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龙吐涎
钻出来的东西通体金黄,晶莹剔透,但形似一个**,且十分的巨大,别说女人了,
就连我这个男人看着都很害羞。看着这条金黄se的东西,我忽觉自卑,越瞧越害臊。
若这里真的曾是欧冶子铸剑的地方,他又留下这么一个形状的东西,说是变态还算轻
的了。许少德打趣地猜测,欧冶子一定没有那个东西,所以才故意造了这么大的一只
,看着也能安慰自己。
这东西没脸也没四肢,看起来滑不溜湫的,但是行动极快,一下子就逼近了我们。我
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但它长得特别猥琐,要是死在它手里,岂不是很没面子。虽
然我们还在井道的另一头,但它速度很快,就如洪水一样流窜到了我们跟前。我们也
可以先闪进别的井道里。但我始终慢了一步,当我想逃时,其他人已经没影儿了。
我们身后有几条井道,我不知道他们跑进了哪条,情急之下就挑了一条靠近自己的井
道钻了进去。也该我倒霉,我已经落单了,但这条猥琐的东西狠心的落井下石,穷追
不舍。我碰上了几个活死人,他们的身体完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猥琐的东西
滚过那些人的身体以后,他们就全被卷了进去。我喘着气奔跑,矿灯帽的光抖个不停
,黑暗里晃得眼花缭乱。
这附近的井道大多是未被改造的,全是十号井挖掘以前就存在的,所以分布得没有规
律。我刚跑出百来米,忽然就撞上了一面墙,矿灯帽都飞到了老远的地方。我满眼金
星,鼻子酸辣,像是流出了辣椒水一样。顾不得喊疼我就想转身逃往别处,可是落在
近处的矿灯帽已经照到了那条猥琐的东西,这里只有一条井道,身后已无出路。
猥琐的东西由远及近,我来不及去捡矿灯帽,只是本能地往后退。这面墙上有很多的
挖掘痕迹,可能当时的人没继续挖通这条井道,但既然没挖通就应该堵上嘛,这下子
不是坑死我了。我退无可腿,只得靠在墙上,那团东西似有赶尽杀绝之意,速度一点
儿也没慢下,反倒加快了速度。我一时情急,求生欲望也特别强烈,所以就爬到了身
后的墙上。这面墙只有三米多高,墙上坑洼很多,但要固定在墙上实非难事。刚过了
一秒钟,我全身就没了力气,四肢像是被拆下来一样。
那团东西滚过来已经就撞在了墙上,这是条死路,它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撞得出一条路
来。矿灯帽落在边缘处,这团东西滚过来时没有碰到它,所以它还在发光,并没有损
坏。我借着背对的光线,近距离地盯着这团猥琐的东西,大气喘个不停。这团东西犹
如一团会滚动的**,像是有生命一样,但透过它透明的身体,我看不见它有任何器
官组织,不像是有生命的东西。这团东西碰上墙以后没有离开的意思,就这么静静地
待在原地,我一时无计可施,只能和这团猥琐的东西打持久战。
可是,我毕竟是一个人,力气总有用完的时候,才坚持了两分钟我就如虚脱一样,就
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我正想着放弃时,黑暗里忽然传来一声鸡鸣,清脆悦耳,不似
普通的鸡鸣。再仔细一看,一只浑身通红的小鸡竟跑了过来,在矿灯帽的光线里,它
的影子拖拽得老成,似乎比我还大。我看着小红鸡感到特别惊讶,虽然鸡有千万只,
但是我一眼看上就觉得它是大黑山里的那只小红鸡。
本以为跑出一只小红鸡,这团猥琐的东西会转过去追它,谁知道这团猥琐的东西就是
