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她的身世秘密

“月儿，你想不相信娘的话。”方柔柔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南宫绯月却看见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慌张。

“什么？”南宫绯月追问道，事实上，南宫绯月对方柔柔已经起了疑心，她觉得这个女人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柔弱简单。

方柔柔见南宫绯月神色无异，这才继续道：“我的确是你的娘亲，但是南宫安岩，却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父亲，就是十五年前死在沙场上的南宫湘成。”

“你说什么？大伯才是我的亲爹？”南宫绯月虽然早就猜到南宫安岩不是自己的父亲，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南宫湘成的女儿，难道方柔柔当年背叛了南宫安岩，和别人生下了自己？

“娘，是你和大伯生下的我？”南宫绯月震惊不已，像南宫湘成这种铁骨铮铮的战神，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弟媳通奸？

方柔柔是镇北大将军的嫡女，原本就是权贵之中炙手可热的贵女。那时候的南宫王府虽然是根基百年的开国大家，却在这一代无端受到皇上的排挤，权臣的打压。

方柔柔为了嫁给南宫安岩，不惜和家人决裂，直到镇北将军倒台，方柔柔被贬为贱妾。

方柔柔生下南宫绯月后，南宫安岩打杀了柔院所有的丫鬟，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安岩为什么封锁了柔院，以这种变相的方式软禁了方柔柔。

很多人都认为，方柔柔一夜之间成了罪臣之女，南宫安岩眼里容不下对自己没有任何帮助的女人。

也有很多人认为，是方柔柔为了南宫安岩的前程，这才主动让出了自己的正妃之位给后来居上的秦湘玉，就是为了秦将军可以对南宫安岩的仕途有所帮助。

总而言之，帝京里没有人不再讨论这个看起来谜点重重的女人，南宫绯月也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

听到南宫绯月直接问，方柔柔慌乱了，赶紧捂住南宫绯月的嘴巴：“月儿，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南宫湘成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为父报仇，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为父报仇？我爹不是战死在沙场吗？”南宫绯月脸色微变，原来南宫湘成的死没有那么单纯，难道是南宫安岩害死了她爹，又把她当做女儿来抚养吗？

如果自己真的是南宫湘成和方柔柔**生的女儿，那南宫安岩害他也是绝对有理由的，哪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忍受得了？

只是，方柔柔的样子让她相信不起来，她总觉得方柔柔没有对她说出全部的事实真相，既然她是南宫湘成的女儿，南宫安岩会不知道吗？他怎么能容忍她妻子和大哥的私生女在他眼前晃悠？

“月儿，你爹确实是被人害死的，害死她的人就是那个贱人赫连雪！”方柔柔一提到这个名字，眼底那抹浓郁的恨意被南宫绯月捕捉到。

恨赫连雪吗？是因为爱的男子被赫连雪害死，这才恨吗？可方柔柔当年分明一意孤行要嫁的人是南宫安岩啊，这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当年你爹和我相好，赫连雪那个贱人记恨在了心头上，故意在你爹出行时候偷偷下了药，你爹这才惨死在了沙场之上。”

说到动情处，方柔柔眼角已经落下了大颗的泪水，南宫绯月眸光一动，莫非方柔柔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既然这样，她也不好再追问什么，方柔柔虽然和自己的大伯有染，一定有自己难以启齿的隐情吧？现在看来难怪方柔柔要把自己禁闭在柔院，失去了最爱的男人，怎么还有心思继续在南宫安岩面前强颜欢笑？

南宫绯月此刻心头的所有疑惑都打消了，对着方柔柔的神色也开始变得有些柔软。

“当年的事情就不要再去纠结了，娘，我们以后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够了。”南宫绯月细声安慰道，“姐姐现在居一品妃位，秦湘玉也即将被赶出王府，我们的日子已经好过多了。”

“璇儿？”秦湘玉见南宫绯月提起璇妃，表情突然冷淡下来，似乎很不想提起这个女儿，这和十年前她送南宫璇进宫时候的悲戚表情完全不一样。

“娘，你怎么了？”注意到方柔柔不对劲的表情，南宫绯月开始头疼起来，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在一个无比杂乱的家庭之中。

