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给公主抓着手,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公主立刻感觉到了钟声为什么这样,她也不由芳心暗醉,轻叫一声就向地上滑去。
钟声见公主滑到地上去,吃了一惊,身体上的力量才恢复一些,急叫着“公主”,扑上去抓着公主的手臂,硬把公主拉起来。
公主好象已经软成了一滩泥,别说站稳,坐都坐不稳了,只有让钟声抱着才不至于再瘫到地上去。
“唔!噢!”公主给钟声一抱,她的俏嘴里就忍不着吐出几个单音,如同催人进攻的号角,又把钟声刚才在头脑中聚集起来的清醒击溃,再也抱不住公主,与公主一同软倒到地上去了。
不过,钟声总是一个男人,这时候本能就不由驱使他行动,那张嘴就不听他的意思,埋进公主的脖子里,再向脸上、双唇攻击,两唇相交,如饮琼浆,“吱吱”有声,顿时忘了身处的环境,抱着的人的身份地位了。
公主先还有些惊慌,想把钟声推开,又没有力气办到,渐渐地就反推为抱,搂着钟声不放手了,并且主动品尝她这一生第一个男人的滋味。
两人这样一搞,顿时忘了身外的一切事情,直到若雅闯进来才把两个正在弄情的男女惊醒。
两人已是衣不遮体,极不雅观,又给若雅看见了,更让两人难为情。
若雅还算聪明、识趣,看见两个人的样子,她什么也没有说,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如风一般退出去,还把跟在她身后的宫女也全都赶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两个人理好衣服,钟声还没有恢复过来,表情就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着母亲的责备。
公主也好不了多少,不过她对钟声已经有些情难自己了,钟声第一次和她单独相处就这样,她又真的投入了,她也就没有不乐意的表示,只是轻嗔钟声一眼就算了。
“你这——我们坐下说话,不准再想别的事了。”
公主当先招呼钟声,脸上虽然还红得象一块红布,她已镇定下来了。
“公主——”“我说过不准再说了,你还说,是不是真的想惹我生气呀?坐下。
你先前说的话是不是吹牛,让我高兴?”“先前说的话?”钟声还有些恋恋不舍,没有清醒过来,有些机戒地问。
公主见了钟声的样子没有生气,表情还对钟声这种粘糊糊的表情十分欣赏,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有这样的魅力,这一生做女人就不枉自了,所以她只娇嗔钟声一眼,甜笑着说:“天下少有人及?”“没有,没有。”
钟声还没有从他这一生第一次与公主这样的女人粘糊中清醒过来,没有想到要控制自己的声音,又给公主一张一弛地调弄,心里一急,说出来的话就象和公主吵架,把公主吓了一跳。
“噗哧,你清醒一点,好好和我说话,不准再胡思乱想了。
现在坐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你的情绪。”
钟声已经觉得自己这一次太丢人了,如言照着公主的话做,稍时睁开眼睛,目光中虽然还有一些恋恋不舍的意思,让公主看了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乱,已比刚才好得多了。
公主看见钟声对自己还是这样,她也没有再强求钟声,自己暗中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把声音放得十分柔和地微笑着问:“好了吗?”“好了。”
钟声自己觉得没有事了,目光定在公主脸上,一付就想把公主吃了的表情。
“才怪!你说的是真话?”“真话?”公主看钟声还是没有怎么清醒,她也有些无可奈何,盯着钟声想了想,转向门外吩咐:“若雅,让她们进来侍候公子洗漱。”
又回身对钟声说:“好好洗漱,乖乖等我回来用膳。”
再不和钟声多说话,站起来向大门走去。
“公主。”
钟声有些不舍地轻呼。
公主回身娇嗔钟声一眼,向钟声招了招手,就向门外走了。
钟声看公主走了,他脸上虽然有些失望,脑子则清醒多了,想了想刚才的事,再看见宫女进来,他就真的清醒一些了,虽然脑子里还是公主,已不必再面对公主了。
公主再回来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她又换了一身鲜红的衣服,肩上披一袭轻纱,隐隐透出里面鲜嫩娇美的香肩;脖子是挂一串明珠,更增她三分明丽的气质;头上的乌发已经挽了起来,用一根白玉钗固定,总之公主这一身打扮就是为了让钟声感觉到她的美丽和明亮,透给钟声一个十分明显的信息:香艳。
其炽如火,其热如日,其亮如日月。
钟声看见公主,眼睛就再也没有一刻离开,盯在公主的脸上、身上和那让钟声作为男人十分动心的地方,当然就看不到公主身边的若雅和别的宫女了。
当他和公主吃饭时,他也象没有吃,就好象那个吃饭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他现在就只有精神看公主,要把公主的一笑一嗔全都记在脑子里。