跟我耗上了。我的汗水一滴滴地落下来,嘴唇也颤抖着,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但又
不愿意掉下去,只得咬紧牙关继续强撑。小红鸡又叫了几声,它没有离开的意思,像
是在看戏似的。我恼怒地盯着远处的小红鸡,心里骂道,你这只畜生,竟在老子落难
时旁观,这也太缺德了。
这团东西来历神秘,但再过半分钟它居然自我分解,成了一滩烂泥似的,全都洒在了
地上,没了形状。我见状再也撑不下去,立刻从墙上跳了下来。地上全是粘乎乎的物
质,我也知道这个猥琐的东西是啥玩意儿,难不成真是欧冶子这个打铁的**早泄,
在这里积累了大量的怨气,所以才凝结出了这个东西?过了几分钟如过几年的说法虽
不新鲜了,但我的感觉就是如此,若提早放弃的话,那我就活不到今日了。
捡起矿灯帽后我就往来时的路半跑半走,小红鸡看见我安然无恙又转身跑掉,我的力
气去了一大半,根本没心思追它,所以心里想就当积德,放过你这只小畜生。一路上
我都在喘气,井道里回**着我的急促的呼吸,但井道已经接近瓦斯爆炸的中心地区,
这里淤积了很多地下气体,又闷又热,呛得我呼天喊地。
一走出这条死路,小光就出现了,原来她发现我没跟上又折了回来,但她和其他人分
散了,所以也在徘徊着,不知道该走哪条路。小光看我没事才松了一口气,但我问她
那东西是什么,为什么像个鸡巴,她却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我左顾右盼,没有发
现危险,于是又将小红鸡的事情告诉了小光。小光听后也觉得惊奇,她说很可能是老
妇人已经到了这里,要我万事小心。
小光跟我提着矿用探照灯慢慢行走,期间过了良久她才提到那猥琐的东西叫龙吐涎,
但不是一般的龙吐涎。传说,欧冶子铸的宝剑都十分珍贵,各国都抢着争着,所以他
铸造宝剑的地方又几条龙守着。据《越绝书》这本记载越国人文历史的古书所引,这
些龙所吐的涎沫形似**,金光闪闪,有着镜子一般的光泽,能将人兽融化,但离开
龙的身体以后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便会消散。吴国君主曾派人去偷剑,但全都有去无回
,最后只好客气地请求欧冶子给他造剑。
我听着半信半疑,那猥琐的东西像是鸡巴没错,但真的是龙吐出来的口水吗,这世界
若真有龙,它会在这种煤井里吗,哪有这么自暴自弃的龙。我们转了几圈也找不到范
里他们,估计他们也在找我们,所以大家都在转圈。转到最后,我发现藏在井壁后的
龙渊墙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想来这里若真是欧冶子的铸剑之地,那么离那个地方已
经很近了。我和小光一边找人一边检查地上的尸体,这一处坍塌得面目全非,没有一
个人幸存,看得心都凉了。
煤道里本来就不宽敞,现在里面塞满了石土,有些路走进去就是死路,不得不折返。
我们在里面穿梭时很多时候都是弯着腰的,当我们好不容易穿过了一条井道,刚要往
更深的地方走时,我却发觉有一个人站在黑暗里。我拍了拍小光的肩膀,她顺着我指
着的方向看过去也吃了一惊,看那人的身形高大,不像是范里、许少德或者韦龙,我
们打了几声招呼他也不回应。
那人就这么安静地站着,我看着觉得蹊跷,这种情况见到人应该要打招呼,为什么他
不说话。我和小光一前一后踩着碎石走过去,当矿灯帽的光线碰到那人的脸上时,我
立刻认出了这个人,他就是当时带着我离开新疆兵团,坐着飞机赶到北京的那个大汉
。
在这种地方看见这个大汉,我甚为诧异,但大汉一言不发,我怎么喊都没用,他就是
一脸酷样地斜对着我们站在塌方的角落里。我慢步走过去,大汉还是不动声se,连眼