南宫璇比自己大了两岁，南宫绯月猜想南宫璇才是南宫安岩的亲生女儿，而如果方柔柔在嫁给南宫安岩之后爱的是南宫湘成，那她不喜欢南宫璇也情有可原。

难怪……南宫绯月此刻混乱的脑子里终于理清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月儿，如果不报仇，娘就是死了也不安心，死了也没有脸面去见你爹，你一定要替你爹报仇啊！”方柔柔拉着南宫绯月的手泣不成声。

“娘，赫连雪早就已经死了，还要怎么报仇？”南宫绯月面色古怪，难道非要把她扒出来鞭尸才甘心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尸体都变成一堆骨头。

“月儿，赫连雪根本就没有死，这个贱人还活得好端端的！”方柔柔一脸愤恨，“这样也好，娘没有亲眼看见她死，难解我心头之恨。”

“你说什么？赫连雪没死？”南宫绯月这回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传闻赫连雪殉情自杀，这也是得到赫连皇族的人亲口证实过的，现在方柔柔居然说赫连雪没死？而且看样子方柔柔还知道赫连雪在哪里。

方柔柔掩住眼底的恨意，对女儿柔声道：“容夜陌应该对你很好吧，你放心，娘一定会劝你爹成全你和陌王爷，至于赫连雪，到时候娘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南陌国虽然是个大国，可同样是非多，皇族之间的勾心斗角比你在南宫王府经历得还要复杂，他身为王爷，一定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皇室的规矩也大得吓人，你一定要加倍小心谨慎才行。”

方柔柔就像在叮嘱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儿一样，百般提醒南宫绯月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已经到了后半夜，方柔柔似乎还不觉得累，可是南宫绯月却有点不耐烦了，要不是她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她早就翻脸了。

直到看见南宫绯月实在太困了，方柔柔这才停下，一个人又回了柔院。方柔柔一走，南宫绯月眼底划过一丝深思。

说起来原主也确实可怜，居然生活在这么错综浮复杂的环境里，这方柔柔生下她，估计也只是为了找赫连雪报仇，且不说是不是赫连雪害死了南宫湘成，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方柔柔才对她透露这些事情，南宫绯月不得不怀疑起她的用心来。

“小姐，要不让清芬去查清楚再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春迎看南宫绯月脸色不对，当即提议道。

“你只要让清芬去查赫连雪在哪里，一切事情可能都迎刃而解了。”

说实在的，南宫绯月也不是特别肯定，到底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说起来方柔柔刚才的表情一直很到位，可南宫绯月就是觉得哪里很奇怪。现如今只有找到赫连雪，也许这一切的事情谜团就会迎刃而解了。

“小姐，美人馆这边的事情清芬已经查清楚了，是秦家的人在搞鬼。奴婢怀疑，秦家在用这一种方式报复你斗倒了秦湘玉。”

“秦家？你的意思是说，宝轩斋是秦家开的，秦家知道美人馆背后的老板是我？”南宫绯月心里倍感奇怪，美人馆的消息什么时候被传出去的？

“我知道了，明天我去美人馆看看，如果真是秦家的人抹黑我们，我非得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这几天，天盛国的帝京贵族圈里，人们饭后最津津乐道的就是墨画公主毁了清誉，还有南宫王府王妃被废一事。由于秦家的后台问题，秦湘玉虽然被废了王妃之位，却没有被休出王府，而是自贬成了侍妾。

再一个就是南宫王府庶出的四小姐，皇上亲自下旨封为了一品郡主，即将和亲于南陌国的陌王殿下。只是一直都有传闻说这位陌王爷不喜欢女人，是个爱好男人的断袖之癖，娶南宫绯月只是为了打着幌子更方便自己养男宠。

于是人们对南宫绯月的新婚之夜议论得最多，大家都在猜想南宫绯月能不能承受住陌王爷婚后对她的冷落。也有些千金开始同情起南宫绯月，哪个姑娘不期盼一个如意郎君，嫁给容夜陌，似乎已经注定了婚后的不幸。

即便四国宴一举成名，也无法阻拦南宫绯月注定悲惨的命运。

南宫绯月第二天一大早就直接向美人馆走去，出门前她得知了一个消息，宫里的婉贵妃和王府的周侧妃同时有了身孕！这可乐坏了老王妃，马上去了祠堂向各位祖宗菩萨报喜。

婉贵妃在宫中一直很得宠，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子嗣，俗话说，红颜未老恩先断，宫里的女子，也只有依傍子女才会久荣不衰。这次，婉贵妃也是用了南宫绯月的法子才怀上的孩子。