公主看钟声对自己这样疾迷,情深如海,她心里也激动不也,真想再投身到钟声怀里,与钟声好好地撕磨,把她这一生早就在梦里不知道想了多少遍的希望做成现实。
可惜有宫女在身边,公主就只有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与钟声以目交流,两双眼睛粘在一起,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分开。
若雅几个宫女也识趣,看两个人这样,她们就没有让两个人自己动手,在旁边给两个人斟酒布菜,侍候着两个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有情人了。
可惜!如此温馨的气氛没有保持多长时间,这两个正在弄情的青年男女就给人打搅了,使两人眼里不由自主地浮十分的恼意,瞪着这个打扰他们的人,没有一个人招呼他。
这个不请自来的人是一个中年人,身上一身锦衣,头上缠着锦帛,头巾正中钳了一块大红宝石,凡是见到他的人,无不第一眼就注意到他头上那颗耀眼夺目的宝石,这才注意他这个人。
其实,说注意他这个人,勿宁说注意到他满腮满颊的微黄卷须,然后才看清楚他如灯笼大小的黄眼珠和那条粗大鼻子;他手里那根黄金权杖上镶满上宝石,红红绿绿,真还有点耀人眼目,要是在太阳光下,那根权杖就更加光彩夺目了;下身一件金线绣花的宽大裤子,落在钟声眼里就觉得自己想笑一笑,真没有想到一个大男人穿这样一条裤子,还到处走动!这个人身后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也是一脸的胡须,一身宽大的黄袍也没有掩着他如铁铸的强健肌肉。
他们闯进来看见屋里挨坐在一起进餐的男女,手持黄金杖的中年男人脸色就立刻变了,愤怒地瞪着钟声,在公主另一边不请坐下,瞪着钟声没有瞧一眼别人,那样子就想要把钟声生吞活剥了。
公主看见这个中年人这样子,也没有管他,更没有动一下,并且示意钟声也不要动,不要开腔,只让宫女给这个中年人拿一付酒杯来,为他斟上西域特产红酒,请他喝酒。
中年人摇了摇头,仍然盯着钟声,嘴里叽哩咕噜地不知道在向公主说一些什么。
钟声一看就知道他在问公主,由此推测此人不是公主的亲人,再看他的嘴唇,钟声就明白他在问自己是谁了。
“我姓钟,名声,中土人氏。”
公主听钟声自己介绍,便娇嗔钟声一眼,用中年人的语言把钟声的话说给中年人听。
中年人听了公主的话,盯着钟声审视片刻,又问:“中土的王子?世子?”“我不是什么王子,也不是什么世子。”
公主这一次没有怪钟声,也盯着钟声问:“你会说天竺话?”“不会,我只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看懂,什么看懂了他的意思?”公主一时间没有明白钟声的意思,不由盯着钟声紧问一句,一双美目注定在钟声脸上,想要从钟声的脸上表情看出钟声说这话的确切意思。
“就是听不懂他说话,看他的嘴唇动就知道他说的意思。”
钟声看公主不明白,想了想就给公主解释清楚。
公主听了钟声的话是明白了钟声的意思,却又不相信钟声的话,想了想,眼珠一转,改用高棉话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再用汉语问:“我说的是什么?”“傻瓜、笨蛋、冒失鬼。”
钟声脸上有些无奈地回答。
“格格,你知道就好!看来你还真的看懂了。
好,我告诉摩多王子,你和他直接谈。”
“可是他不明白我说的话。”
“那是他的事,你别管。”
钟声听公主这样说,他还真不明白公主要做什么,脑子里则反映过来一件事:“他是摩多王子,南僧的弟子,天竺?”“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所以,你要小心一点,不要惹他。”
“我恐怕已经惹上他了。”
钟声不以为意地说。
“你惹他了,什么时候?”“为了你,我就不能不惹他。”
公主听了钟声这话,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苦笑,注视钟声想了想说:“所以,你必须全力去争取,我没有办法帮助你。”
“我一定不让公主失望。”
公主听钟声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好了一些,点了点头说:“我们先羞一羞他,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人。”
然后转向摩多王子,用天竺话与摩多王子交谈。
钟声看着公主与摩多王子说话,不用公主给他说,他看就看明白了两个人说话的内容。
“王子,这个人会一种神功绝技,你一定不会。”
“公主,我摩多没有一样绝技不会,只要是这个人会的功夫,我摩多就会,我摩多会的功夫,这个人一定不会。”
“好!刚才我和他说了一些什么话?”“这一点小王就不屑知道了。
中土语言,家师曾经教过小王,小王觉得中土语言学来没有用,不屑学习,小王就没有学。
再说中土语言有本王下人学,小王就根本不屑学了。”
公主听了这话脸上就不好看,回答摩多王子的话也不再客气:“他也不会天竺话。”
“既然是这样,公主此问又是何意?”“但他懂得我们说话的意思。”
“这就说明此人会说我天竺上邦语言。”
“他不懂。”
