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发……发……发洪涝?!
这他妈这水是哪冒出来的!
这个密不透风的封闭空间,怎么平白无故能生出这么大一股水来?
不对!这不对!
这水一定是有来路的!一定是从其他地方流过来的!
我踉踉跄跄地冲进那个岔道,跑到水潭边一看。
只见水潭底下,水浪翻滚,像是一个地下喷泉一样,不断地往水面上冒着水。
这……这……这潭底,难道与什么地方接通了么?原本这只是个静水潭子呀,里面的水,完全是靠外面主甬道的水注进来的。
那条地下河?
难道是那条我一直都在寻找的地下河么?
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岂不是可能会有出路?
这潭底,水流过来的那一端,是个什么情况?
是不是可能会有生路?
我满脑子的问号,拿手电紧紧照着这个水浪翻腾的大水潭子。
我觉得,我该下去看看!
一定要下去看看!
也许,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也说不定呢?
一想到可能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我精神立马从颓靡变得百分百亢奋起来,浑身也瞬间生起一股劲头。
我这人就这样,刚才绝望时,我还哭得像个娘们儿,可一旦给我一丝希望,我会变得比谁都要精猛!
我一个猛扎,扎进水里。
正要潜入水去时,却猛地又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不行不行,这水,水量那么大,石室那边,地势那么低,很快就要淹掉了。
我得先把我老婆安顿好再说,不然她得淹死!
我又急忙忙爬上了岸,跟着那股水流,连滚带爬地跑了回去。
我一把抱起田秋秋,冲出石室,向那个前几日我们掏土时的那个地洞跑去。
那里,堆满了土,地势比较高,比下面甬道的最低处,要高出了三四米。
我把她放下地,她在这里,可以暂时不怕水淹的。那股水流虽大,一时半会,却还注不满这整条几百米长的地道!
田秋秋还不明白情况,见我火急火燎,做一些怪异的举动,忍不住问道:“老公……你在做什么?”
我心情激动,对她大吼起来:“秋儿!你清醒一下,提一下自己的精神,好不好!也许,我们有希望出去了。我先去探一下情况,你先在这里等我!”
田秋秋听着我的嘶吼,毕竟也给听进去了,原本没有光彩的眼神里,亮起了一道希翼的光,颔首道:“好……你小心!”
我没有犹豫,回头又冲进石室,将那些背包手枪步枪夜明石什么的,都捡了起来,一并放到田秋秋的身边。
然后,飞奔着冲回那个水潭边。
只是经过这一会儿工夫的耽搁,整个水潭的水位,就已经淹上一米多高了。
这说明这水潭底下,水量实在是够大!
我跳入水中,游到对面的那堵石壁。
据我在岸上的观察,这地下涌泉,就是从这面石壁下面涌出来的。
这证明那个缺口,就在石壁底下!
我狠狠歇了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呼吸,然后猛憋一口,抓着石壁,就潜了下去。
一连潜了两米多深,在防水手电的照射下,我找到了那个口子。
是一个直径大约七八十公分的大口子,湍急的水流,正从这个大口子之中汹涌地冲了出来。
我迅速认清情况,又循着石壁,钻出水面换气。
我要过去看看!
我很快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因为我不知道那一边的水道,是什么情况,是深是浅,是缓是急,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我可不敢冒然就带着田秋秋走。
一定把路探清楚了再说,如果是死路,那就犯不着折腾了。
但是……正因为我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我要是钻过那个口子,潜得太久,找不到出路,无法呼吸怎么办?
那不得在水里活活憋死了?
看来还得要更稳妥一点儿!
我得弄个什么保险,可以让我在水里呼吸的……
可是能在水里呼吸的,只有氧气瓶呀!
我他妈现在上哪弄这玩意儿去?
对了!瓶……那几个矿泉水瓶!
我又跑了回去,取了两个矿泉水瓶,倒了里面的水,然后拧紧瓶盖。
现在瓶子中,装的就是空气了。
这两瓶空气,虽然在水里不能让我坚持多长时间,但是,起码在我发觉不对劲时,还能保证我往回跑!
这,就足够了!
我用一条鱼线,两端各绑着一个瓶子,然后挂在我脖子上。
返回到水潭边,沿着石壁,再次憋气潜了下去。
湍急的水注,从那口子涌出来,冲着我的身体,几度差点把我给冲走。
我咬紧牙关,双手拼命抓着石壁的缝儿,抓着那口子边沿上的石头,奋力地往里钻。
这个过程,无比的费劲!
我要往里钻,而水却要往外冲。
我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在与水压对抗啊!
水压这玩意有多厉害,也许普通人并没有个直观的感受。但搞水利工程的人,肯定会懂,比如那些学水利发电的。
只要水头足够高,形成的水压,可以带动功率达几十万千瓦的水轮发电机组运转。
这也不够直观是吧?
那这样来说,一台轿车的功率,基本在几十到一百千瓦之间。
那么那台几十万千瓦时的水轮机,足可以驱动一万辆轿车行走。
这个力道么……
当然了,我这里所遇到的这个水压,完全没那夸张,不然我现在早被水流给撕成碎片,渣都不剩了。
我使尽吃奶的力,终于才钻了过去。我赶紧蹬了两脚后面的石壁,离开那个涡流。
整个过程,用了我一分多钟!
这时候,我实在是受不了的,我的肺都憋炸了!
还好我早有准备。我扯下一个矿泉水瓶,拧开瓶盖,伸进嘴里,又用一只手捏紧鼻子,然后尽力地吸取里面的空气。
啊——
舒服多了!
瓶子里的空气被耗尽,又重新注满了水。
我合上瓶盖,用力往上游。
游了三四米,只觉脑袋一松。
终于露出水面了。
我贪婪地呼吸起空气来。
直到喘够了,才举起手电筒,来探查我眼前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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