睛都没眨,但伸手要推他时,他竟闷声地翻倒在地上。我的手并没有碰到他,他就是
这么倒在地上了,再往地上仔细一看,大汉似乎不怎么对劲。我正想去摸摸他的脉息
,小光却眼疾手快地拉住我,我回头一看,一团龙吐涎已经悄然袭来。
井道里的煤质矿石骤增,这种矿石又黑又亮,反光效果不错,一时间竟觉得我们身处
黑晶宫。这团龙吐涎比上一个要肥大的多,它笨拙地朝我们奔来,让我觉得它就如一
个se狼,迫不及待地想解决欲望。我和小光无奈地择路而逃,跑出两三步我不忘回头
看看倒在地上的大汉,他仍是一动不动,龙吐涎滚到他那里时,一下子就把大汉吸进
了去,不消半分钟大汉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我大吃一惊,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龙吐涎将人溶化,不知道这团如此硕大
的口水是否真是龙吐的,居然有此等威力。我们奔到一个分岔口,刚想转进另一个井
道,拖延时间,求得一线生机,怎知刚转进井道就发现迎头又滚来一团更大的龙吐涎
。我见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心里骂道,这条龙也太不讲卫生了,居然在煤井里吐
了这么多口水,多损它在中华古文明的形象啊。
小光看我还有心思说笑,她也笑了,我们没办法又往另一条井道奔去。井道里虽然堵
塞了很多矿石木料,但可能这里接近爆炸源头,炸塌的都是巨大的矿石,堆积出来的
空间也比其他地方的大很多。龙吐涎是胶状物体,它一路上被矿石阻挡,身体也小了
很多,我回头瞄到龙吐涎越来越小,于是就把脚步放慢,不愿再这么没头没脑地乱跑
。
怎知,那两团龙吐涎在转进我们所在的煤井时,它俩竟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更大
的龙吐涎。小光朝我苦笑着,示意继续跑一阵,再拖一会儿就安全了。我们所在的井
道里有很多遇难者,他们全都被炸得血肉横飞,尸身与煤石混合在一起,有那么一瞬
我竟能感觉到他们死前的绝望与恐惧。
这条井道狭长闷热,我们奔走其间全身都湿了,煤粉染在身体上整个人都变成了煤石
的一部分。龙吐涎仍不气不馁地追过来,坚持的时间竟比上次长了许多,不争气的我
忽然想了不健康的方面。正想骂自己太****时,我却发现井道里每隔一段距离就站了
几个人,奔过去的我们大喊了几声,让他们快逃,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仍是一声
不吭地站在原地,像是一个木头人般。
我们的头上戴的矿灯帽光线不强但也不弱,若不是瞎子看到光线肯定知道有人来了,
但当我们跑过去时他们全都没人回答。煤井里的障碍物很多,我们每跑几步就撞翻一
些矿石,然后咕噜咕噜地滚到前面,那些人不避不闪,就这么被矿石撞倒,连哼吭的
声音都没有。我心里想道,完了,这几个人肯定和那大汉一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要
是还活着,哪有东西压过来不躲的人,但若人已经死了,他们怎么都站着呢?
龙吐涎拼了命地追过来,我和小光哪有时间仔细研究这几个人怎么了,只是扫了一眼
就跑过去了。奇怪的是,这几个人的衣服全都不是矿服,他们的衣服和那位大汉的同
个风格,都是那种高级货。他们有的人还握着手电,但已经黑掉了,不知道是坏了还
是没电了,可手电全都是爱诺华这个牌子的,和我们之前发现的那支手电一样。我心
里惊奇道,这群人怎么会到桥天煤矿来,他们不是什么什么国家机关的人吗,不在办
公室里喝茶抽烟,来这里莫非是微服私访?
