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京城。

黑夜中，二道人影闯进了沈璇名下所在的那栋宅子——沈府。

“这就是你打听到的地方？”黑暗中传来询问的声音，一听就是个男音。

“是啊，这可是我无意中从杜少爷口中得知的

。”这道声音带着得意。

“你个白痴，墨竹。你看看这地方像有人居住的地方吗？”出声询问的男子低骂到，整个院子里都是荒芜的、连家具都没有，怎么会有人的存在。

“不应该啊？杜少爷说的还有错？”墨竹看着四周怀疑的说道，“墨砚，你也知道杜少爷认了个妹妹的事情，他那妹妹就住在这里。”没错，这二人就是薛耀溪身边的墨砚和墨竹，自从墨竹听到沈璇的那些话后，二人这段时间一直在找沈璇。只是二人身份特殊且身边的事情多，没有多少时间来寻找沈璇。

“可你看看这地方能够住人吗？”墨砚对墨竹吼道。

“也是啊！”墨竹打量完四周后对着墨砚讪讪的回道，自己好不容易知道沈小姐的消息没有确认就拉着墨砚来了，没想到又是空欢喜一场。

“杜少爷当时怎么说的？”墨砚开口询问，是否是墨竹听错了地方，虽然可能性很低。

“我当时是陪着主子去的将军府，到那里时正好听到杜少爷小声嘀咕：原来京城xx大街上的沈府就是小妹住的地方。”

“照这样说咱们没有来错地方，可是这里没有人啊？”墨砚疑惑的说道。

“要不咱们在去问问杜少爷？”墨竹提议。这心里也听郁闷，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又断了。

“不能去，问完杜少爷主子就知道了。”墨砚阻止。

“那怎么办？”墨竹没了主意。其他事还好说，可这事关系着主子的身家性命。

“暂时先这样吧，时间不早了还是回去吧。咱们二个毕竟是私下行动，要是让主子知道就麻烦了。”墨砚安抚着墨竹，他对主子能不能解毒的事情也是着急的。他们一直在瞒着主子打探沈小姐的下落，没谱的事情现在还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可是？”墨竹还是有些不死心。

“你别忘了，主子交给你的任务你还没有完成。”墨砚提醒着墨竹。

“那好吧，先回去吧

。”声音刚落下，站在院内的那二道身影在黑暗中很快消失了。

第二天，接到沈璇书信的田乐乐安排人来这沈府打扫、简单的收拾。要是二人能够在来一趟沈府的话，就不会错过又一次给薛耀溪解毒的机会了，可是二人被事情绊住了、短时间内没有再来沈府。应该说好事多磨呢、还是说时机不对呢？

沙土村——九月初八的上午。

曹少爷来到沈家已经五天了，这几天一直是春哥四人陪着，五人在短时间内缔结了友情。现在他们之间交谈也不在拘束了，就连沈家长辈面对曹少爷也不打怵了。

“少爷，家里来了一位要找曹少爷的人。”五人正在秋哥院里聊天就被小厮的声音打断。

“来人可说了自己是谁？”曹少爷开口询问，没几个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啊。

“没有。”那小厮回答。

“曹兄，要不咱们去外面看看？”秋哥提议。

“少爷，家里老爷来信了。”几人刚想站起来去外面看看就听到小厮阿凉的声音，很快阿凉的身影就出现在大家面前。

“阿凉，你说什么？”曹少爷确认道。

“少爷，是老爷的书信。”阿凉把手里的信交给曹少爷。刚才从外面回来正好碰到送信的人，他就给拿进来了，现在送信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曹少爷接过书信，没有避着沈家人，拆开、快速阅读完。

“曹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秋哥对着看完信后、脸色不好的曹少爷开口询问。

“没什么大事，只是我要离开了。”曹少爷把书信折叠、装好后语气低落的说道。这几天过的很充实，他也不想离开，可是父命难为。

“啊？要回去了啊，少爷，咱们不能再呆几天吗？”别人还没说什么呢，小厮阿凉就开口了。这厮这几天在田地里玩疯了，想着就要离开这心里充满了不舍。回去哪有在这里过的舒心啊？这里没人管束也不用时刻担心着做不好奴才的本份会挨骂。

“不是说要住上一段时间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回去？”夏哥疑问，之前曹少爷可是说过要住上一个月的