“公主,小王对公主的话就不明白了。”
“他虽然不会说你们天竺上邦的话,但他会看,因为你们天竺上邦语言只配给他看。”
“看?”摩多王子对公主的话不以为意,只是不明白公主说这话的意思。
“就是用眼睛看,他就明白你说天竺上邦话的意思了。”
摩多王子这一次听明白了公主的意思,转向钟声,瞪着钟声,眼里神色变幻不定,许久才转向公主,大摇其头说:“小王不信,此人一定懂得我天竺上帮话。”
“王子不相信,可以用别的语言试一试。”
摩多王子当然不好骗,更不是一个轻信别人的人,他已看出了公主与钟声交情不浅,公主向着钟声,这一点他十分清楚。
要是放在别的事上,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试钟声,更不屑试钟声这种贱民,只是这事太让他奇怪了,他就瞪着钟声看了许久,这才以一种说得十分快的语言说了一句话,又好象故意说得比一般情况下说得快了不知多少倍,然后换用天竺话说:“公主问他小王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当然,本公主也听不懂你说的意思,自然要问一问他。
为了印证一下他回答得对是不对,王子最好把你刚才说的话写下来,我也把他的答案写下来,免得到时候王子又说他说得不对。”
“公主应该相信小王。”
“本公主当然相信王子,不过为了公平,为了印证他是不是真的会看王子说的话,本公主认为王子还是写下来好一些。”
摩多王子见公主一定要他写下刚才说的话,他就不好再违公主的意思,站起来走到桌子另一边,接过宫女递给他的木棍儿,沾上墨,在一张白绢上写下他刚才说的话。
公主也不想偷窥摩多王子写些什么,还想验证一下钟声是不是真的会看人说话,转向钟声,微笑着问:“他刚才用另一种语言说了些什么,你好象真的看懂了?告诉我,我好与他打赌,好好羞辱他一顿。
但你可别说错了,让我输了就是你的不是了。”
钟声听了摩多王子的话就生气,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时候公主问他,他就十分生气地说:“这个狗屁王子说:”贱民,你敢与本王争女人,本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哼,我姓钟的绝不会让这个狗屁王子好看。
““可恶!你别乱来,一切有我。
这个蛮王,竟然当着我的面起那谋害你的心,我一定饶不了他。
你也别生气,我现在就给你找回来。”
公主美目一转,把钟声说的话写下来,却不展示给摩多王子看,反而收起来,脸上有些不放心地盯着摩多王子。
摩多王子看见公主的表情,心里那一点耽心已放下了,却又不解公主收起她写的白绢的意思:“公主,你不给小王看一看你写的东西,小王又怎么知道此人说得对不对。”
“王子要看当然可以,但总不能仅只一看就算了吧,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市井小民?”“依公主之意呢?”“赌一把。
据说王子是此中好手,该不会怕赌一把吧?”摩多王子又有些看不透公主了,更对钟声的答案的对错有些拿不准了,想了想,想起一个推托办法:“小王不知道与谁赌,公主你吗?”摩多王子摇了摇头说:“小王不想与公主赌。
要是与此人赌,此人好象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与本王赌。”
公主听摩多王子这样说,她心里也不由暗自思忖:“要是自己与摩多王子赌,不管怎么说,现在都不合适,更让摩多王子直接体会到自己与钟声的关系,这可不是现在就应该让摩多王子知道的事,所以现在只能让钟声与摩多王子赌这一把,正好让他骄傲,好收拾他。”
公主想好主意,转向钟声,就看见钟声面前放着一个锦袋,一块金子,一张玉叶,一块绿玉和一把锈铜剑。
钟声早就听明白了公主与摩多王子的谈话,把他身上的东西掏出来,公主问他,他就想了想,把剑、绿玉和玉叶收起来。
公主立刻阻止钟声,从钟声手里拿过玉叶,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脸上浮现十分爱惜,真有些爱不释手。
“这是仙物,非是凡品,不能拿来与他赌,他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这样的仙物比。”
钟声急忙阻止公主想拿玉叶去赌。
“仙物,什么仙物,真的有什么神仙?”公主不以为意地微笑着说,拿着玉叶凑在眼前仔细欣赏。
“不清楚。
但是,此物是一朵花变成的小仙女送给我的。”
“小仙女,你认识别的姑娘?”公主脸色大变,再没有兴趣欣赏玉叶,盯着钟声的脸急问。
钟声虽然认识公主的时间不长,已和公主在一起谈了不少话,对公主已有些了解,听公主这样问他,钟声就明白她的意思,急忙解释说:“她是一朵大白花变成的小姑娘,高仅一尺,不是人。”
“真的?”公主自然不相信钟声的话。
“真的,以后我可以带你去看她。”
公主听钟声说了这话,这才没有再追问钟声,低头看了看手中玉叶,也不管钟声怎么想,自己收起来,只给钟声两个字“送我”,又拿过锦袋,先不看里面的东西,反而仔细欣赏袋子上的绣花,然后抬起头来问:“这又是仙女送的?”钟声可不敢说实话,看公主欣赏袋子上的绣花,他心里就有了准备,这时候就毫不迟疑地说:“这是我师母临终时给我师父的,师父又给了我。”
