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魔盖世雄终于干咳了一声,说道:“好吧,曾总教,希望你回去和诸葛大庄主说一下,叫他信守承喏,不然老夫不会放过诸葛世家的。”
那叫曾总教的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道:“嘿嘿,龙尊说那里话呀,我们还不是一家人吗?诸葛大庄主怎么会骗你呀。”
地狱嫦娥忽然离座站了起来,毫无表情地说道:“诸葛云的做事作风老身清楚得很,他要敢违背承喏,老身就叫他知道违约的后果。”
曾总教的脸色被地狱嫦娥抢白得一阵红一阵白,讪笑着说道:“虎尊这么说就见外了。”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曾总教就是现在诸葛世家的唯一总教了,另一个吴总教上次在太湖之滨已给欧阳国伟废了。
这一幕看在欧阳国伟眼中,心里一动,假如能利用他们的互不信任,令他们反脸斗起来,不管除去谁,对自已以后都是大有好处啊。在这种情形下,要是自已出手除了曾总教,龙虎二魔估计不会为难自已。主意打定,他在盘算着怎么去做了。
龙魔盖世雄阴阴说道:“不过飘渺神功武学秘笈还在欧阳国伟那里,你就能肯定他一定会给你吗?”
曾总教也阴沉着笑道:“他不是已进谷了吗?我先他已在贤伉俪的控制之下了吧?龙尊这么说,不是想独吞吧?”
龙魔盖世雄脸色一变,刚想说话,地狱嫦娥插口了:“现在谈这个似乎早了点吧?如果我们夺不到中原武林盟主的宝座,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完全是空谈。”
曾总教哈哈一笑道:“欧阳国伟既已被贤伉俪逼入了七绝大阵,难道他还能插翅飞了去不成吗?除了他还有谁能挡得住贤伉俪的势头呀。”
地狱嫦娥答道:“欧阳国伟这娃儿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我就怕红儿给他骗了。”
盖世雄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欧阳国伟听到这里,不禁手心也冒出了汗水,地狱嫦娥果然是老奸巨滑,她对自已还有疑心啊。
龙魔盖世雄忽然用手向窗外一招,沉声喝道:“你们进来吧!”
欧阳国伟闻言一惊,但因行藏已被看破,只好闪身走了进去。长春谷主钱韵妍紧紧站在欧阳国伟,无限娇嗔的看了盖世雄一眼:“爷爷把我们叫进来干什么呀?”
龙魔盖世雄面色凛然,目光如电地盯注着欧阳国伟身上,默然不语。欧阳国伟也直视着他的眼光,一动不动,暗中已把赤阳神功的真气提到了八成,假如龙魔盖世雄突然出手,自已也绝不会让他讨了好去。
长春谷主钱韵妍神色微变,充满媚态春意的粉脸上,流露出一股惶恐之态,把眸光由龙魔盖世雄转到地狱嫦娥身上,委委曲曲地带着哭腔喊道:“奶奶……”
地狱嫦娥微微一笑,说道:“傻孩子,有奶奶在这里,你什么也不用怕。”
曾总教豁地从座椅上一跃而起,大步走了过来,前后上下仔细的向欧阳国伟打量了一会,哈哈打笑道:“老朽倒不知贤伉俪已经选好了东床快婿,这是谁呀?”
欧阳国伟一时不由有些尴尬,只是以厌恶的表情看着曾总教。他深知自已身处虎穴之中,必须要小心面对,谨慎处理,大胆行事,该出手时就出手。同时,欧阳国伟也知道自已肩头上的责任有多重,他要伸张武林正义,挽救江湖危机,最后一统天下武林!因此,可说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的代价就是生命。
在这机关四设,处处陷阱的长春谷,龙虎二魔占尽了天时地利,假定和他们动起手来,要面对三个武功已入化境的魔头,那结果实在殊为难料。欧阳国伟可不想去冒这个险,小不忍则乱大谋,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当下又注视了长春谷主钱韵妍一眼,心道,为了顾全大局,说不得要使你受点委曲了。他原是个豪迈直爽、光明磊落之人,此刻迫于形势需要,不得不施出欺骗的手段了,自从在罗浮山上,玉卿的爷爷华老前辈和他说了那番江湖险恶的理论后,他的行事方法已有了很大的改变,只不过他自已不知道而已。
现在长春谷主钱韵妍对他一往情深,他已决定,就利用她的感情,大耍美男计,为了达到目的,有时就要用些非常的手段才行。这是江湖啊,成王败寇!你成功了,没人管你用什么手段成功的,但假如你失败了,更没人会同情你,只会说你是sb一个。
欧阳国伟双目之中放射出两道柔和的、充满温情的眸光,极为温存地停留在长春谷主钱韵妍的脸上。
钱韵妍如痴如醉地瞧了欧阳国伟一会,忽然一扭头喊道:“奶奶,让我们走吧!”说着,一拉欧阳国伟的手,就欲往外面走去。
龙魔盖世雄突然沉声喝道:“站住!”