。

“我爹安排我去京城读书，那里的书院十月一号开始招人、为期三天，时间紧迫要很快动身。”曹少爷回复。

“原来如此。”冬哥表示知道了，从临安府到京城大概需要十天的时间，时间确实是很紧的。

“阿凉，去屋里收拾行李。”曹少爷吩咐道。

“是，少爷。”阿凉这心里在不舍也知道这事无从更改了。

“不能明天再走吗？多住一晚也无碍。”秋哥表示挽留。

“不了，现在还不到中午，到天黑时间还早，而且我也要在家里呆上几天与亲朋好友告别。”

“那我们就不在强留曹兄了，在这里提前恭贺曹兄、希望曹兄一路顺风。”春哥说道，京城书院可不是好进的，一般进了那里的人都是前程似锦的，曹少爷有个当官的爹这前程肯定更加顺畅。他们短时间之内是不会相见的了，只能提前恭祝了。为什么是短时间呢？因为三年之后他们有信心考上举人进入京城参加京试。

“对了，难道你们没有打算去京城读书吗？要不你们和我一起去吧。”曹少爷静下心后对着沈家兄弟四人询问，说道最后起了让他们同去的心思。

“可是京城那里也太远了吧？”夏哥有些迟疑。

“沈二兄，你这话就不对了。不是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吗？何况你在临安读书也离家远啊。京城虽然远，可是书院里的夫子学识好，待在京城对以后的科举更加有利。”曹少爷开始游说。

“书院为何是十月一号开学？”秋哥提出疑问，这与其他书院招生的时间不符。

“这是给学子们的准备时间。往年总是有人因路途遥远而错过招生时间，为了不让这些人在等一年，京城书院统一把招生时间往后延迟了。”曹佳俊把知道的事情缘由说出来。

“怪不得。”秋哥表示明白。

“你们四人就和我一起去吧，凭着你们的才华肯定能够考上，咱们在一起也相互照应

。”曹少爷继续游说。京城人多事杂，他一个府衙家的少爷根本入不了京城权贵少爷的眼，和沈家兄弟呆着一起还能有个伴，关键时刻出了事还能有个商量的人。（不愧是官家少爷，这思维都已经想到以后了，可真有防范意识。）

“曹兄，我们需要和家人商量商量。”秋哥有些心动，去京城读书是个不错的机会。

“是啊，这是大事，我们要在商量商量。”春哥符合道，夏哥和冬哥也在旁边点头。

“那好吧，你们可要尽快商量好。招生时间只有三天，过了就要等到明年了。”曹少爷不再多说，知道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少爷，行李收拾好了。”小厮阿凉拿着包袱出来禀报。

“知道了，你先去把马车牵出去，我稍后就到。”曹少爷吩咐着。

看到阿凉走远后，曹少爷与沈家兄弟再次相互打声招呼后才往院外走去。前院，沈家人都知道了曹少爷要走的消息，赶来送行。沈家人与曹少爷又一番客气、挽留。

沈家门口，阿凉早就把行李和马车准备好了，马车旁边还有一位牵着马的男子。那男子看到曹少爷出来后开口问候一声，原来此人就是那送信的人。

曹少爷抬头看看日头，在沈家人的目光下进了马车，那男子也上了马，阿凉坐到马车前面充当车夫。等所有事情准备就绪后，曹少爷又探出头对着沈家兄弟说了一句：“我在临安等着你们，过了十五号我就要启程了。”

之后曹少爷主仆三人就走了，留下不知情的沈家人开始询问秋哥他们。

回到家中，秋哥他们把事情告诉家人。在言语中秋哥表示出了想要去京城读书的愿望，沈家众人听完之后又沉默了。这一个月沈家与秋哥他们几个有关系的事情是一件又一件的发生、一件又一件的让他们措手不及。

“你们几个都想去京城读书？”沈爷爷抽了口烟丝后对着兄弟四人开口问道。

“爷爷我想去。”秋哥站出来、第一个明确的回答，说完之后就与周氏和沈爹的目光对上了。

周氏和沈爹大概没想到秋哥的态度这么坚决，看了看也没说什么就收回目光、再次沉默了

。

“爷爷，我也想去。”夏哥第二个回答，只是声音有些小，看着沈大伯和沈大伯娘的身影眼里有不舍。

“我跟着哥哥们，哥哥去我就去。”冬哥不等沈爷爷的目光看过来，就出声了。

“春哥，你呢？”沈爷爷开口询问站在那里始终低着头、不出声的沈朝春。

“爷爷，我、、、。”春哥抬头看着沈爷爷迟疑的开口，没有人知道这会儿他心里的纠结、没有人能够体会他的无助。

“春哥！”春哥的声音被沈大伯娘的声音覆盖。家里就三个儿子现在已经有二个明确表示要离家了，不希望长子在开口说离家。

“娘，我？”春哥看到爹娘眼里那无声的期盼、期望他能够留下来的眼神这离家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春哥你是老大，现在爷爷最后一次问你，你是否也想去京城读书？”沈爷爷出声询问，看到春哥看向沈大伯和沈大伯娘的眼神，继续说道，“不用管你爹娘，这事我做主。你可要想好了在回答。”沈爷爷不希望孙子做错选择。

