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这个赌坊中的一幕并非无独有偶,而是在京城各处大大小小的赌坊之中发生,金额各有不一,但无一例外皆是巨额。
而有好事者将其统计,这些流入各大赌坊之中押小皇帝赢面的钱财,竟已达两百万之巨,这是何等恐怖的。
而且除了一些大赌坊,许多小赌坊都开始承载不住这么一大笔金额的赌率,开始大肆的在外面招人入注。
本来许多只是观望的人家在见到赌率开始对标以后,赢面赚头增多,也纷纷入注,想要在这个盘面中参上一脚,拿一些好处。
毕竟这可是真金白银,不拿白不拿。
然而纵使如此,这些普通人家的钱财数额都不多,注入以后依旧无法让赌率转过来。
若是不能翻转赌率,即使是赢了,也无法完全吃掉押注小皇帝赢面的巨大金额。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就摆在眼前不能吃光可得多难受!
“快去,你持这个信件寻城东的李狱丞,城南的陈侍郎,文华街的任主簿,便说利华赌坊有大好处!”
“待我修书一封,你们几人速速递去各官家的手上,必须要迅速!”
“你们都挺好了,只要能说服越多的官老爷在我们赌坊投资,尔等每人都有重赏!”
“快托关系找人参注,事不宜迟!”
此刻,在京中各处的赌坊,都上演着相似的一幕。
许多跑腿的小厮接到命令后,在好处的促使下撒腿狂奔,以赌坊为中心,进入到各处官衙府邸之中。
在各国之中,都有明令禁止官员参赌。
而且一开始,就那输赢百一的赌率,下至老吏,上至京官,都瞧不起这蝇头小利。
为了这点压根就没几贯的赌率冒险押注,留下把柄,用脑子想想都知道该怎么做。
故而一开始,这些京官都是老神在在,就当作是个热闹在旁观。
反正无论这些赌坊赚多少,兜兜转转也是要入他们口袋的。
毕竟如果这些赌坊后面没有靠山,根本就开不起来。
然而很快,这些作为靠山的京官就被各自的钱袋子给找上了门来。
“什么,此话当真!”
“那小皇帝的盘面当真被入注了如此大额的银两?”
此刻,一个京官在府邸中猛然站起身来,看着眼前送信的赌坊跑腿,面色震惊。
“回大人,此时千真万确,乃是我家掌柜遣我速来通报大人的。”
“而且在此时,大人的另外几位同僚也已经有人上门通报。”
听闻跑腿的话语,这名京官按捺下心中的激动与震惊,面色阴晴不定。
另外几个同僚跟他一同给了眼前这个小赌坊庇护,而每月的收益同样会送上五成到他们口袋里。
故而再给赌坊十个胆子,也不敢欺骗他。
但此事实在是过于反常,令人费解。
毕竟任何人都知道小皇帝必输,既然是必输,又为何要押注在上面,难道是心存侥幸,想要搏一次大的不成?
他此刻坐立不安,来回不停的走动,心中不断思量。
十万两!
十万两银子!
他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数百两,若是能凭此大赚一笔,日后手头可就宽裕了!
陈塘的小红,花坊的绿女,可都能温存一番。
甚至是名噪一时的醉妃笑,也能喝上一喝!
而且近来大儿临近科举,要走走关系打点四方。
小儿又到了上学塾的年纪,需要拜一个德才皆优的老师。
发妻已在身边唠叨多年,吵闹着要更换新的府邸。
但这诺大的京城中,寸土寸金,他区区一个八品小官,有心无力。
而如果能从这押注小皇帝的盘面上赢钱!
银钱在手,以后诸事可都顺遂了!
想到此处,这名京官心情激动无比,他已经能嗅到,这是一个机遇,错过将悔之莫及!
随即他重重的将手捶打在桌面上:“取银票来!”
在一旁恭候的账房听罢,面色一喜,连忙将账本与银票一并奉上。
他在一旁听着,倒也明白了这是一个必然赚钱的好事。
主家赚了钱,当然不会少了他们这些下人的好处!
而跑腿的同样面露欣喜,能成功的拉到京官的加注,其中的抽成抵得了他的月俸了!
而同样的一幕,在京城中各处官衙府邸中上映。
在暗流涌动中,一股股银钱汇聚入各大赌坊中,聚集成为庞大的吸金盆。
而随着各阶官员的加注,赌率开始回转为一比一。
可以说,无论是哪一方,只要赢了,本金立刻翻倍,投的越多,赢的越多!
而押注了上三国的一方,没有人认为自己会输,都纷纷眼巴巴的等着开盘拿钱!
而在京城的某一处隐秘之地,王黎和郑平分别端坐左右的主位上,而下方两列排各同僚。
在客厅的中间,不停的有人拿着实时记载的信件不停的走入走出,传递着外面的报告。
“我们已经将皇库的银元宝取出大半成功加注了,也花了些银子打造声势推波助澜,鼓动那些观望的人加注。”
“也正如陛下所预料的那般,那些与赌坊有关联的京官都已经坐不住,纷纷加注,如今已达到一一平衡。”
王黎拿起手中的信件朝着周围晃一下,随即传递。
而这些武官同僚听罢,同样面露震惊。
因为注入这京城中各大赌坊的两百万两都是由他们经手,让底下的人散入赌坊中的。
若是此次当真赢了,回本的可就足足翻了一倍,这是何等恐怖的数额!
“我还是有些担心,陛下当真能赢吗?”
其中一名武官眉峰微微一皱:“毕竟如果没有明显的区别,哪家能胜就看哪家势大了,秦相他!”
说到这里,这名武官的声音便顿了顿,担忧的意味明显。
“哼!秦相又如何,既然圣上密旨我们这般行事,只需要全力以赴即可。”
“至于其他的,我们都得到陛下圣明如何想不到。”
一听到秦桧,王黎面色便露出一抹不满。
毕竟秦桧与上三国特使的猫腻在朝堂之上已是众人皆知。
这等为己牟利而不惜国运的小人,他王黎生怕最为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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