公主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少女,她一听钟声的话就不相信,不过她也没有给钟声指出来,瞪了钟声一眼。
打开袋子,见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又抬头扫了钟声一眼,从袋子里捡出一颗大珍珠放在桌子上,这才将袋子还给钟声。
“这是一颗万年老蚌珠,可以避尘,王子要是想赌就只能用你手中的权杖赌了,否则王子就拿出一样可以与这一颗珠子相比的宝物来赌。”
“这——”摩多王子是一个识货的人,看见公主从钟声的袋子里拿出那颗珠子就让他没有可比的东西,他就不由再次打量钟声,又看不出钟声是什么人,什么样来路,表面看钟声就是一个长得非常英俊的小子,正是公主这种少女心目中的真王子。
不过,摩多王子对于这一点没有想得太多,他看重的还是钟声那个袋子和桌子上的珠子,眼睛不由自主地大放光明,就象要从眼睛里伸出一只手,将钟声的袋子和桌子上的珠子一把抓过去,放进自己的怀里,这才能够安心,但是公主要他拿出权杖与钟声赌,他就不愿意了,不管怎么说,他手里的这根权杖可是他身份的证明,比起一颗珠子来,权杖对他就重要多了。
公主见摩多王子这样,脸色一变,口中冷“哼”一声,收起珍珠,又从钟声面前抓过袋子,想换一下的意思十分明显。
“且慢。
小王赌了。”
公主的表情没有好转,仅是放下钟声的袋子,把自己写的白绢让宫女给摩多王子送去。
摩多王子看了白绢上的内容,没有把白绢还给公主,脸色则大变,霎时变得死灰,瞪着钟声,一付就要不顾一切向钟声出手的表情,好象只要毙了钟声,这一切就不会有结果了。
摩多王子没有向钟声动手,许久才让他自己的脸色平静下来,慢慢站起来,瞪着钟声吼叫:“钟,本王要与你决斗。”
“慢着。”
公主娇叱:“三天之后就是比武之期,在此以前不准决斗,这是本国的规定。”
“公主,小王是为了自己的荣誉。”
“本公主不管这些,因为你们现在都是我高棉国的客人。”
摩多王子听公主这样说,他就没有话说了,怒气冲天地冲出门去,身上的气机泄出真力,将室中物件带起来,跟着他向门外飞。
但奇事又生,那些东西没有飞出门去,反而一件不少地飞回原地,就象从来就没有动过,更不要说刚才还飞起来过了。
这其中就包括若雅和那些宫女,如此一飞一返,吓得她们粉脸大变,一付白日见鬼的表情。
摩多王子是此中能者,虽然在盛怒之下,他还是很快就发现了异样,在门口转过身来,凝视钟声片刻,这才冷笑一声,没有再生事,转身走了。
钟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象刚才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公主看见钟声这样,她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变幻不定了,最后还问出一句让钟声十分意外的话来:“你是有为而来?”钟声一时间没有明白公主的意思,有些发愣地问:“有为而来,为什么?”“为我,或者是为了高棉王国?”钟声听公主这样说,他就明白公主的意思了,自己先不先就急忙摇头:“不是,不是。
我是偶然来到贵国,又偶然走进庙去,这才碰上公主,此前并没有想到要来你们高棉,更没有想到会碰到公主,到你们王宫里来。”
“你没有骗我?”公主听钟声这样说,脸色好看了一些。
“公主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就象我相信我的心所感觉到公主一样。”
“我——我是高棉国的公主,身负大任,凡事出乎意外了,我都要怀疑,就象你没有告诉我你那个锦袋的真实来历。”
“我——公主,这个锦袋确实是一位夫人送给我的,我只是怕公主误会了,一时间我又说不清楚,这才没有给公主说实话。”
“我能够理解。
象你这样的人,要是没有女人送你东西,那才是怪事。
珍珠拿回去,别随意卖了,回头我叫人给你送一小袋珍珠来,方便你日常使用。
这根权杖你不宜保管,还是让我来处理,也算是你给我赢回来一件控制摩多王子的工具。
对了,三天后比武,你可要作好准备,除了摩多王子,还有摩尼教王子伊斯法罕、暹罗王子那诺、缅王信深,他们都不是弱者。”
“公主。”
钟声听公主的意思要走了,不由有些恋恋不舍地轻呼。
“我不能再见你了,即是为了减少你的麻烦,也是为了向父王母后下些功夫,不然你连参加比武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我已决定了。
你不要再说了,再说说乱了我的心智,不能想出好办法来,我们就没有将来了。”
“我想出力。”
“该你出力的时候,我会让若雅来找你。”
“好吧,我听公主的。”
“乖!不要乱走。”
公主轻柔地丢下一句话,急急忙忙地逃走了。
看来公主也怕再与钟声混下去,要是再不走,她就真的不想走了,以后的事就难说了。
公主不想就这样放弃钟声,她必须去做一些事,让钟声首先取得比武的机会,再想办法让钟声胜过众多前来比武招亲的各国王子和国王。
公主带着若雅回到寝宫,立刻换上一身普通织锦绣花正装,再命若雅给她找一个普通而又珍贵的盒子来使用。