春哥听完沈爷爷的话后就低下了头，大家无声的看着春哥一致等着他的回答。没过几息就感觉过了好久似的，第一次感觉到这时间的漫长。大概过了六弹指（一分钟）的时间后春哥抬起头、对着沈爷爷坚定的回答，“爷爷，我要去京城读书。”是要去不是想去可见春哥这心里的决定已经下了。

“哎！”春哥的话刚落，沈大伯就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的心思是已经定了。去京城读书也是为了他们的将来好，做爹娘的还能说什么呢？沈大伯娘想到三个孩子不久后的离开这眼里就有了泪水。

“老大、老二，你们是当爹的，你们二个怎么说？”沈爷爷询问沈大伯和沈爹，至于二个儿媳这事上面没有说话的份，就连最受宠的沈璇现在也只能乖乖的坐在那里听着。

沈奶奶以夫为天、坐在那里也不出声，沈小叔和赵氏也只能默默的听着，这事儿和他们二人关联不大，里面没有他们的亲生孩子。

“秋哥，听你刚才说的，到京城后还要考试是吧？”沈爹看到自家大哥不出声，只好自己开口、对着秋哥询问

。

“是的，爹。”秋哥这会儿也感受到了离别在即的不舍，听出沈爹话中无声的父爱、看着沈爹的身形眼里有些模糊。

“你能确定你们兄弟四个都能够考上吗？”沈爹要问清楚、心里思量下。自己虽没有离开过家、离开过地，但也知道想要去京城读书也是不易的，担心去了没有考上让几个孩子受到打击。

“爹，这事你就放心吧，我这心里有底，我们兄弟四个肯定能够考上。”提到学业秋哥心里充满了信心。

“那就好。”沈爹听出秋哥的底气对着他欣慰的笑说道，然后对着沈爷爷开口，“爹，既然孩子们想去、这心里也有底气，那就让他们去吧。”沈爹说完自己的看法后又沉默了。

春哥几个听到沈爹的同意这脸上都有了笑容。

“爹，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也同意二弟的说法，既然他们愿意去就让他们去吧。”沈大伯背对着春哥几个紧接着开口，仔细听就能够听出声音里的不舍。

“既然你们二个都同意了，我这当爷爷的就不多说了，这事就这样决定吧。你们几个还有要说的吗？”沈爷爷拍板后象征性的问着屋里其他的人。

“没有。爹，我听你们的。”周氏回复。

“没有，我们没有要说的。”沈小叔替赵氏回复了，这事根本没有他们说话的份。

“爷爷？”春哥叫道。

“春哥，你有话说，不会是反悔了吧？”沈爷爷指着那有口说不出的春哥问道。

沈大伯和沈大伯娘听到这话后立马就看向了春哥，心里想的是：难道春哥真的后悔了？家里是不是还能够留下一个儿子？

春哥看到爹娘那脸上的喜色、定了定缓了缓后才开口，“爹娘，请你们原谅我的不孝。”春哥居然跪下了，哽咽着继续说道“我是家中长子长孙，身上有着责任。弟弟们要外出求学，我本应该在家替他们照顾你们，可是我却因为心里的愿望也要离开，我对不住你们

。”

“春哥，快起来，娘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娘就是舍不得。想着你们从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有什么也得自己受着，娘只要想想这心里就难受。”沈大伯娘忙去拉春哥，看到儿子下跪这心里的酸楚可想而知。

“娘，要不我留下吧，我还在去临安书院读书，让哥哥们去吧。”冬哥开口，二叔家还有妹妹、他们家三个都要走了。

“爹，我留下，不去了。”夏哥也开口了。

沈大伯和沈大伯看到围过来的三兄弟、听着三兄弟的话，这只是不知说什么好啊，秋哥也受了影响走到周氏和沈爹身边小声说着什么。沈小叔一家的心里也充满了难舍，沈璇看气氛不对，偷偷溜出去了，最讨厌这种氛围了。

屋内沈大伯对着几个孩子开口，“好了，别再说了。爹娘，知道你们有这份心就够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去吧，爹娘不拦着。”

