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洁见她说起自己痛苦往事,就好像叙述一个不相干的故事,心想也许她心中早痛得麻木了,所以已经不知道悲慽,何况大家的日子也都差不多,谁还不是这样?只要能活,你还不是要活下去?若到了不能活下去的那日,倒是解脱了。
鸡汤已经炖好,散出阵阵香味,只见那女人使劲的咽了几口口水,脖子上喉结滚动,就好像已经几十年没吃过鸡肉了一般。林洁见状,忙盛了一碗,叫她吃。那妇人倒急了,忙两手慌乱的推拒,说道:“我……我不要。”
林洁道:“为什么不要?我们两个又吃不完,你尽管吃好了。大嫂,咱们住在你这里,给你添麻烦了,你可不要再和我们讲什么客气。”
那妇人胆怯的接过碗来,迟疑了一阵,这才端到嘴边,忽然,两手快的扒拉,狼吞虎咽起来,那样子就好像有人要跟她抢似的。林洁看得一阵可怜,说道:“大嫂你别急,小心咽着。还有呢,你尽管吃饱好了。”
林洁盛了一碗鸡汤来到吴元庆床前,只见吴元庆两眼紧闭,已经沉沉睡去,她轻声叫道:“吴大哥,吴大哥,你喝点鸡汤。”
吴元庆没有反应。林洁心想,且由他睡一乎儿,确实是累了。此时自己也实在饿了,碗中的鸡汤出阵阵诱人的香味,便也吃了起来。那妇人早已经吃完,呆呆的看着林洁,林洁笑道:“你再盛啊,别讲客气。”那妇人便走到锅边,又盛了一碗。
林洁喝完碗中的鸡汤,也到锅中再盛了半碗,慢慢吃下,还没吃完,只感觉头脑中一阵晕眩,心想这两天自己也累了,睡眠不足,竟会头晕眼花,呆会得好好休息休息。只觉得越来越晕,忽然之间,天旋地转,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就此人事不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洁悠悠醒来,她睁开眼睛,只觉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她试着动动手脚,却已经被绳子牢牢捆住,一丝也动弹不得,她叫道:“吴大哥,吴大哥。”却无人应,吴元庆已经不知到哪里去了。
她心中惊惧异常,慢慢回想起晕倒前的事情,心知自己中了暗算,心想难道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妇人竟是个坏人?她为什么要害自己?自己与人无冤无仇,她害我干什么?难道又是吴少阳派来的?那么不是为了害我,而是为了害吴大哥?吴大哥呢?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落在吴少阳手里了?
她心中焦急,忽然感觉脚下在摇动,自己似乎是坐在一辆大车中。果然,听见一阵轧轧的车轮辗动之声。
她叫了几声,却无人理会,心想反正叫也无用,索性便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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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元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搬动自己,不久便听到车行辚辚,自己已经躺在车上。行了一阵,有人掀开车帘,吴元庆一阵刺眼,忙闭住了眼睛。那人用手在他额头探了探,便即把车帘合上,只听有人说道:“还没醒,看样子病得不轻。”
另一人道:“还是小心点为是,把他的手脚也绑起来。”
先前一人道:“他一个病人能有什么能为?把他的**道点住也就是了。”吴元庆心想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自己?他试着运运气,只觉浑身酸软,一点力道也无,耳听得有人又掀开车帘探头进来,索性仍是装睡,只觉身上天突、气海、京门、神阙诸**同时一麻,**道已经被封住。
他躺在车上,默默运气,渐渐的内力慢慢凝聚,他试着用家传方法冲开**道,直用了两三个时辰,才终于把**道冲开。
他试着伸展手脚,觉得精神了好些,力气也恢复了几分。他微微掀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只见马车正行在一条山路上,两边花草树木在车轮的辗压下,纷纷倒下。车前坐着两个大汉,前面似乎还有一辆马车。
他故意出一声惊呼,那两个大汉听了,互相对望一眼,说道:“怎么了?他醒了吗?”一个道:“我去看看。”走到后窗来,掀开车帘,探头进去,吴元庆顺的点中他的膻中**,那大汉闷哼一声,向后便倒。
那赶车大汉吃了一惊,叫道:“你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就摔倒了?”吴元庆已经从另一边轻飘飘的钻了出来,欺近他后背,顺点了他的**道,那大汉一声没吭,头一歪,便也摔倒在地。
只见前面一辆马车正缓缓前行,吴元庆轻轻欺近,掀开车帘一看,里面果然便是林洁。他又惊又喜,正要施救,只听赶车座位上一个女子喝道:“是谁?”随即一掌劈来。吴元庆见势危急,顾不得其他,也是一掌劈出,只听咔嚓一声响,车辕被他掌力震得粉碎,豁喇一声倒落在地上。
只见一个女子掌随风到,又是一掌当胸劈来,吴元庆无暇救人,先救自身,也是一掌劈出,两人四掌相交,吴元庆只觉一股冷气直侵而入,对方掌力又猛烈又阴狠,他蹬蹬蹬连退数步,消解了掌力,胸口只觉烦恶难当。
只见林洁已经滚落车下,躺在路旁边的青草中。吴元庆又是怜惜又是焦急,叫道:“洁洁,你没事罢。”
林洁道:“我没事,只是被人绑住了手脚。”
吴元庆瞪视着对面那女子,正是当初他们去投宿的那个妇人,只见她嘴角挂着一丝恶毒的微笑,脸上神情又是邪恶又是狠毒,吴元庆怒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暗算我们?”
女子冷笑道:“我是谁不是早告诉你们了吗?我叫红花,难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红花娘子你们都没听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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