若雅以为公主在用盒子来装那片玉叶,很快在宫里翻出一个装脂粉的盒子。
公主把玉叶放进盒子,欣赏了好一阵,又皱起眉头,好象对这个盒子不满意。
“公主,这个盒子已经是我们宫里最好的了,要是不行,我再让人去定做一个。”
“我不是说用这个盒子装玉叶不好,而是用这个盒子装这片玉叶送到父王母后面前去不好。”
“什么,公主要把玉叶送出去?”若雅立刻吃惊地问。
“为了他能够参加比武,我只能把这片玉叶送给父王母后了。”
公主也十分舍不得,说这话时就一付肉痛的表情。
“那就让钟公子把那颗珠子献上嘛。”
“太普通了,显不出他的身份。”
“摩多王子都没有比的东西,怎么会太普通了?”“他不是摩多王子,他是中土的富商,富可敌国。”
“富商?”若雅听公主这样说就不由想笑,有些不解地问。
“我也想他是王子,但是他不是。”
“也许连什么富商也不是。”
“我看出来了。
但是,他一定是本公主这一生所见过的人中最有才华、最有本事的人。”
若雅听公主这样说,她就没有言语反驳了。
她已看出钟声一些门道,虽然不是王子、世子,不是富商,也必定不是一个简单的读书公子,非常可能是一个大有来历的人。
一个可以见到仙女的人,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公主选上他,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但是,若雅觉得要以那片玉叶争取钟声比武的资格,她就有些觉得公主做得过分了,更没有好好想一想,钟声身上还有好多可以送给国王和王后的东西,绝对不必把这片玉叶送出去。
她非常喜欢这片玉叶,要是钟声送给她,即使有人要她的命,她也绝不会让玉叶离开她的手去。
“公主,你可以让他拿别的东西来献给国王和王后嘛,他身上的好东西不少,一定还有可以献给国王和王后的东西。”
“他身上还有两样东西也许是宝,但绝不会比这一片玉叶差,所以我想还是把这片玉叶献给父王母后好一些。
好了,你也别说了,快去城里给我找一个普通的、但不掉价的盒子来,中午我去拜见父王母后,趁用膳的时候向他们禀明。”
“婢子这就去办。
不过,婢子认为公主还是给王子说一声,告诉他玉叶的事,说不一定王子还可以给公主出一点主意。”
“噢,若雅,看来他的好话让你听进心里去了!”“公主!”若雅轻叫一声,脸也有些热了。
“好啦,快去给我找盒子吧!”公主真的去找王子,正好王子手里有刚才到手的水精,两兄妹就用那片玉叶盛水精。
没有想到结果出乎他们意料,玉叶盛过水精,那水精就变成了水珍珠,入口冰凉,清香甘甜,稍时就在腹中发热,必须好好调息一下。
如此一来,公主也在心里好好想一想是不是真的把这片玉叶献给父王和母后,王子则另有想法,劝说公主把玉叶献给国王和母后,为钟声争取比武的机会,至于摩多王子让他阻止钟声比武的事,他也顾不得了。
公主也觉得这片玉叶虽然好,总没有钟声那个人好,要是为了一片玉叶,没有给钟声争取到比武的机会,错过了钟声,她这一辈子就不知道怎么过了。
公主和王子略作商议,想好献玉叶的办法,在中午膳食时就献给国王和王后。
国王和王后正是一个想长生不老,一个想青春永住,公主和王子没有花功夫就把国王和王后说动了。
国王听说钟声是修仙的人,更不想放过钟声,立刻叫王子去公主宫里把钟声接来,他要与钟声共进晚膳。
只是不巧的是公主和王子献玉叶时,王叔在场,这一切让王叔看了一个全程。
王叔早有篡位之心,看见公主和王子献上的玉叶,他也想据为己有,这就出去向刚才来到高棉国的各国王子、国王大下说词:公主已经选定了中土一个小子,各国王子和国王要想迎得美人归,就要快一点下手,不然公主就是钟声的了;国王手里有一片仙叶,凡人用这片仙叶盛水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练武的人用这片玉叶盛水吃了可以立刻功力倍增。
如此一来,钟声就给摩多王子约上伊斯法罕王子、暹罗王子和缅王信深找上了,约钟声出城去谈一谈。
钟声可不是一个怕事的人,立刻答应摩多王子四人的约斗,身边只带着两个不肯让他一个人出门的宫女。
出城十多里,来到一座森林边缘。
摩多王子停下来,招呼伊斯法罕王子、暹罗王子和缅王,大家就在森林边上找一个空地,让各人的手下铺开毛毯坐下来。
因为这几个人都是一方之主,相互之间又为了共同的目的而来,现在摩多王子就是约他们来对付钟声,他们也没有一点团结起来的意思,五个人各占一方,相隔三五丈,中间自然而然地留出一片空地,做什么都有地方了。
缅王年纪最大,四十多了,白胖胖的,一看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那诺王子最小,二十岁多一点,人又善谈,看去就和一般能够说话的年青人差不多,长得也还不错;伊斯法罕王子是一个瘦高硬汉,表情冷冷的,与摩多王子的强横正好有一比,特别是一身的花条毛织长袍,更让他让人难以亲近。
各人坐定,摩多王子轻咳一声,用天竺语说明他约众人来这里的意思,还没有说完,伊斯法罕王子已经打断了摩多王子的话,叫摩多王子不要废话,有什么事就说。
摩多王子不想与伊斯法罕王子理论,转向缅王信深,让他主持。
那诺王子抢着用暹罗话问摩多王子找几个人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不是想与钟公子冲突,还是有什么话不想让高棉国王知道。