这条井道不太长,我们跑了百来米就到了尽头,但龙吐涎还没有消失殆尽。我们冲出
来的地方又有三条井道,但有一条井道没有任何修建痕迹,是原始的井道。我们出来
以后,在那条未修建的井道里竟看到了一个黑se的影子,大如树桩地蠕动着,远远望
去却分不清楚它是黑se还是其他颜se。我们不敢往未修建的井道钻,兴许那就是范里
所说的龙,它吐的口水都这么厉害,要是碰上本尊那还了得。
但天不遂人愿,偏偏另外两条井道又跑出了龙吐涎,看情况这几团口水不整死我们不
罢休。我和小光左右为难,每一条井道都不能走,身后的龙吐涎接踵而至,我们迫于
无奈就躲进了未修建的井道里。之前我们看见井道里有一条庞然大物,八成就是传说
里的龙,我和小光一进来就打开了矿用探照灯,完全不把范里说不能开灯的话抛在了
脑后。谁知道,这条未修建的井道竟然是一条死路,我们走进来没多久就看见了一堵
黑亮的矿石。
这些矿石浑然天成,全是一体的,不像是有巧簧机关,更不可能有暗道。但我们刚才
明明看到有一条巨大的东西在井道里蠕动,怎么可能一进来就没了?我们还没来得及
思考,龙吐涎就相拥而来,挤进了井道里。我们打开了探照灯,光线透过这团厚实的
龙吐涎,反射出的土黄se光线让人觉得窒息。龙吐舷集合以后塞进了井道里,来时的
路连条缝隙都不剩,我们就这么给堵在了里面。
“妈的,老子居然给几个鸡巴弄死,真***不甘心。”人之将死,我顾不上形象,破口
大骂。
“别灰心。”小光的劝说毫无力气,恐怕她也知道难逃一劫。
我又觉得自己太窝囊,看着龙吐涎缓缓而来,心里真是又气又恨。小光拍了拍我,我
以为她要说什么生死由命的话,所以就拨开了她的手。小光看我不明白她的用意思,
于是就告诉我,让我看向龙吐涎。这时,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我们竟然看到龙吐涎的
后面站着一个人,那人举起了一个东西,龙吐涎居然哆嗦了一下,然后就停住了。接
着龙吐涎立刻瘫在地上,散成了一滩黄se的黏液,透着一股腥味。我和小光甚为惊奇
,居然有人能让龙吐涎立刻瘫软,不知那人是何方神圣?
当龙吐涎完全消失后,我们提着探照灯慢慢走出来时,竟发现那人是袁圆圆。一年未
见,我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她,刚想说声谢谢,却又发现她的身形不对,于是结
巴地指着她的肚子说道:“你…你…的肚子怎么这么大?!”
第五部?葯泉眼?14.三人行
隔年未见,袁圆圆的肚子已经胀大得要破裂一般,我呆呆地盯着她的肚子,说完她的
肚子很大以后就没再说话。小光大概觉得我的样子太过****,低着头肆无忌惮地看着
女人的身肚子,所以她就用肩膀狠狠地撞了我一下。袁圆圆没有原来那么有活力,她
嘴唇灰黑,额头冒着白汗,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小光撞了我以后,我还没回过神,袁圆圆给我看得害臊起来,于是叫朝我说道:“你
到底看够没有?”
“够了够了。”听到袁圆圆一骂,我立刻醒神,当下把视线移到上面来,然后又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袁圆圆在井道外对我们说:“快点出来,别待里面了,跟我来。”
我和小光自然不想在这条死路站着,不用袁圆圆提醒就走出来了,但是我忍不住回头
看了一眼。这条井道是死路,但是我们进去前有一条不明物在里面蠕动,可是跑进去
却消失了,我总觉得这条井道有些古怪,但这里一览无余,要躲藏完全不可能。袁圆
圆催我赶紧出来,所以我只看了几眼就走了出来,但走出来的那一刻我又听到井道里
有古怪的声音。
小光轻咳一声,示意我介绍袁圆圆是何许人也,我这才意识到她们并不认识。简短地