“好了，事情就这么决定吧，你们兄弟四个都去。也别哭了，都回家给收拾收拾，过二天就让他们走吧，省的到了京城耽误了。”沈爷爷拍板落音。走出沈家，沈爷爷那挺直的背也弯了，想着四个孙子就要离开这心里也难受。可是为了他们将来好，他也不能拦着。背着手、拿着烟杆子，沈爷爷走在回家的路上。

接下来的二天，沈家人都忙着给兄弟四个收拾行李。周氏和沈大伯娘忙的脚不沾地、手不离活，吃的穿的用的都要问过、嘱咐一遍，就担心四人在外受了委屈，她们当娘亲的不能帮什么也只能在这些吃穿上妥帖一番。

沈璇院落，秋哥正在和沈璇聊天。

“哎，看着爹娘那忙活劲，这心里都不想走了。”秋哥看向外面似乎那样就能够看到外面爹娘的身影。

“爹娘不舍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这不是在临安最多二天就回来了，京城可就远了。”沈璇安慰着哥哥。

“哥哥走后，你就多陪陪爹娘吧。小弟那里家里都没敢告诉他，说了又怕他闹上了。”秋哥交代着，沈硕星小朋友虽经常与秋哥打闹，但这兄弟情是很深的。

“知道了，萝莉啰嗦的。”沈璇别扭的回了一句，听着这离别的话心里怎么那么想哭呢？

“放心吧，哥哥一定会考进书院、好好读书

。三年后考中举人，让你当举人的妹妹。”让你的亲事可以多些选择。最后这句是秋哥在心里说给自己听的。自从赵氏那次提过沈璇的亲事后，秋哥就在心里暗下决定，为了妹妹将来能够嫁的好，他也要好好读书，为妹妹做后盾。

“对了哥哥，曹少爷有没有说，他是直接进入书院还是和你们一样考进去？”

“没有说过，有什么区别吗？”秋哥回想后询问。

“据我所知，像这样的书院里学子分为二种，一种是曹少年那样的，爹是当官的家里有权，只要手里有了推荐信就可以直接入学；第二种就像哥哥们这样的，是寒门学子家中无权无势，是需要凭着真实才学考进去的。”沈璇解释给秋哥听。

“这他到没有说过，放心，哥哥们凭着真才实学肯定能够考进去。”秋哥心里有些什么也不会说出来让沈璇跟着担心。

“嗯，我相信哥哥。”沈璇看自家哥哥脸上没有不豫之色心里也就放心了。

“对了，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秋哥反问沈璇。

“嘿嘿，我师傅不是在京城吗，上次去那里听到的。”沈璇打着哈哈，自家能告诉他自己是想起前世的关系户才有此一问的吗？很显然，不能，所以不存在的师傅就出来了。

“这事哥哥就暂时别和大哥他们说了，让曹少爷知道了怕引起误会。另外你们在京城可千万别打听我师傅的事。”沈璇怕露馅赶紧补救。

“放心吧，我会和大哥他们说的，你师傅的事我们就当不知道也不会再曹兄面前提起的。”秋哥坐着保证，沈家人心里沈璇的师傅是那武功出神入化、博学多才的方外高人，不可被凡人所扰。

“哥哥，你等一下啊。”沈璇想起什么跑进了房里。

一会儿后沈璇拿着一个很大的信封出来，交给秋哥。秋哥打开一看，居然全是银票，数数面额、足足有一万两银子。

“小妹？这是、、、。”秋哥拿着银票询问。

“这是我给哥哥你的啊

！”沈璇端着茶杯、淡定的回答，区区一万两银子自己还不看在眼里。

“小妹，你的心意我领了。哥哥知道你手里有银子可也不能给我，留在自己手里当嫁妆吧。银子爹娘会给我准备的。”秋哥把银票装回信封还给沈璇。

“爹娘给的是他们给的。我给你的这些可不是让你乱花的，我是让哥哥在京城赚钱的。”

“什么意思？”

“京城是最繁华的地方，人多、花销多、所需也多，赚钱也好赚。爹娘给的银子也只够你们平时所需的，哥哥可以和大哥他们商量商量在那里开个小店，做些营生，总好过花钱就往家里要吧？小妹我，可是早就自己赚银子了？貌似哥哥从没有给家里赚过银子？”沈璇最后三句纯粹是为了刺激哥哥的。