几个人自说自话,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听得懂,让钟声一看就明白这几个人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要是他想让这几个人先斗一斗,不用几句话,一定就可以达到目的。
钟声不想这样做,他就没有开口,坐在那里,显得有些孤独。
身后那两个宫女也没有表情,就象这里的事与她们没有一点关系,事实上这里的事与她们确实没有关系,她们只要看见钟声没有事,她们就不会出声。
缅王终归是一国之君,看众人这样说下去不是道理,抢着说:“摩多王子的意思也不用说了,我们好不容易到高棉国来相聚,以往的事先放在一边,我们自己做一些高兴的事才是正理。”
“小王之意就是这样,所以把中土的钟公子请来。
说真话,小王把钟公子请来是想让大家看一件稀罕事,以好让大家高兴高兴。
为了这件事,小王已经把本王的权杖输给钟公子了。”
“噢,本王是觉得王子身上少了一件东西,原来是权杖。
怎么回事,王子怎么会把权杖输给钟公子了?”缅王有些不信地在摩多王子和钟声脸上扫了一眼,这才盯着摩多王子问。
“国王问得好!小王想问三位一下,我们说了这么多话,又是用了不同的语言,三位认为钟公子是否对我们四国的语言全懂?”“不会吧。
钟公子,你真的懂天竺、大食、缅语和我暹罗语?”钟声也不回答暹罗王子,仅是摇了摇头。
“那诺王子,你认为钟公子懂你的话吗?”摩多王子立刻问暹罗王子。
“应该懂。”
那诺王子想了想,注视着钟声说。
“国王,你认为呢?”“看钟公子的表情,钟公子应当懂暹罗语。”
“伊斯法罕王子?”“肯定懂。”
“三位以不同的语言回答,语气也不同,相信钟公子一定不知道你们说些什么,你们以为如何?”“请摩多王子直言。”
那诺王子不想猜谜了。
“好,我们就来赌一赌。
现在我们各以自己的语言说一句话,看钟公子是不是懂我们说的意思,如果钟公子听不懂,小王输各位一颗宝石;如果钟公子听懂了,各位赔小王一颗宝石,如何?”“摩多王子,你的权杖就这样输出去了?”那诺王子有些信地问。
“正是。
那诺王子可是不敢赌了,刚才钟公子已证明好象懂你们暹罗语?”“好说,不过一颗宝石。”
那诺王子摸出一个皮袋,从中取出一颗绿宝石放在面前。
缅王和伊斯法罕王子看那诺王子有兴趣,他们也不相信钟声真的一人善于说这么多语言,再加上他们另有主意,他们也照那诺王子一样取出宝石放在面前,不用说他们也赌了。
摩多王子见了,也不再多说话,从怀里摸出三颗宝石放在面前,大小足可以抵缅王、伊斯法罕王子和那诺王子的宝石。
“这似乎对钟公子不公平。”
那诺王子见钟声没有话说,他就提出来了。
“因为钟公子赢去了小王的权杖,小王请他帮一个忙当无问题。
钟公子,你认为呢?”钟声摊了摊手,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钟公子已经同意了。”
缅王看见钟声这样子,他就不由怀疑摩多王子和钟声了:“此人是不是真的语言天才,一个人独善四种语言,还是摩多王子另有目的?”他一时间真还看不出摩多王子想做什么,却也不相信钟声真的一个人会四种语言,即使输了,也搞一个清楚明白。
其实伊斯法罕王子和那诺王子也是这样想,这才没有再说什么,各自在心里想等一下该说一句什么,用什么语言说。
“本人年过四十,尚未娶亲,此来就是求娶高棉国公主。”
“钟公子,请。”
钟声不以为意,以汉语复述缅王的话,也不管缅王是不是懂汉语。
伊斯法罕王子听了首先不相信,抢着用一种不知名的语言说了一段话。
钟声听了有些不以为然,用汉语说:“阿拔斯是伟大的国家,它最大的敌人是它自己,只有战胜自己,阿拔斯才会更加强大和美丽富饶。”
那诺王子见缅王和伊斯法罕王子没有难着钟声,灵机一动,使出国中掸邦语言,说出一段中土的名诗。
钟声看了一慎,向那诺王子拱了拱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璧如朝露,去日苦多。”
“那诺王子,你该相信钟公子不会说你所说的语言吧?”“小王真有些不明白。”
“其实,不但那诺王子不明白,小王又何曾明白,小王只是感觉到此次高棉之行能够碰上钟公子,真是不虚此行!”“哼,我摩尼教称霸天方,百年前还与大唐有过一战,可不把中土人看在眼里。”
“伊斯法罕王子,我们相斗了半生,各有胜负,但小王相信凭你还不是钟公子的对手。”
“哼!钟公子,你可是出生圣剑门,是圣剑门弟子?”钟声已经看出伊斯法罕王子给摩多王子挑起来了,看他的修为也没有什么了不得,不以为意,以汉语说:“我不是圣剑门的弟子,但有关世外五圣的事我听说过。”
伊斯法罕听手下人给他说了钟声的话,立刻表情轻蔑地说:“摩多王子,我伊斯法罕没有兴趣。”
“小王以前也这样认为,现在对中土武学就要另作认识了。
二十年前,家师以功力深厚略胜另外四圣一筹,今天小王在钟公子面前就自认不如了。”
“哼!”伊斯法罕以行动表示他的不信,手一挥就将前面的宝石扫向钟声,速度和力量都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可以比的。
