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夏一听自己又成了赌注的一部分,心说咋活得那么窝囊呢?可还没等他发点感慨,表达下此刻内心深处的无奈之情,金花已经开始施功了。
只见她微眯双眼,薄唇轻翕,两手自下而上缓缓提起,五指陡得分开,然后往里又一捏,仿若一个桃形。接着奇怪的景象出现了。
就见自金花的每根指尖都射出一溜细细的丝线,那丝线看似柔弱,却徐徐进入了木桩阵里,而且并未像之前的布团一样化作灰烬。
于是连王大夏也能看出那是金花将她的内力注入了独门武器里,然后打向了赵敏所说的天枢位置。但最终能成功吗?若是失败,那自己可就要跟金花一起奔赴黄泉了。
他想问问赵敏是不是说的实话,却又怕被说成不信任她,思来想去,觉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金花真要香消玉殒,自己就陪她走一遭好了。
心态一放松,他也得以静下心来看场中变化。
只见那十根丝线就像钢钉在匀速插进墙壁里,且十分缓慢,让人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王大夏老怕会突然勾引出铺天盖地的真气反击,那金花一个娇滴滴的小美妇可就惨了,还得搭上自己一个帅哥。
娘子军里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瞧紫衫龙王的掌形,颇像南派摘桃手,只是搞不懂那些丝线的来历。”一名女子道。
“别瞎说,瞧一个人的武功来历,要看他的手法。你没见龙王的双手在一张一合之下便化无形为有形,发出了实体化的线形真气吗?那显然是西域骆驼大分叉的可能性比较大。”另一名女子驳斥道。
“还大分叉,你还大粪勺呢,那丝线可是龙王的杀手锏,叫做万蛛魔胶,硬起来可以销金断玉,软起来却又可化作一泓清水抑或一缕绕指柔。确实是变化多端,厉害非凡。”又有一名女子加入讨论。
“你们说的都太片面,金花,哦,就是你们口中的龙王,她使的既不是摘桃、摘梨或是摘其他水果的武功,也不是大粪勺一类的旁门左道,那只是一种用力的方式而已,更有利于她将魔胶转化成丝线。但那丝线已完全变了性质,其外包裹了金花浸yin数十年的超强功力,所以看似波澜不惊的场面实则暗潮汹涌。”赵敏纠正了她们的观点。
“你刚才说的不成功便成仁应该是吓唬龙王玩的吧?”一名女子又提出了疑问。
“绝非戏言,因为我也赌了一把,就赌张三丰并未真的打算困死宋氏父子。”赵敏态度坚决的道。
就在此时,只听“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竟有数根丝线在中途断为了数截。
王大夏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金花成功与否可直接关系到自己还能活多久啊。
但金花却还是一脸肃穆,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灰心丧气或是黯然失望的神色,看来四**王之首的位子不是白坐的,心理素质绝对过关。
此时阵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是金花姐姐吗?哇塞,还真的是你!可否施一下援手呢?小弟这厢有礼了。”说话之人正是宋青书。
“闭嘴,你没看见龙王正在帮我们吗?”姜还是老的辣,宋远桥一眼就瞧出了金花的意图。
“原来金花姐姐是来救我们的,太感动了,等我出去,一定要好好感谢她。爹爹,你帮我问问金花姐结婚了没?我想我应该还有机会的。”宋青书狗改不了吃屎,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龙王结没结婚我倒不太清楚,但光从年龄上看,比你死去的妈妈好像能年轻个两三岁。”宋远桥怜悯的告诉儿子。
“那年纪好像是有点大了,我再考虑一下吧。”宋青书的感情世界当真是绚丽多姿,五彩斑斓。
当他又看到了金花旁边的赵敏和娘子军时,眼睛立刻像发现一片光芒夺目的宝藏般闪起光来,于是他继续道:“哎呀,没想到我们父子俩人缘这么好,如许多的姐妹都来关心爱护我们,小弟就是真的被关在里面一辈子也值了。”
话音刚落,宋远桥就狠狠给他来了个凿栗子,并叱道:“闭上你的乌鸦嘴,要待你自己待在这儿好了,没人陪你。”
王大夏则没好气道:“你小子要再乱放屁,打扰了金花姐的心神,我就……去厕所弄大粪来浇你,让你彻底变成臭不要脸。”
宋青书知道王大夏的脾气,嘟囔了两句还真不做声了。
宋远桥此时表情凝重的望着金花攻进木桩阵里的丝线,欲言又止,然后端坐地上闭眼捏起了指诀。
丝线行进的越来越慢,甚至已隐隐发出了一种类似于用指甲划动玻璃的刺耳声。看来已到最后关头。而王大夏后脊梁上的冷汗已放肆的淌满了整道屁沟,但他却无暇顾及那种湿漉漉的难受感觉。
片刻后,随着几声强烈的扭断声,金花杏眼怒睁,银牙一碰,迸出了一个“收”字,仅剩的一根丝线便绕住那根天枢位置的木桩往回扯了起来。
刚开始那木桩左摇右晃,动得很厉害,但却像不倒翁一样,动而不坠。金花几乎已睚眦欲裂了,唇边还滴下几粒血珠来。
就见金花周身猛的紫气萦绕,竟隐隐化作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而随着那图腾形象的出现,金花的力量也仿佛得到了倍增,就听咔嚓一声,那木桩便断为了两半。
可令人惊奇的是,木桩里面并不是实心的,而是盛着一团淡淡的雾气。
金花显得更加严肃了,只见她十指急抖,如弹古筝般将那一条丝线拨弄的快速旋转起来,然后木桩里的雾气像被吸引了般,随着那条丝线开始向阵外靠拢。
它们所到之处,其他木桩都发出了皴裂声,同样的雾气源源不断的自每根木桩里逸出,跟随了第一道雾气的脚步。如赵敏起初所说,那一道道雾气还真像一群列队前进的乖孩子。
王大夏看得简直叹为观止了,心说这要是变魔术的话绝对能拿国际大奖。
宋青书也瞧出了门道,推推他坐在那里装神仙的老爹,激动道:“金花姐好像快成功了,我们准备走吧。”
宋远桥只淡淡的点了点头,道:“龙王做事是有条件的,你以为她闲的尾巴疼,这么下死力救我们呢?”
“那她究竟想干什么?”宋青书纳闷道。
“一个交易。”宋远桥目光闪烁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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