本来宫妃有孕，家人前往皇宫陪伴几个月是理所当然的，一般都是亲娘陪伴在身边，可是婉贵妃却偏偏请了南宫绯月，南宫彩蝶，还有南宫清秋进宫小聚，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小姐，我们到了。”南宫绯月听到停车的声音，当即掀开帘子，美人馆的门虽然做得不够大气，却颇有一种典雅婉约的气质。

“四小姐，你总算来了。”早早就在门外等候的李掌柜看见南宫绯月的马车，赶紧满头大汗地迎了上来。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南宫绯月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老掌柜当即出了一身冷汗，都说四小姐性子和善，可是老掌柜不得不对自己阅人无数的经验感到怀疑，四小姐，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怪。

四小姐有的时候也会来美人馆，她很爱钱，帝京那些贵妇名媛那可是宰得一个比一个狠，还要对她们多加挑剔，有时候他们真的怀疑小姐掉进了钱眼里！更奇怪的是，面对一箱金子她无动于衷，如果是一文钱掉进茅厕，她就能嚎叫半天！

正在想着事情的老掌柜突然感到背后一凉，这才想起四小姐刚刚好像在问他问题。

“四小姐，你先进店看看，有二个年轻人非要找什么螺子黛，可咱们美人馆根本没有螺子黛，小人已经解释过了，可这两个人就是不依不饶，非要在这里买到螺子黛不可。”李掌柜越说越生气，说道最后气得差点连胡子都翘起来了。

螺子黛？一听到那两个男子在找螺子黛，南宫绯月眸光一动，随即跟着掌柜进了店门。

店里已经围观了不少人，有两个年轻男子正在里面和李光海争吵不休，最近美人馆的生意可谓是被对面的宝轩斋抢了很多，这几天又不断有人来闹事，客源减少了很多。

南宫绯月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她今天是第一次以自己真实的面目出现在公众面前，反正也没有人能认出她就是南宫王府的四小姐。现在她的身份，就是那个传闻中神秘的风华公子。

“生什么事情了？”一个清淡如水的声音传来，仿佛素色雪莲次第绽放，在场的人一下子都被这声音吸引了，纷纷转过头去。

一袭白衣不染纤尘，惊鸿一瞥，这是众人众人对眼前少年的第一印象，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风华公子？原本还在闹事的两名男子见到眼前的少年，突然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正在闹事的两个男子，一个穿着一袭很贵重的蓝色衣袍，腰间挂着蓝田玉，看起来颇有一种气宇轩昂的气质。另外一个就有种壮汉的形象，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你就是美人馆的老板吧？”壮汉走到南宫绯月面前，众人看着那凶神恶煞的壮汉面前，对比起来显得十分瘦弱的南宫绯月，纷纷不由得替他担心起来。

“正是。”南宫绯月轻启唇齿，那种无形的压力却更让在场的人头皮麻。

“这位公子，你这开门做生意的，怎么能这么缺德？明明这店里有上好的螺子黛，大爷也不是买不起，可你们这的掌柜就是硬说没有！怎么？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吗？”

平民老百姓？南宫绯月心头冷笑，他们身上的这身衣服，价值不菲不说，上面光是金丝就用了几种缠绕的方法织成，奢华无比。

这个人，一定身份不同寻常。

南宫绯月只是淡淡一笑：“敢问这位公子，你是听谁说，我们美人馆里有螺子黛的？”

蓝衣公子冷哼道：“就是隔壁家的宝轩斋，怎么，难道你还敢不承认？都说你这美人馆货物和资源新颖不说，还是种类最充足的，今日一看，不过如此。”

“这地方连个螺子黛都没有，你还开门做什么生意？”

这一番话带着冷嘲热讽，南宫绯月哦了一声：“既然这样，公子为何不到隔壁家宝轩斋去买这螺子黛，倒来我这美人馆，这是摆明了要砸本公子的场子吗？”

“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扔出去。”南宫绯月前一秒还笑意盈盈的，后一秒就开始翻脸无情。

“风华公子，你这样做可真是仗势欺人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做生意的，缺德啊！”那蓝衣公子恼怒异常，“我不管，反正今天我一定要在这美人馆买到螺子黛。”

南宫绯月蹙眉，这蓝衣公子虽然脾气不好，可是从那眉眼之中真真切切的怒意看来，他是真的想买这螺子黛，也就是说，这男子根本不是来闹事的？

门口来了越来越多的人，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说实在的，美人馆很多东西也很平民价，在帝京也大受平民的欢迎。对于那“仗势欺人”的说辞，他们还真就不信。

