总会忘记身边久不往来的人和时间久远的事情。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能在人界逗留,到底逗留了多久......”
“这事还有待查证,不如小王妃先回去休息;玉佩先留在我这里,待我查清之后一定如实告知。”崔珏打了个哈欠,实际上他是想回去睡觉了,连续加班这么久,早就已经累得魂都快散了!
“那好,我就不打扰崔判了,你好好休息吧。”
送走了沈坤,崔珏无奈的摇头,转身回了办公室;现在这个事情还挺棘手的,睡觉只会耽误时间而已!
谁让他是个工作狂呢?
沈坤回到枉死城,站在城楼上看着脚下来往众魂,竟然觉得天地之间没有他可以容身的地方。
正在感叹的时候,忽然一个冰凉的身体把他抱在怀中,肩膀上多出一颗脑袋,歪着头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坤坤,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找了你好久的。”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沈坤下意识抓住恒促的双手,将头靠在他怀里问道:“你怎么就起来了,不睡了吗?”
“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你都多大了还要人陪着睡。”
两人在城楼上吹风的时候,忽然见掌灯使匆忙跑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染满了鲜血。
沈坤被吓了一跳,立刻上去把掌灯使扶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王妃他...他...”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王妃他,全是血,全都是血...王爷不在,我不知道该去找谁,小王妃,您快去看看吧!”
掌灯使说话断断续续,沈坤也能听个大概,宣城新现在怕是有些危险:“恒促,你现在赶紧去找六哥回来,我先回去守着大新,掌灯使,你立刻去找鬼医过来,一定要快!”话音未落,沈坤脚上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一溜烟消失在恒促和掌灯使的眼中,一路跑回卞城王府。
“大新!”沈坤冲进屋,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差点给他熏个跟头;宣城新躺在**,一张脸血色全无,嘴唇已经咬破了好几个口子,一直忍着一声不吭!
“大新...”沈坤跑过去跪在地上抓住宣城新的手,对方颤抖的跟筛糠似的:“你这家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还没到预产期的么?”
又一阵疼痛过去之后,宣城新大口的喘着气,望着头顶天花板。见了沈坤,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委委屈屈的喊道:“坤子,妈的,这也太他妈疼了吧,呜呜呜...”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我现在又好了啊...呜呜呜,但是过一会儿又会疼的,我特么都疼出经验来了。”
这回轮到沈坤无语了,这特么的生孩子还有中场休息的时候?
那为什么他之前是一直在疼?
“没事没事,你别慌啊,我已经让恒促去找六哥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沈坤擦干净宣城新额头的汗水,询问道:“你要不要喝点水,我看你嘴皮子都起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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