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核心区是一个很低调的区域。

这里没有任何高楼大厦，却自带气场，一片片低矮而不起眼的平房和四合院群落无声的诉说着千年的历史。

在它们面前，围绕在外面的那一圈或摩登或有设计感的大楼们像是一群忠于职守的保镖，把核心区保护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一间四合院里，李寻芳正在跟他的理事长继续着刚才那个重大的话题：重组空天调查局。

“哦？重组？”理事长抬了抬眉眼，“是真正意义上的的重组？”

“是的，周老，我不能再等了，这次天牢事件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对局里的局面失去了控制。”李寻芳斩钉截铁的说道。

理事长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只是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李寻芳。

李寻芳被看得有些紧张，便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已经见底了。

理事长只是把椅子扶手拍了拍，房门就开了，秘书迅速而轻盈的走了进来，给李寻芳添上了咖啡，然后又迅速的走出房间。

室内的空气经由那么一搅动，李寻芳顿时觉得放松了很多。

这时候，理事长才慢悠悠的开腔：”哦？说来听听，谁不听你指挥了？“

面对理事长的淡定，李寻芳那一股怨气也冷静了下来：”至少有技术支持中心和天牢两大重要机构，其它的我还没来得及去细想。“

”嗯，调查部呢？这么重要的部门，又是你发迹的部门，你没考虑过？“

”这个......“李寻芳没想到理事长竟然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命门，”我其实已经想好了人选......“

”哦？那就好，调查部很重要，我只是提醒一下你。另外，如果只是换技术支持中心和天牢的负责人，你可以说了算，不需要理事会决定，这个我想你也知道。但是，如果你想对整个组织架构做改组，那得我们批准才行。”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同意了。

“谢谢周老......”李寻芳十分感激。

他原以为，需要费点口舌才能说服理事长，虽然理事长平时对他的工作还算支持，但组织架构调整不是一件小事。

接下来就得让理事长去说动理事会了。

“那么，你现在对重组有什么计划吗？”理事长问道。

“还没有完全想好，但肯定会很快，所以需要周老的支持。目前看来，一共三件事。我想接受雷歇的退休申请，同时把拓普洛夫撤掉，也就是说，天牢和技术支持中心的负责人全部换掉，同时，任命新的调查部部长。”

“哦？雷歇要退休了？”理事长眨了眨眼，“不过也是，他已经干了这么久了，这次天牢出问题，他肯定也很受打击。”

“是的，从这个角度来看，我很同情和理解他，不过，他从此就消除了，完全不作为，也没有支持我现在进行的后续调查工作。此前，他已经提过好几次提前退休，都被我按住，这一次，我不打算再拦着他，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李寻芳把对雷歇的不满十分含蓄的说了出来。

“年轻人，你要理解老年人的心理嘛，放他走吧。”理事长倒没有再进一步深究细节，而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嗯，我此前还是挺纠结的，但现在来看，确实当初不应该三番五次的阻拦他，如果不那样，这次的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或者，即便发生了，我也不至于那样没人支持......”李寻芳也在反思，既然决定已经做了，那就得进一步让它合法化。

“好，往前看吧，不过，我得提醒一下你，天牢发射的事情还是要尽快解决，不能因为换人而受影响，今天之内，它就会登上全球各大媒体的热点榜单，我希望你到时候能够可以给出解释，否则，我们会面临很被动的局面，而且是在公众面前。”

听到理事长波澜不惊的话，李寻芳又出了一身冷汗，他何尝不知道这样呢？空天调查局的存在一直曝光度都不高，也不希望像娱乐明星一样经常占据新闻头条，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和他的历任前任们也并没有真正准备好处理大规模公关问题，最近的一次，就是三年前冲绳大案时，宁不为的死，让整个空天调查局面临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全方位危机。

“请周老放心，我会低调处理的。”他忐忑的回答。

“至于技术支持中心嘛......”理事长说完了雷歇，开始说下一个，“我觉得你换人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根本问题是它的地点，而不是负责人。”

听完理事长轻描淡写的话，李寻芳一下有如醍醐灌顶般：“您是说......我可以把它们搬到东都来？”

“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你说出来的。”理事长不动声色。

“哦，哦，我懂。”李寻芳瞬间明白了理事长的意思，马上补充：“对，这是我的设想，所以现在想请示一下理事会，机构的搬迁算不算‘对整个组织架构做改组’？”

“你并没有废除这个部门，也没有砍掉它的预算，也没有改变它的职责范围，只是换一个负责人，和更换办公场所，我认为，这不需要理事会的批准。当然，我会去跟俄罗斯的理事打个招呼。另外，你要考虑清楚，不同的办公场所带来的法律和合规风险也是不同的。”

“我明白！”李寻芳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看上去，理事长对于这个调整也是支持的。

相比雷歇的调整和顾婷的任命，动技术支持中心原本是他最没把握的，没想到理事长表态如此直接。

“好了，最后一件事，你刚才说调查部的部长也已经定好人选了，是谁？”

“这个.......”李寻芳一时竟然有点儿犹豫，“她是一个年轻的探长，说实话，我还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她能够胜任，但是，我不能再等了，不能总一直兼任下去。”

“所以，是谁？”

“顾婷，您应该见过的。”见理事长直入主题，李寻芳自知没法打马虎眼，只能如实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