围观的人里面，南宫绯月一眼就看出人群里有两个幸灾乐祸的人，她认出来，这是宝轩斋的人！

原本南宫绯月还以为，这蓝衣公子和这粗壮的汉子是秦家派来来抹黑他们美人馆的，现在看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蓝衣公子身上的蓝田玉看起来很眼熟，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位公子，敢问你为何不在宝轩斋买螺子黛，非要到本公子的店来？”南宫绯月放缓了声音。

蓝衣公子显然怒气未平，手指随处指向人群中那两个幸灾乐祸的人大声说道：“因为这两个宝轩斋的伙计告诉我，只有这美人馆才有螺子黛。”

那两个男子被指出来，脸色有些尴尬。李掌柜一下子就认出眼前这两个人，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王大毛，张三，你们两个不是前两天被宝轩斋的人给聘走了吗？现在居然还回来帮宝轩斋黑你过去的东家，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当场被揭穿，两个男子沉默地低下了头。

“这原来是宝轩斋的人……”

“难怪……”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南宫绯月眼眸一颤，她终于想起来，那块蓝田玉，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过，天下第一庄庄主颜碧的亲弟弟，颜洛。

天下第一庄的庄主颜碧，他一生下来就是天生的碧瞳，被父母取名为颜碧。长大后顺利继承了天下第一庄，大概和他的眼睛有关，他最爱穿湖绿色的衣服，他掌控着手下的四大修罗虽然神出鬼没，却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排行榜前几名杀手。

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主动上门惹颜家的人，因为惹了颜家的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看来，眼前这个一袭蓝衣的男子，一定就是颜洛了。

如果得罪了天下第一庄，那下场，绝对不会亚于得罪白瑾瑜。看来，宝轩斋这次还真的是出了大手笔，故意挑起天下第一庄和美人馆的矛盾，然后渔翁得利。

想到这，南宫绯月心里倒是不慌张了。

“两位公子，我们美人馆的确没有螺子黛。”所以，你们被宝轩斋耍了。

见那两个男子竟然是被人挖过去宝轩斋的，蓝衣公子眼里带着不屑和鄙夷，态度也软和了很多，毕竟同行之间的抹黑也是很有可能的。

“公子身为男子，你可能不知道，这螺子黛是很珍贵的东西，只有皇亲贵族或者公主嫔妃才能用，就是在宫里，也只有婉贵妃一人用，所以我们这小店是没有的。”

听到南宫绯月的解释，蓝衣公子有些半信半疑。

“既然是同行，我想宝轩斋应该很清楚这点，公子不妨去问问宝轩斋为好。”

南宫绯月的话听起来很平常，实则却暗示了颜洛，一定是宝轩斋想借他的手对付同行。果然，颜洛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

“风华公子，在下唐突了，告辞！”

颜洛双手抱拳，恶狠狠地瞪了眼刚刚那两个男子，大步朝宝轩斋走去。看到宝轩斋的掌柜像小鸡一样被粗壮汉子拎在手上，南宫绯月唇边掀起一抹冷笑。

秦刚想为她妹妹出气，还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南宫绯月唇边撩起幽然的弧度，就像阳光下盛开的繁花。

人群中，一双碧瞳在阳光的折射下晶莹剔透，就像世界上完美无瑕的水晶，他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南宫绯月，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青烟，就是她了。”

南宫王府的四小姐，传闻中那沉默胆小、无德无才，却鼎鼎有名的天煞孤星，如今看起来还真是面貌百变。

青烟看了眼门口那个男扮女装的人，沉默不语。

……

镇北大将军府

“将军，风华公子出现了，已经确定不是四小姐。”

书房里一阵静默，只听见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的声音，秦刚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变得诲暗不明。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半晌，才听到秦刚的一句叹息声，来人也不敢多问，匆匆忙忙下去。

如果说南宫王府的周侧妃是形似那个人，那南宫绯月就是神似，除了那双墨蓝色的眼睛像她爹，她的一举一动，都太像当年那个人，那身风华都不能被平凡的外貌所掩盖，哪怕是一点一滴。

周侧妃只是长了一张和她一样的脸，南宫安岩很快就腻了，听说那周侧妃怀孕后，南宫安岩就再也没有踏进过她的房门。说起来，也是他们这一辈造下的孽啊！

他不像南宫安岩，不会过多地沉浸在儿女私情之中无法自拔，否则，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