介绍了以后,袁圆圆对小光笑了笑,然后又对我说:“我怀孕了。”
“你怀孕了!?”我指着袁圆圆的肚子,一脸惊奇。
“是你的!”袁圆圆正经地朝着我说道。
我听了立刻吓得跳起来,回想了和袁圆圆相处的日子,但我从未和她有过什么亲密接
触,怎么会和她有孩子?小光听了以后也是愣住了,她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想等我解
释,但我完全乱了神智,突然自己成了一个爸爸,哪还有心思跟小光解释我的风流帐
。我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成爸爸了,逼不得以想问袁圆圆怎么怀上我的孩子,可她
却忽然笑了起来。
“你傻了,我怎么可能有你的孩子,和你闹着玩的。”袁圆圆抹了一把额头的白汗笑
着说道。
我听后大喘一口气,皱眉说:“这种事情你也开玩笑?那孩子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
袁圆圆可能肚子疼,她咬着嘴唇不说话,扶着黑se的井壁强忍了一会儿才舒展眉头。
我们慢慢往井道深处走,路上滴水不断,热气腾绕,死人已经腐烂,竟熏出了腊肉的
味道。小光默不作声地和我们并排走着,但是却更加靠近我,不知道是不是井道变窄
还是她故意的。袁圆圆挺着一个大肚子,说龙吐涎惧怕电力,只要被电击到就会自然
分解,立刻危害不到人。刚才她看见龙吐涎汇集在一个大球,她就开了电枪,打了一
枚电弹过去,龙吐涎被电击以后就立刻分解。
我还想问袁圆圆为什么在这里,又怎么知道龙吐涎怕电,她一边扶着黑墙,一边慢步
往里走。她说,她从云南的梅里雪山回去以后就结婚了,如今已经怀胎十月,很可能
要分娩了。可是,在上个月她的叔叔忽然患了老年痴呆症,从国安高官的位置上退休
了。她去看过他叔叔,可是她一直觉得她叔叔不大对劲,因为她叔叔前一天还是好好
的,第二天却忽然变成了白痴。
要说为什么袁圆圆觉得她叔叔不对劲,那就要从二战时的一个传说说起。据说,二战
时日本战败后,国共两方混战,后来国民党29军36师217团从大连展转到了广西罗城县
,217团的2132人全部消失于罗城县的九万大山中。217团在大连的白山黑水里带出了
一个二战日本遗留的秘密武器,他们本来想带出国外的,可是一路被打,结果躲到了
广西。日本在战败后退出中国,但是留了很多秘密的毒武器,埋在东北的就有几十万
个,到了现在还贻害众生。
有资料表明,217团打开了钏平公司一个封闭已久的煤矿,这个煤矿就是现桥天煤矿的
十号井。当地居民看见整个团都钻进了十号井,可是过了一个月也没人出来,国民党
的飞机曾轰炸过罗城县的煤矿,矿工躲进十号井却说见到了鬼,全都跑了出来,过了
不久十号井又被封死。袁圆圆说,那个武器是从大连的大黑山下寻到的,她只知道那
东西很危险,究竟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了国家安全必须找到并销毁。
这个事情国家安全部查了很久才查到十号井的,但是上一个月袁圆圆的叔叔请她的老
公去喝酒谈事,哪知道第二天她叔叔却患了老年痴呆症,啥都不能自理了。袁圆圆的
叔叔不是她的亲叔叔,原名叫甘军,她只是被捡来的。甘军为人低调神秘,徐前二为
他办事多年也没见过甘军,只有袁圆圆见过。人老了有老年痴呆症本不该奇怪,但是
怀孕的袁圆圆十分敏感,她竟然觉得自己的老公在那夜回来以后变得非常古怪,最古
怪的地方就是神态举止和她叔叔如出一辙。
袁圆圆刚开始以为自己神经过敏,但她与甘军相处甚久,比她老公还久,从小她就与
甘军生活了,甘军的一举一动她都很熟悉。甘军在叫袁圆圆老公去喝酒前一周下过一
