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直到日上三竿,刘桂兰才过来给我们把门打开。看着长平公主艰难的移动脚步的样子,她狡黠地笑了。
“就是嘛,这样以后大家才算是一家人了嘛,才能继续愉快的玩耍了嘛。要不然,怎么象一家人呢。”她自己说得看似无意,却是让人家长平公主的红霞更艳了。
经过长达一个多月漫长的长途旅行,终于可以远远的看到外大岛的粗略的轮廓,再走了一段距离,汉口的港口也终于映入了视线了。
相比半年前我们离开的时候,港口边的平地上,又多了许多绿色,应该是我们种下的树已经开始生长了。可是半年多过去了,我回来了,我的女人们,我的孩子们,他们还好吗?
尽管明知道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们的到来,我还是不死心的拿起了望远镜。
在镜头远处,却惊异的发现,有一个白色的人影在飞速的向着港头奔跑,一边跑还一边兴奋的向着我们招手。近了,再近了,我终于看清了,是王秀娟姑娘正在向我们跑过来。
船开始减速,缓缓的向着码头边上靠拢,王秀娟在码头边上紧张的张望,我也狠狠的向她挥了几下手,她终于看到了我们,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可是,过不多久,我又看到了陈红霞、徐翠芬,紧接着,杨青青也抱着个小婴儿,身后跟着李晴等人,也出现在了码头边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来了,怎么都来了。”刘桂兰一头雾水的说。长平公主没有接话,只是紧张的不时向岸上望上一眼,然后又盯着自己的脚尖。
更难受的是我,刚才还很迫切的想要见到他们,可是一想到身边的长平公主,我又为难了。才出去半年,我又带了女人回来,让我怎么和他们去解释。
刘桂兰这回倒是表现得善解人意了一回,没有拉着我一块下船,而是拉着长平公一起下了船,一一向几个女人介绍着。我看到几个女人的脸色并不是太好,不过,看在长平公主落落大方的样子,她们倒是没有发作。
“这里地方确实是够大,就是人少了点。”杜永和虽然已经五十几岁了,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旅行,倒没有显得很疲倦,一上岸就四处打量后。给汉口下了第一眼的判断。那是,要这里人手够多,我还至于如今如此胆颤心惊么。
刘桂兰只是匆匆和徐翠芬等人打了声招呼,就忙着招呼几个壮汉把拖在希望号后面的小船拉上了岸。然后开始张罗着将船上的荔枝、龙眼树种在沙地里。也不知道树苗在船上运了一个多月,还能不能种活。她爱折腾,我也随她去。不过,她在大屿山岛住过一段时间,身边倒是收罗了几个愿意听她指挥的喽罗,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瞧我们的桂兰妹子,走到哪里都记着吃,跑那么大老远就为了弄来几株果树,你也不看看,这地方种得活么。”度过最初的尴尬后,徐翠芬不忘了损上刘桂兰一回。
“你们还在那里看热闹,都不过来帮忙,等以后长水果了,看
你们谁敢来摘?”刘桂兰双后叉腰,一脸忿然道。
“你都那么多小喽罗了,哪里还要我们啊。”徐翠芬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还是叫着其它几个人一块过来帮忙了。长平公主看在眼里,不由又长吁了口气。
刚才我还奇怪他们怎么会提前就知道我们回来了,上岸了我才发现,原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陈红霞她们几个居然假公济私,给我们在半山腰建起了一层三层楼的半山豪宅,站在楼顶,虽然隔着还有两三里地,但通过望远镜便能很清晰的看到码头这边的情形。
这就难怪我们还没有靠岸,他们就能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我们当初自己随便垒就的粗糙的房子,居然被这几个败家娘们给命人拆离。她们难道不知道,澳洲这地方太缺少历史底蕴,这座房子要是几十几百年后,可以成为我们的后代追思我们创业艰难的纪念物么。
我不在的这半年时间,通过和安德普的交易,我们又多了几千人,如今我们隐然已经形成了以汉口为中心,东到汉安,西至长安,宽逾百余里,纵深也有三四十里地的控制范围。如今物质和人员的运输还只能依靠肩挑手扛,也只敢在沿海一带慢慢发展。
如今又多了几千人,虽然人口数量比不上以前的难民,但质量却要拉开几个层次。这群人当中,可是我亲自挑选出来,大多有一技之才的人才。如今有了他们的帮助,我可以开始筹划新的安置点了。