婉贵妃过几日就会来接南宫绯月几个进宫小住，由于南宫绯月即将嫁入南陌国，婉贵妃特意派了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去请了专门教皇家礼仪的司仪。

南宫绯月在陪伴婉贵妃的同时，还要上这些礼仪课，南宫彩蝶和南宫清秋在得知自己也可以跟随听课去，心里无比激动。南宫绯月无语，那司仪大人就相当于现代一种叫做灭绝师太的老师，有什么好激动的？

司仪大人是宫中最有威望的人之一，帝京多少贵妇在嫁女儿之前都会疏通关系，让司仪大人进行婚前教育，在这个时代，女子的教养和礼仪算是大于天的，尤其是南宫绯月还要嫁入南陌国皇室，地位自然不同凡响。

南宫绯月听说，今晚秦湘玉去了南宫安岩的院子，似乎想特意讨好南宫安岩，重修旧好。南宫绯月看起来今天心情还不错，还兴致勃勃地拉着清芬去了看热闹。

清芬小嘴一扁，小姐，事实上你只是去下井落石的吧？

夜色如水，听着屋子里传来的暧昧声音，秦湘玉跪在又冷又硬的青石板上，手指掐进了血肉里也浑然不知。

这个院子，原本是属于她的，而现在，南宫安岩居然和一个小贱人在上面做着夫妻之事！一想到这，秦湘玉的眼睛气得通红。

“王爷……”面对南宫安岩的亲昵，冬儿的脸红得像个苹果，南宫安岩看见这样子的冬儿，喉结一动，心里更加地急不可耐。

“怎么了？冬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南宫安岩见眼前的美人突然留下眼泪，心里一阵心疼，同时又一股愤怒涌上心头，居然有人敢欺负他心尖上的女人！

“王爷，王妃还跪在门外……”冬儿脸上有些难为情，轻轻地推开身上的男人。

见冬儿提到秦湘玉，南宫安岩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淡：“冬儿别怕，她今后都不是什么王妃了，这个女人不敢伤害你。从今以后，都有本王保护你。”

冬儿好像还有些害怕，在南宫安岩的温柔劝解下，她这才放开心思，沉浸在**之中。

南宫绯月到的时候就看到秦湘玉跪在地上咬牙切齿的场景，听见屋子里的声音，南宫绯月唇边泛起一抹冷笑。

“哟，秦姨娘，跪了那么久，想必姨娘一定是饿了吧？我刚刚让厨房做了几道点心，要不要来尝尝？”南宫绯月眨着眼睛，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眼前的女子很无害。

姨娘两个字，深深地刺激了跪在地上的秦湘玉，没想到她谋划了这么多年，居然输的一败涂地！她没有斗过那个人，连她的女儿都把自己踩在了脚下。

“你别在这里假惺惺！”没等秦湘玉反应过来去，南宫朝扬已经狠狠地一把打落了南宫绯月手上的糕点，看着撒了一地的糕点，南宫绯月眼里划过一丝冷芒。

“二弟，你这是何意？”

南宫朝扬喘着粗气恶狠狠道：“你住口，不过一个下贱的庶出之女，也敢这么叫本世子？你配吗？你今天这般欺负我母妃，本世子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这个贱婢！”

“二弟，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虽然我们不是一母所生，但好歹也是血缘至亲的姐弟啊！”南宫绯月哽咽着，一边还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

南宫朝扬显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认定了是南宫绯月在背后搞的鬼，这才让南宫安岩废了秦湘玉的王妃之位。一想到自己居然瞬间成了庶子，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南宫绯月，我恨不得你和你那个贱人娘亲去死！你这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孽种，最好永远滚出南宫王府……”

听到孽种两个字，南宫绯月眼中的神色更冷，如果她真的是南宫湘成的女儿，那欠了她的，就是这整个南宫王府。

“放肆！”一句暴怒从门口传来，只见冬儿在一边我见尤怜，而南宫安岩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南宫朝扬。南宫朝扬脸色一滞，当即慌了神，父亲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骂南宫绯月是孽种！

“爹……”

只听见啪的一声，南宫朝扬不可思议地看着面目森冷的南宫安岩，一向疼爱自己的爹居然动手打了他！

“你给我住口！她是你嫡亲的姐姐，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当众辱骂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