个指示,就是说217团当年的行踪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就连十号井里有什么都查了一大
半,所以就派她老公来找。袁圆圆怀孕了自然不能去,但她有很强烈的预感,觉得她
老公就是甘军。袁圆圆和徐前二一样,也觉得她叔叔有些问题,所以已经暗中搜集了
一些资料,最后她查到甘军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去过桥天监狱附近,最后回来却变了个
人似的,她走访了甘军的战友,他们全都与甘军没了往来,如今得了老年痴呆症,退
位以后去了疗养院谁都没来看他。
最后,在袁圆圆老公出发的第2天后,她终于找到了甘军的一个战友,并且是和甘军一
起去过桥天煤矿的人。可是十分不巧,袁圆圆挺着大肚子找到那人时,那天那人却死
了,她只好从那人的配偶旁敲侧击问出了一些大概。原来,甘军从其他地方打通过一
个洞进入了十号井,至于是干什么那人的配偶不知道,只说进了那个井千万不能点灯
,不能见光,但是那人配偶说里面有个东西怕电,还说当时他们进去了十五个人,却
只出来了三个人。
袁圆圆一听就慌了,十号井不开灯怎么行,她老公进去肯定要开灯。可是,九十年代
没有手机,大哥大也不是随便能用的,袁圆圆联系不上她老公,所以她就挺着大肚子
从北京追到了广西。一到桥天煤矿她就听说那里瓦斯爆炸,十号井被重新打开了,现
在死伤无数。袁圆圆连夜赶来,她远远看见她老公坐着电车进了十号井,她一直大喊
着,可是她老公就是听不见。实在没办法,她就跑到桥天煤矿的电房想把电车的电闸
拉下,可是拉了几个都没拉对,一气之下她就把整个电房炸得一塌糊涂。
可是,电力设施被破坏以后,袁圆圆的老公没有停下,反而弃电车继续走。袁圆圆知
道要救十号井的人,她也不阻止她老公下井,她只是想提醒她的老公千万不能开灯。
偏偏他们一行人带的是爱诺华手电,是进口的牌子货,要多亮有多亮。袁圆圆做了这
么久的事情,见过的古怪事情两只手数不过来,她很快明白井里有不简单的东西,她
知道井里有东西怕电就带了电枪来,结果龙吐涎跑出来她才明白,怕电的居然是这团
不明物。
我听到这里就觉得袁圆圆太过敏感,难不成女人都喜欢怀疑这怀疑那的,挺着个大肚
子还敢跑进煤井里来。徐前二曾提示我,袁圆圆的叔叔甘军不是好东西,估计是国家
安全部的蛀虫,可是他现在已经痴呆了,怕是徐前二估计错误了。我们沿着井道走了
不久,却发现前面有东西蠕动,和范里叫我们关灯那次一样。可是,我们的矿灯帽出
了问题,怎么都关不了,走过去一看却什么都没有。我一个人走在前面,迟疑地看着
这条空旷的井道,觉得不对劲,可是既然没有异物就不再计较,于是就和两个女人走
了进去。
我们捂住鼻子往里走,我一直注意井道里的动静,范里他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怎
么都找不见。龙吐涎没有再跑出来,估计那条龙口干舌燥,暂时没有随地吐痰的欲望
了。我和小光劝袁圆圆先出去,反正电也给她切断了,她现在又有身孕,找男人的事
情就包我身上。可是袁圆圆死活不肯,她说她不想孩子没出世爸爸就死了,她一定要
亲眼看见她老公才肯出去。我听到这里就想起了大黑山的卓母,当年要不是未婚夫死
了,她也不用躲到尼姑庵生孩子,也不会因此离开卓海几十年。因此,我没再阻拦袁
圆圆,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孕妇跳上跳下的后果是严重的。
“那好吧,可如果有危险你不要先冲上去。”我反复地叮嘱,生怕袁圆圆当了妈还生
猛无比。
“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抢你风头的…”袁圆圆说到这里把话音拉长,瞄了一眼小光
,又对我说道,“你是不是也想当爸爸了?”