钟声早知摩多王子请自己来不会善了,搞出了这么多事,引伊斯法罕王子出手,钟声就明白摩多王子的意思了:借他的手对付竞争对手,不管是谁胜了,对他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钟声虽然知道了摩多王子的用心,他还是不想示弱,随便伸手接着宝石,再随手丢给摩多王子,动都没有动一下,就象伊斯法罕王子扫给他宝石,他觉得不是自己的东西,而是摩多王子的,所以又丢给摩多王子。
钟声显示了这一手,在场所有人都愣着了。
伊斯法罕王子很清楚,他已经出了九成功力,没有撼动钟声分毫,可知钟声的功力比他高得多了;摩多王子的功力与伊斯法罕王子差不多,可以说半斤八两,而伊斯法罕王子的性格他也十分清楚,绝对不会给钟声一点机会,现在结果如此,摩多王子就不由吓得有些呆了;缅王的武功不是很好,好坏还看得清楚,他看见伊斯法罕王子一击结果这样,他就知道钟声难惹了;那诺王子更差,他只看出另外三个人对钟声有些怕了,想到他来高棉的目的,他就有些耽心他这一趟是白来了。
“各位,比武还有两天,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如何?”缅王出面微笑着说。
“阿弥陀佛,原来小施主在此,让老衲好找。”
森林树梢上突然扑下来一个人,身披大红袈裟,等落在钟声身边,众人才看见是一个老和尚。
老和尚身材矮瘦,肤色如墨,眉眼皱在一起。
钟声确信没有见过这个老和尚,不由拱手说:“大师——”“老衲风山,几年前见过少林寺悟戒大师,他曾说小施主有此一行,所以请老衲看顾小施主一二。”
“多谢风山大师!晚辈正想找大师,只是不识路径,正想向人打听。”
钟声心念一转,也拱手和风山大师唱戏。
“如此就走吧。”
风山大师不理在场的人,自顾走出场去。
钟声站起来,向众人略微拱手就追风山大师去了。
两个宫女自然不说什么,迅速收好东西,紧跟在钟声身后。
钟声跟着风山大师走出树林,正想问一问风山大师,一眼看见若雅站在林子外面向他招手,他就明白风山大师的出现是怎么回事了。
“多谢大师!我确实认识悟戒大师,并形同师执。”
“阿弥陀佛,施主跟女施主回宫去吧,等事情告一段落,再请施主到敝寺一谈。
悟戒道友可还好?”“已经园寂了。”
“阿弥陀佛。”
风山大师听了钟声的话,什么话也没有再说,急步走了。
“别管他,我们快走。”
若雅上前拉着钟声就走,边走还边催钟声。
钟声丢开若雅的手,想了想说:“姑娘自己快回去,别让他们看见你,为公主招来麻烦。
我自己回去,等你赶回宫里,我早就到了。”
钟声一飞冲天,破空而上,转一个大弯,就象一只箭一样向城里射去了。
“我的天,这还是人吗?”若雅看见钟声这样走了,吓了一跳,身上忍不着就冒出一身的冷汗,再也不敢停下来,一提缰绳就向城里赶去。
公主正等在水池边上,看见若雅一个人回来,不见钟声,她就急了,上前一把抓着若雅急问:“他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他、他不是人!”若雅惧意难消地失口说。
“什么,他欺负你?”公主一听若雅的话就火了,几乎是大吼着问。
若雅给公主这样一吼,恢复过来,芳心大急,脱口说:“他会飞!”“会飞,什么会飞?”公主也不相信钟声会欺负若雅,因为若雅身材虽然还好,长像就有些平凡,不是男人追求的目标,因此她说出那句话,她自己就不相信,没有再向那一方面想,听若雅说钟声会飞,她就注意上了。
“就是跳上天,转一个弯就飞回来了。”
若雅粉脸上还有些余悸犹存地说。
“好啦,别乱说了。”
公主丢开若雅,转身跑向台阶,向宫里去了。
钟声正坐在椅子上饮用椰汁,看那样子,他就根本没有出过门。
公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自己在钟声身边坐下,接过钟声递过来的水晶杯,小饮一口杯中椰汁。
“多谢公主关心!”钟声目如火炬地向公主拱手一礼。
“但你却骗了我。”
“我骗公主?”“你会飞?”“公主,你没有问呀!”“我不想问了。”
“我向公主招供。”
“格格,你别以为我好骗,我不问你,你就可以不告诉我。”
“我没有想骗公主嘛。”
公主见钟声靠上来,急忙站起来说:“今天中午我要陪父皇和母后用膳,不能陪你,我会让若雅好好照顾你。
但是,你可要好好和她说话,她好象给你吓坏了。”
“我——我惑视了。”
钟声顿时明白公主的意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
“一次惑视没有关系,以后可得注意点。
乖,好好在屋里等我回来。”
公主下午回到宫里,看若雅有事向她报告,她就十分高兴地说:“扫兴的事等一会儿再说,想不想听他的事?”若雅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钟公子的事婢子不想听,公主即使说他可以千变万化,呼风唤雨,婢子也全信。”
“格格,你还真的信了他,给他吓得不轻!”“一个会飞的人,公主人让小婢不相信,婢子也做不到。”
“好啦,看你给他吓成了这样子,我也不和你说他的事了。
说吧,叔王又在搞什么事?”“他把玉叶的事说出去了,还让他们把公主劫走。”
“这事不怪他,都是王兄不择时间。”
“公主是说王子这样做的?”“你说王兄另有打算?”“公主该知道王子不是一个不知道时机的人。”