秋哥听完沈璇的话后回想：这几年读书确实都是用的家里的银子，家里自从有了固定收入后他就从未考虑赚银子的事。自己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真是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小妹很小就开始赚银子了，对比后还真是羞愧呢。要是小妹今天不开口说这些，估计自己是不会有这些反思的。果然，家里最有主意的人就是小妹，这么好的妹妹真不舍得嫁出去啊。（秋哥，你现在想远了。）

沈璇看着秋哥那变幻多彩的脸担心自己是不是刺激过头了，可是自己也没说多重的话啊？

“哥哥？”沈璇试探着叫了一声陷入思绪的哥哥。

“啊？”秋哥回过神了。

“你没事吧？”

秋哥看到沈璇关心的眼神，知道对方是担心自己受刺激过度，笑着开口“放心吧，小妹，哥哥没事。”考虑到二人都长大了，想要摸摸沈璇头的手又放下了。

“这银票我就收着了，就当哥哥借你的，等哥哥赚了银子后才还给你。”

“那好吧。”沈璇看到哥哥态度坚决就同意了借钱还钱的说法。

兄妹二人又聊会儿天后才散开，沈璇吃完午饭就回到屋里开始书写。只要走进就会发现，沈璇是在那里调整自己的计划。

太阳很快就下山了，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沈家人想着过完明天兄弟四人就离家了这心里又难舍了，桌上气氛沉闷，沈璇怕消化不良赶紧吃完后就离开了。

沈璇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西厢，那里住着白明一家。

“璇姐姐。”白明的儿子白旭正在院子里玩，看到沈璇进来开心的叫了一声。（西厢围了一层院墙形成单独的小院给白明一家居住。）

“旭哥真乖，你爹呢？”沈璇给白旭擦了擦额上的汗，问了一句。

“爹和娘正在吃饭呢？”白旭边玩着手里的泥巴边回答。

“你怎么不去吃饭啊？”

“我早就吃饱了，哪像爹娘似的吃饭那么慢。”白旭这个小家伙抱怨着。

“你个熊孩子，居然敢嫌弃爹娘了。你是早就吃糕点吃饱了，肚子里没地方放东西了吧。”宝气在屋里听到有人说话刚走出来就听到自己儿子的抱怨，对着他笑骂了一句；看到站在旁边的沈璇连忙招呼“小姐，你怎么过来了？有事让人来说一声就行。”

“刚吃完饭顺便过来消消食，白叔叔呢？”

“他正在吃饭呢。孩子爹，快出来，小姐来了。”宝气回了沈璇的话后就朝着屋里喊了一嗓子。

“知道了，这就出来。”屋内传出白明的声音。

“白叔叔，我不着急，你先把饭吃了吧。”沈璇也回了一句，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

“璇姐姐吃饭都比你们快。”白旭在旁边嘀咕了一声，爹娘没有吃完饭不能陪自己玩。

“你这孩子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叫姐姐要称呼小姐。”宝气对白旭这点很无奈，纠正多少次了这称呼就是该不过了。

“可是星哥哥就是叫的姐姐啊。”白旭仰起头天真的问着，整天和沈硕星待在一起，大家对他也宠着，导致他现在不明白自己与沈硕星之间的身份差别。

“你？”宝气听到儿子喊小少爷哥哥，这嘴里的话更说不出来了

。

“好了，你别在意了，小孩子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沈璇劝了一句。

“哎，大家就惯着他吧。”宝气看着白旭叹气。现在不该、长大了在该，到时候孩子心里该别扭了。

“小姐，你怎么来了？”屋内的白明走了出来。

“有件事需要问问白叔叔的意思？”沈璇对着白明说道。这几年自己一直让他待在这沙土村，安逸的生活过惯了不知道对方还愿不愿意换个地方生活？

“小姐，孩子爹，既然你们有事我就先回屋了。”宝气识趣的拉着白旭进屋里吃饭去了。

“小姐，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白明看到妻儿进屋后开口询问，现在的白明是中年大叔级别的了。

“后天哥哥们就要去京城读书了，不知道白叔叔愿不愿去去京城生活？”

“小姐是让我陪着少爷们去京城？在那里顾着他们？”

“和雷叔叔他们不一样，白叔叔去京城最主要的是完成我交给的事情，照顾哥哥们只是职责所在。”

“那这家里？”白明需要确认一下。这一去三年之内都很少回来，自己的家人怎么安排？

“当然是你们一家都要去。”沈璇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人家二口子分隔二地。

沈璇看着没有回答的白明知道他需要时间考虑也需要和妻子商量，隧开口说道，“白叔叔，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你们一家好好商量下，明天给我答复。”

沈璇说完之后就走了，白明回屋后心不在焉的吃完饭就和宝气商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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