我听着面红耳赤,一时间我的心跳个不停,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我很少被别人开
玩笑,以前都是我开许少德的玩笑。小光两眼盯着前面,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我偷瞄
了她一眼,她的两腮微红,但神情镇定。我们在里井道走了很久,已经到达了爆炸源
头,在这里碰上的完整死人就少了很多,全被炸成了稀巴烂。坍塌的地方几乎是整个
被堵死了,很多地方我们都是走进去又退出来,折返了无数次。
有很多地方都是很狭窄的,袁圆圆的肚子太大,根本穿不过去,所以我必须先把通道
清理得大一点儿,这样袁圆圆才能走过来。小光没有任何不满,她也自愿充当劳动力
,处处给我帮忙。好不容易穿过了这条井道,我们终于来到了采煤的地方——煤巷。
在古代,煤井采煤方法比较简单,井筒凿到煤层后,即在井底凿洞,一洞旁分数洞,
随掘随运,炭厚则洞高。井底凿的洞就是巷道,再分掘的数洞就是采煤面,俗称“炭
窝”每个炭窝配1名镢头(采煤工)、2名筐头(拉煤工),进行采煤。这种采煤
方法,后人称残柱式采煤法,或方柱式采煤法。
桥天煤矿历史悠久,在旧中国时煤资源就已经开采,但因为管理不善,没考虑到可持
续发展,所以很多炭窝挖到一半就丢弃了。巷道里炭窝满布,虽然瓦斯爆炸,但煤层
的被破坏程度比煤井里的要轻。我们走在里面呼吸顺畅,虽然有一股腊肉的闷气,但
不至于窒息。矿灯帽的光线在煤层里被散射开来,给人走在水底的感觉,一晃又一晃
的光**漾在我们的视线里。
巷道没有井道长,我们走了几步便看见前面有人站着,我之前看见过几个站着的死人
,死法太过诡异,所以当下就让袁圆圆走在我后面,万一有危险我也可以先替她挡一
挡。前面的人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的模样,但身形颇胖,竟有几分形似许少德
。我们走过去时踩到了地上的煤块,发出了咯吱的响声,那人听到声音后就动了起来
。我看到那人会动就松了口气,至少那人没死,可为什么他会站在这里。那人好像在
吃着什么东西,等我们再走几步他忽然就转过身来,我们的光线刺到他身上,他立即
用手挡住眼睛,大喊着快关灯。
我听到这人的声音十分的熟悉,便喊道:“许少德你跑哪儿去了,害我们好找!”
“你们别朝我开灯啊,晃得我好晕。”许少德说着就躲到光线外面,但他很快发现了
袁圆圆,因此又说道,“怎么…你的肚子好大啊!”
“你们俩个的话都一样啊。”袁圆圆笑了笑说道。
“范里和韦龙呢?”我左看右看没看见其他人,心想该不是给龙吐涎化掉了吧?
“我跑着跑着就找不到其他人了。”许少德呆呆地答道。
我望着许少德,发现他的脖子上的绿血痕已经扩大,他的汗水已经洗去不少的煤粉,
绿血已经变得稍微明显。许少德刚才没开灯,我以为又碰上一个站着的死人,所以想
问问他为什么老不开灯,是不是灯坏掉了,可小光忽然指着许少德身后,小声说道:
“那里好像有个人。”
我们全都往小光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的确有一个人站在角落,他也没开灯,似乎
在黑暗里盯着我们一样。我心想难道范里他们也时兴不开灯,节约资源,发扬中国的
传统美德了,可是打着灯朝那人晃了后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仍旧一动不动地伫在黑暗
的巷道里。我心想这下好了,估计又是一个站着的死人,走过去一看果真如此。袁圆
圆一眼瞧出那人就是和她老公进来的人,可他的手电已经不知所踪,他的皮肤青里透
黑,呼吸也量不到了。
我刚想摸一下这人的脉搏,袁圆圆却阻止我,说道:“别乱碰,小心有毒。”
“摸一下就能中毒?你也太小心了。”我笑着说道,但手却未停下,仍朝这人的身上
摸去。
“别摸,你看…”小光迅速地把我伸出去的手拉回来,然后打开了探照灯,朝前面
照了过去。
我睁眼一瞅,狭窄的黑se巷道里挤满了一蹦一跳的小东西,让人感觉到此刻的空气里
竟弥漫着一股死亡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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