如今的澳洲虽然也有一些土著,但相对来说,就象一张空白的纸,任由我们去划拉。白人不知道什么会登陆,我们要赶在他们到来之前,占据更多的土地,给我们自己,也是给中华民族攒下更大的发展空间。
因此,当大家稍作休息,他们还来不及对汉口有更深的认识,就被我赶了出去——我已经和杜永和说好了,由他亲自带五百人的先行队,及一部分的工具食物,开赴后世的卡伦布鲁建立新的定居点。
杜永和曾经是治理一省的大人物,这些人也是忠诚的跟随他的人,建设一个如今仍是一片空白的卡伦布鲁,对他自然是小菜一碟。地名我们也给商量好了,为了纪念在广州之战中牺特征的同胞们,这个地方将被命名为怀广,意即让大家永远不要忘记发生在广州的惨案和悲痛。
我们不在的时候,王立坤治理汉口也治理得不错,在他的治理下,汉口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一个拥有近万人口,拥有耕地近五十万亩的小城镇了。而且在他的协助下,徐翠芬和陈红霞顺利的将此前的大部分移民都转化为了自由民。
当初为他们到来花费的成本,仍然是欠下我们的一笔债务,他们仍旧种着自己的地,欠我们的也不少。但我们少了去管那些琐事,他们的工作效率也高了不少。最主要的是,在我们管理下的几个工厂的效益都不错,在给自己留了一块足够大的自留地之后,几个女人自作主张便选择了给予他们自由。
以前把他们当作雇工,也是想方便管理,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无暇理会他们,更重要的是,最开始的那批自由民通过自己的努力也过上了安稳的日子,也让人心安定下来。我开始有些感到,应该没有多少人愿意成为刁民,只要日子过得下去,想要闹事的还是少数的。
但是,作为这个时代的人,而且一年多前还只是一个渔民,不多的文化知识都是通过夜校学习来的,宋立坤自然有他的局限性,在给予工商业合适的地位,以及规划的工业发展方面,他表现了自己的局限性。
加之建设新安居点的需要,我便派他带了三百来名好手远赴百多公里之外的科堡半岛。而且,为了怀念大屿岛在我们此次移民中发挥的作用,这个半岛被命名为了大屿山半岛。与他们同行的,同样是全副武装的十名火枪士兵,以护卫他们的安全。
如今留在汉口最多只能一户分到五十亩土地,但却新的定居点,却能一户至少分到一百亩地,虽然还是生地,但咱华夏人民从来就不怕吃苦。自然不乏人们愿意过去。
送走了这两批人,我才有时间来处理留下的这批人。
应该说,我还是有着私心的,因为留下这群人,除了小数手艺极好的匠人之外,便是广州城内几乎最有名的几个药铺老板和几个大夫了。
他们当初被强行的押上了船,本来是一肚子怨气的。后来听说广州遭到了屠城,他们又庆幸自己的好运。可是紧接着他们又被押上船,送到了这里,他们自己也搞不清,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的安排。
但等他们暂时安顿之后,我却吩咐将他们之前各自的药铺的药全部还给了他们手上,而且还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尽快找人建起药房,把药铺开起来,他们齐齐傻了眼。更过份的是,我竟然告诉他们说,他们的药可以比在广州的时候高上一倍以上售卖,他们更是吃惊不己。
如今澳州整片大陆也就他们这几个药铺,药物也是花费巨大的代价从广州运来的。我和他们解释通了这些之后,他们渐渐明白了。
其实却是,我被刘桂兰的病吓怕了。这些不多的药物,我还是想留着给更重大的病使用的。至于说小病痛,就让人们自己去熬吧。
不过,药铺的老板也多数是成精的人物,他们居然拿着某些本来就是作物种籽的药物,打算种在自家的自留地里了。也不知道那些作物飘洋过海来到这里之后,其药效会如何,也只有通过实症来验证了。
十几个铁匠被王铁匠吸引进了他的铁器铺,或者进了他的冶铁坊,木匠则被张山招进了他的家具厂。泥水匠们也被各个地方的建筑工程队四处招揽,他们刚来这里的时候,本来内心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可看着自己这么受欢迎,不要种地也能凭手艺找上份靠谱的营生,终于定下心来了。
至于说赵老夫子,他倒也想要悬壶问世,刘桂兰的病就是他两服药治好的,就我所知,他也是这些大夫当中医术最好的,但我却决定,他这种人才,去行医,未免太浪费了,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他去帮我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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