钱韵妍一惊,在她的记忆中,爷爷从不会对她有过如此疾言厉色的凶狠态度,一时倒不由得呆呆地怔在那里。
地狱嫦娥脸色一变,向盖世雄叱道:“老头子,你疯了,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吓唬我的乖孙女?
龙魔盖世雄重重地一拍桌子,哼道:“如果老夫事事依你,不但眼看到手的武林霸业要化为泡影,说不定还要重蹈八十多年前失败的复辙!老夫……”
地狱嫦娥龙头拐杖往地下一顿,忽然立起身来大吼道:“老头子,大不了你我分手,各行其道!难道你就以为老身当真要处处仰仗你吗?”
说着嘿嘿冷笑了几声,走到钱韵妍面前,说道:“问问那娃儿,他要是对你真心的话,咱们就走吧!奶奶带你们到西北隐居去,什么武林霸业,咱们都不要了!”
钱韵妍充满感激地看了地狱嫦娥一眼,正待向欧阳国伟询问,忽听曾总教大笑了起来,声如洪钟地说道:“贤伉俪果然一点都没改变,仍是当年的脾气,看来贤伉俪的聚散无常,倒是武林间的一大美谈之事呢,不知今日一散,要到何时再聚?”
曾总教对龙虎二魔反脸失和,不但没有劝说,反而故意在火上浇油。
龙魔盖世雄面色难看之极,两条长眉紧紧皱在一起,凶狠地扫了曾总教一眼,闪身拦到地狱嫦娥面前,说道:“老太婆暂勿动怒,如若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老夫不能不小心谨慎啊。这娃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老太婆不要受他的蒙蔽!”说着,又转对曾总教说道:“你尽管幸灾乐祸,他们要走了,你的飘渺神功武学秘笈也得不到,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欧阳国伟!”
曾总教一听他就是欧阳国伟,马上凝神静气,虎视眈眈地看着欧阳国伟,随时准备向他发出致命的一击。欧阳国伟视而不见,他相信,在龙虎二魔面前,曾总教是不敢出手的,他要敢出手,地狱嫦娥绝饶不了他。
地狱嫦娥哼了一声,道:“他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孩子,又能有多大的道行,还不是你心里有鬼,东猜西疑的……”但欧阳国伟身为两个武林盟的盟主,却也使她心存介蒂,她也知道欧阳国伟是大有来头之人。但口中却不能服输,是故脚步虽未移动,也不由得怔怔地向欧阳国伟上下仔细打量了起来。
倏然,曾总教冷哼一声,双手十指暴张,身形一晃,指风嗖嗖作响,就向欧阳国伟双肩猛然抓来。欧阳国伟还不想和他动手,故而疾忙向旁边跨出两步,避了开去。但曾总教招式是连续发出,一招未着,双掌并未收回,中途招式一变,变抓为劈,两掌先后横击而至。
地狱嫦娥尖叱一声,手中龙头拐杖一顿,那拐上龙头竟然离拐而去,闪电般向着曾总教肩下刺去。
那龙头鼻孔中同时飞出两条半尺来长的铜锥般的长髯,微微发着蓝色光芒,显然是极毒之物。
曾总教大吃一惊,连忙收招暴退,方才幸免伤在那两枚毒刺之下。欧阳国伟不露声色,暗付道,你这一来,等会我有机会杀你就是顺理成章了,要怪就怪你自已的阳寿到了吧。
地狱嫦娥冷笑一声,拐杖一顿,那龙头又复飞了回去,仍然安装在拐杖的顶端,同时龙鼻中的两条长髯也收了回去。原来,她那拐杖上的龙头,是用一条弹性极强的刃丝连在一起,兼擅兵刃暗器之能,可于无声无息中伤人于两丈只外。
曾总教并未再度出手,冷冷地沉声喝道:“难道你们要和诸葛世家为敌吗?”
