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田好一根铁木长棍打得劫道的山贼们哭爹喊娘,山贼头子火了,决定亲自出马。
山贼头子握着长柄柴刀冲向李田好,在离他还有两米左右时站住,说道:“爷爷我不喜欢杀无名小辈,看你的功夫在江湖上应该也是个人物,报上你的名号,好让爷爷我杀个痛快!”
哪来那么多的规矩,劫道还有这么麻烦的!李田好在心里嘀咕,但还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在下姓李,名田好,字君夏,没在江湖行走过所以也没什么名号。敢问阁下高姓?”
“江湖人称开山刀徐铁山的就是爷爷我,小子,听明白了没有,别到了阴曹地府都不知道是谁送你去的。接招!”那柴刀大汉也就是徐铁山冲了过来并一刀砍下。
这一刀是横斩,单凭这一点就可看出练家子的与众不同。一般人拿长刀都是从上往下的竖砍或斜劈,但如此一来一旦力度过大把握不好其实很容易砍到自己,尤其是这种柴刀。而真正练家子且拼杀过的一般第一招是横斩,这样不易伤到自己又能更大程度伤到对手。
徐铁山的这一横斩速度之快,连自幼拼命习武的李田好都没完全躲过,幸亏他往后退跳时以木棍斜竖护体,刀刃斩在木棍上几乎将木棍一分为二。
木棍几乎已被砍成两段了,这可是铁木做成的棍子呀,刀剑在上面一砍也就一道浅口子,可现在竟然被一把不算锋利的柴刀砍得快断了,这一刀的力道大得吓人。李田好在躲避腾挪中干脆将木棍掰成两段,一手一根短棍,用双刀的刀法和徐铁山战了起来。
不过十个呼吸之间,两人就已打了近五十个回合,这近五十个回合两人都是拼尽全力,两人的双手都已震得有些失去知觉。打完之后,不分胜负,两人各后退一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暗自心惊对手的强大实力。
李田好的铁木双棍已被砍得不成样子了,绝不可再用了,他扔掉双棍用脚一挑旁边地上的一把单刀,手握刀后挽了个刀花,说道:“再打!”
“你们听着,谁都不许插手,老子要亲自结果了他!”徐铁山对他的喽罗们吼道,然后再一次冲向李田好。
徐铁山的刀招十分简单,从上往下劈、横斩、斜砍、从下往上撩就这四招。但所谓一招降十会,他这四招用起来又快又狠且连绵不绝,你明知道该怎么破就是来不及破。加上用的是长刀,一寸长一寸强,因此被众多高手名师教出来的李田好竟近不了徐铁山的身。
而李田好的单手刀功夫可是得到过昔日后夏第一勇士、大将军巴颜的倾力教导的,首先讲究迅猛,然后讲究身、手、腿配合,招式灵活多变。挥舞着单刀的李田好就像是在跳一段草原舞蹈,灵敏矫健、阳刚有力。正因为如此,所以尽管徐铁山的招式又快又猛,又有长刀的优势,可却砍不中李田好一下。
二人你劈我砍、手动脚移,刀与刀发出密集的撞击之声。刀刃在透进树叶射入的阳光照射下,发出白森森的亮光,这亮光在树林中飞来飘去,见证着两个高手对决时的激烈。
“当!”的一声大响,二人手上的刀同时被砍断。二人握着刀柄喘着粗气,胸口急剧起伏,脸上的汗都可用来洗自己的脸了。先是徐铁山扔掉断刀然后扑向李天好,再是李田好扔掉断刀然后向徐铁山扑去,二人既然比刀分不出胜负,那就在拳脚功夫上比个高下。
喽罗们都已看傻了,他们哪见过这么高水准、这么激烈的对打,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首领的真正实力。
拳脚打斗比器械格斗更安全,挨一拳不会死可挨一刀轻则皮开肉裂,重则骨断头掉。然而拳脚打斗却更痛苦,刀剑不会痛可手脚却是血肉做的,被对手击中或用手脚去挡招式都会痛、都会肿。所以拳脚相交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个力量型高手的手脚都已肿了,肉痛骨头更痛,痛劲直往心窝子里钻。
徐铁山把衣服脱了缠在手上再一抹脸上的汗,说道:“算了,不打了!奶奶的,从没有劫道劫得这么费劲的!小子,能和我打这么久的,你还是第一个,不如加入我们飞鹰寨,坐二当家的位子如何?”
李田好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下意识地就问道:“什么?”徐铁山大嘴一咧,笑着说道:“不敢相信是吧,我说要你入寨子当二寨主,听清了没有?”
“你们先是要打劫我,现在又要我入伙还让我当二头,你不觉得太荒唐了吗?”李田好有些苦笑不得的说。
“一点都不荒唐!看你相貌、衣着绝不是彩云人,你也不像有钱人而且独自一人赶路,那就不是来做买卖的,是来投靠亲友的吧。现在彩云国绿林好汉遍地,你亲朋竟不来接你也不派人来,证明他们是无权无势之人,那你投奔他们又有什么用?”徐铁山说道。
李田好被震住了,他没想到这山贼头子看上去五大三粗,却有这么厉害的洞察力。
徐铁山看了李田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接着循循善诱道:“你一身好武艺投无权无势的亲朋能有什么出息?如今彩云国内是民不聊生,到处都有百姓揭竿而起。所谓乱世出英雄,当下正是我们这些习武之人成就大事业的好机会。凭我俩的本事,再依着密林险山招收人马将实力慢慢壮大,最终得了这天下也说不定。到时我当皇帝你当大将军,王侯将相也就那么回事,凭什么我们不能当?!”
李田好感觉血正往头上涌,因为徐铁山说的话太有**力了。他本已心如死灰,不知道茫茫人生路该怎么走,投靠两个恩公是实在想不出办法的办法,可现在一条虽充满危险但仍金光闪闪的大道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自己还年轻,功夫了得热血澎湃,为什么不再做一番事业!拼杀算什么,早习惯了,并且骨子里渴望着征战、渴望着领兵。失败了大不了一死,反正他是个早该死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渴望并无比热爱权利。
他从小就是皇子,后来当了太子,再后来成了皇帝做了西北草原、大漠之王。从锦衣玉食、众人敬畏到一国之内呼风唤雨、主宰众生,他怎么可能甘心当个平民百姓,一生唯唯喏喏、粗茶淡饭?
现在机会来了,哪怕是个不怎么样且充满不确定性的机会,他也要抓住,这是他的宿命,他必须且只能如此!李田好用衣袖一擦头上的汗,问道:“大当家的是真心实意邀在下入伙吗?”徐铁山一听有门,当即拍着胸脯豪气冲天的说道:“当然,你只要入了伙,我们就喝血酒祭山神发血誓,谁日后敢背叛自己的弟兄谁就遭天谴,怎样,还不信吗?”
“好!我入伙!”李田好几乎是用吼着来回答,这些天的绝望、痛苦、失落、迷茫尽在这一吼之中,同时随着这一吼也全都消散,那个征战沙场、笑傲刀光箭雨中的草原勇士又复活了。
这一天是在东方天赐对镇西三州开战之前,当东方天赐踌躇满志要大展鸿图时,他没想到他一生的大敌也开始了大展鸿图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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