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果是被电话吵醒的,迷糊中她接起电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出好像是靳淮南的声音。
“大早上的,你干嘛扰人清梦啊!”
电话那边的男人沉声说道:“我刚从手术室里出来。”
余果:“关我屁事!”
这人今天是不是闲的没事做啊?
却是接下来对方的话,让女人猛地从**弹坐起来——
“我刚才的手术,伤患叫顾夏,意外车祸。”
……
赶去医院的时候,靳淮南已经在病房外等她了。
“怎么样了?顾夏没事吧?”
“放心,我做的手术,就是想死也难。”
她:……
这说的什么话,谁想死了!
余果无视这厮,进到病房里,顾夏头上裹着纱布,还在昏睡,麻醉的效果还没过,暂时还醒不过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呢?肇事人是谁?”
“我只是医生,不是警察。”
身穿白衣大褂的男人摊了摊手,表示不知啊。
早上环卫工人发现的,估计是肇事司机撞了人以后,就跑了。
余果知道出事的那个时间点,就是顾夏平时下班的时间,凌晨四五点。
那个时候,本来就不安全。
“都说让她换工作了,那地下酒吧有什么好在的。”
余果嘟囔的话,被靳淮南尽数听了去,男人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
地下酒吧?
狭长的目光看向病**还在昏迷的女人,原来是在那里工作啊,他也经常去那里找乐子,难怪觉得她眼熟,可能见过,也有可能……
看着那张脸,靳淮南若有所思。
“你这朋友在酒吧做什么工作?特殊服务?”
余果狠狠瞪了那厮一眼,“收起你那龌龊的思想,顾夏只是卖酒的,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靳淮南轻笑:“卖酒的,要是客人愿意买她的酒,那她……”
“靳淮南,你欠打吧!”
余小果开始摩拳擦掌,一副混蛋你再敢胡说一句,我就打死你个斯文败类的凶狠样。
“行行行,不说了,你自己守着吧,我还要巡房。”
“去你的。”
等人走了以后,余果坐在病床边等了半小时,顾夏才渐渐转醒。
“夏夏,你还好吗?头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夏听到是余果的声音,这才慢慢恢复意识,注意到四周都是白色一片,鼻间闻到的都是消毒水的气息。
所以她现在是在医院?
“我……我这是怎么了?”
头好疼啊,全身都没什么力气。
见顾夏想要坐起身,余果阻拦道:“先别乱动,麻醉效果还没过去……你出车祸了,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
车祸。
顾夏迷惘,反应了好半天,才想起什么,好像是这样,有辆车朝她撞来,她当时真想给余果发短信来着。
真是,倒霉!走个夜路都能被车撞,她这样,还怎么做人漂漂亮亮的伴娘啊。
“那……那肇事司机呢?”
“逃逸了,几分钟前警局那边来电话了,说查到路段监控,找到肇事车了,不过车主跑了。”
余果越说越气,这年头,撞了人就跑,有没有点良心啊。还好顾夏后来被环卫工人发现,及时打急救送往医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那是怎么联系到你的?”
车祸意外,不应该第一时间联系家人吗。
虽然顾夏知道,她那些家人啊,都懒得管她。
“是靳淮南啦,他是你这次的手术医生,应该认出你是我朋友,就给我打电话了。”
靳淮南!
顾夏听到这个名字,眼珠子睁大,不是吧,那么狗血巧合的么!
医院那么多医生,怎么偏偏是他给她手术?
“你怎么了?”察觉到顾夏的不对劲,余果蹙眉问道:“是不是头疼?”
“额……没,没有。就是觉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呵呵!”
余果无语,没料到顾夏在想这个。
“醒了就好,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粥。不过你得等我一会儿,楚衍也在住院,我得去看看他,然后再来照顾你。”
“我没事,你去吧,我再躺会儿。”
顾夏想,她现在这副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是出不了院了,不如这段时间好好在这里休息休息。
况且,她脑袋真的好痛啊,该死的司机,把她撞傻了,她做鬼都不会放过那混蛋的!
……
十九楼重症监护室。
余果去到的时候,Lu正好不在,只有助理在病房外守着。
而护士从病房里出来,应该是刚给楚衍测完体温。
进去后,楚衍靠坐在床边,闭目眼神。
女人缓缓走近,见他脸色恢复了一些血色,目光又看向他左胸膛的位置。
那天手术,灯熄灭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紧绷着。
直到医生说‘手术成功’这四个字时,余果哭了,这一切的努力没有白费,楚衍活下来了,而一旁失去女儿的楚熙父母,得知女儿的心脏被成功移植到他人身体里,继续存活,也算是有了一丝慰藉。
听到动静,楚衍睁开眼,看到站在病床边的女人后,他扯出抹笑,说道:“你来了。”
“嗯,听Lu说,你身体各项机能目前恢复得不错。”
她想,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时间久了,他也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的。
“能活下来,我已经满足了。”
楚衍眉目含笑,以前总觉得,他这条命活着不如死了痛快。
可现在,他要努力活得更久一些,要赋予这颗心脏,更长的生命。
“余果。”
他突然唤她的名字,余果怔了怔,应了一声“嗯”。
“手术前,你答应我的事,不是骗我的吧?”
看着楚衍那认真的模样,女人一时间找不到说辞了。
这要怎么办啊,她要跟楚衍说实话吗?
“楚衍,其实……”
余果咬紧唇瓣,很是为难的模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她的声音轻细如蚊,不敢直视男人的神色,低着头,喃喃道:“其实我,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
楚衍听到这两个字,眸色蓦地暗下,病房内,刹那鸦雀无声。
余果知道,这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会很伤人。可她不想欺骗楚衍,不想欺骗朋友。
“所以,”良久,男人低哑的嗓音传来——
“手术前,你答应我的事,都是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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