地狱嫦娥一拐迫退曾总教,也自停下手来,冷笑着说道:“你不用拿诸葛世家出来压我,诸葛云惹恼了老身,老身也不会放过他!”
龙魔盖世雄怕局面失控,双手对着曾总教一拱,说道:“得罪了,都是自已人,何必伤了和气。眼下还是以研商大计为宜。”
曾总教满脸涨的通红,想要真动起手来,自已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不由得也不敢再发作了。但他不明白,欧阳国伟怎么会不还手,按中原回来的人所说,欧阳国伟的武功已是出神入化,怎么会在自已的攻击下只退不还击呢?他不知道,欧阳国伟若非顾忌龙虎二魔,刚才他可能已经没命了。
当下不由得双目一转,阴笑道:“龙尊说那里话,愚弟蠢苯之人,多有冒犯了。”
龙魔盖世雄目光尖锐地一扫曾总教,说道:“愚夫妇打算就去七绝峡走一趟,贤弟……”
曾总教纵声一笑,打断龙魔盖世雄的话道:“愚弟自然是要奉陪了。”
盖世雄倒不由微感意外,料不到曾总教竟会如此毫无顾忌,难道他不知道七绝峡是机关重重的险恶之地?当下故示平淡地微笑颌首,轻轻连出三掌。
大厅之外立刻轰应了一声,鱼贯走入十六名男女,惧各短衣劲装,身佩长剑,在龙虎二魔面前一字儿叩拜下去。
龙魔盖世雄右手一摆,喝道:“立刻通知你们的大师兄,老夫等要亲自去查看七绝峡!”
其中一男一女同时应了一声,立刻转身疾跑而去,其它的人则缓缓移向门边,排列成两排。
龙魔盖世雄向着曾总教一拱手,笑道:“贤弟请!”
曾总教把带来的诸葛世家的八个死士招了进来,向他们低声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后,目注着龙魔盖世雄,脚下动亦未动。嘴上哈哈一笑,说道:“愚弟那能喧宾夺主,自然是贤伉俪先行。”
龙魔盖世雄淡淡一笑,心想:就算你生存狡诈,也叫你逃不出我的掌心之外,把你除去,等于把诸葛世家诸葛云的左右手砍去了,以后要对付诸葛世家就好办多了。当下,与地狱嫦娥一抛眼色,两人果真当先走去。
在他们各逞心机、明争暗斗之时,欧阳国伟在一旁冷眼旁观,对他们彼此之间的阴谋诡计,已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了。他在心中暗暗思付,只要他们各怀鬼胎,相互猜忌,自已不难找到一个适当的时机,使他们互相火拼上一场,那这样自已就可得渔人之利了。
及见龙虎二魔已然举步走去,心头大喜,忙故作亲热地一拉长春谷主钱韵妍,在她耳旁轻轻说道:“咱们也去看看。”
钱韵妍见欧阳国伟对她突然表示亲热,两眼痴迷迷地盯着他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紧随着龙虎二魔之后,与欧阳国伟携手并肩就走。钱韵妍一脸沉醉地望着欧阳国伟,脑海中充满了粉红色的遐想,纤细娇嫩的右掌紧拉着欧阳国伟的左手,几乎忘记了自身的存在,她感到太幸福了。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最低,看来是千真万确的哦。
倏然,曾总教突然出手,扣住了长春谷主钱韵妍的右腕穴脉,钱韵妍蓦然惊觉过来,不禁“啊!”地惊叫了一声。连忙将内功暗运至左臂,全力猛然向曾总教弹射出去。但曾总教功力是何等深厚,而且他正要以钱韵妍来挟制龙虎二魔,怎会让她逃脱的掉呢?当下冷笑一声,手上的暗劲又加了两成。
变生肘腋,场上的空气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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