“我也这样看,但王兄又是什么意思呢?”“应该是为了王叔。”
“大意是这样,具体步骤恐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叔王一向深藏不露,深谋远虑,也许王子就是想给他机会,让他自己暴露出来。”
“恐怕结果难以收拾!”“军队没有在叔王手里,叔王就是再深谋远虑也难成事。”
公主对若雅的智慧一向看重,专门留她在身边做四婢之首,这时候听她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公主就没有和若雅再讨论这件事了。
两女不是江湖人,没有江湖经验,更不懂用谋之道,用兵之理,没有对叔王的所作所为引起重视,这就难免给叔王可趁之机。
当晚,公主正在寝宫里准备休息,鼻子里忽然闻到一种异香,从来没有闻到过,心里正在奇怪,又觉得身心舒畅,想睡下去,好好休息一下。
公主没有在意,以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心里虽然没有疲劳,还兴奋得很,身体可能疲劳了,就理好寝具,倒头睡下去。
别的宫女也不比公主好,见公主睡了,她们也一个个去睡了,连一个值夜的也没有人想到留。
与此同时,宫里喧哗起来,先还是一二兵器交击声,接着就人声沸腾,直向国王的寝宫扑去。
钟声自从给国王招进宫就给国王留在宫里,为国王讲一些中土儒、释、道哲理,比划一些简单武学,已把国王引逗得服了他,再不把他当成一个年青人了。
晚上,国王照王后之意就让钟声住在寝宫旁边,相邻而居。
王后这样做已是认下了钟声这个女婿,国王已服气,自然顺水推舟,只等比过武,钟声夺得头彩,再明正言顺地为女儿举行大婚。
没有想到国王、王后这一点私心,不仅救了他们一命,还保着了王位,没有让高棉国出现大乱。
当宫里人声沸腾时,钟声还没有睡,正在调息,听到兵器交击声,他就走下床,问身边的宫女出了什么事。
几个宫女听不懂钟声的话,也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面上还一脸的惊恐。
钟声心念一转,不再问宫女,自己出去查看一下。
几个宫女看钟声出去,她们也不敢留在宫里,也跟在钟声身后。
钟声见她们真的害怕,也不好说什么,就带着宫女向人声传来的地方去。
钟声刚才走到国王的寝宫外面,走廊上已是刀枪之声大作,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惨叫。
钟声正想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转弯处已退着出现几十个士兵,看他们如潮一般向这边退来,就知道攻击他们的对手不弱了。
钟声停下来,心里一时难以决定是不是要管高棉国的事。
正在迟疑,与士兵交手的人已现出来了,仅是两个蒙面人。
这两个人一壮一瘦,都是中等身材,一身的锦衣,有些不象匪徒,壮的一个使一把短刀,每出一刀就要人命,可知刀法之狠辣,那些只懂一点粗浅功夫的士兵当然不是对手,更加无力招架,给迫得如潮水一般向后退;瘦的一个也使刀,是一把园月弯刀,其凶狠一点不比长得壮的一个差。
两人一前一后,相互交替,此进彼退地攻来,根本就没有把这些士兵放在眼里,形同赶鸭子,赶着这些士兵向国王寝里来。
那些士兵职责所在,不敢后退,在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以后,还是退到国王和王后的寝宫外面来了。
国王和王后寝宫外面的士兵开始不愿意离开岗位,等两个蒙面人杀到寝宫外面,这才有两个中年壮汉冲出来接战两个蒙面人,没有接上几招就给两人打落了他们手中的短刀,差一点勾去了他们两条命。
两个中年人修为不弱,失去了兵器还没有慌乱,宁肯失去一手或一臂也要让对手中一膝或是一肘。
壮瘦两个蒙面人不想两败具伤,或者想到一但受伤,功力受制,给众多士兵围攻,他们再想凭武功冲出吴哥就难了,这才没有伤两个中年壮汉,退后一步,再立刀攻向两个中年壮汉。
两个中年壮汉手里没有兵器,战志好象一点也没有消退,跳跃着闪避对手诡异刀光,再如电一般攻出拳、掌、肘、肩、膝、臀,贴上身就是一轮不要命的狂野攻击。
两人好象同出一门,招式相差甚微,一个攻击沉猛有绪一些,一个招式散乱狂野一些,总之两人所学相同,进攻、退守都有板有眼,仅是中间交手因人而异,表现不同。
壮、瘦两个蒙面人好象没有想到吴哥王宫里还有这样的高手,一时间对两个中年壮汉的攻击大为不适,只有减少攻势,想查清楚两个壮汉的招式以后再发起决定性的攻击。
但是,时间对他们来说好象更为不利,别说王宫里很可能有别的高手,就是那些士兵,等他们缓过气来,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他们也要给留在这吴哥王宫。
他们很快明白了这一点,仅略微收势,又攻向两个壮汉,虽然没有与两个中年壮汉死拼,也迫得两个中年壮汉还手无力,要是一个不小心,一定会给两个蒙面人收了两条命去。
这两个人显然不是一个门派的弟子,甚至连武学理论都不同,刀势更是一个诡异难测,一个变化无常。
壮实的蒙面人刀势快而辛辣,正正堂堂,不应该是邪恶之学,他的身腰柔软,转动灵活,手臂可长可短,刀招就更加灵活多变,如臂使指。
瘦高蒙面人的刀法十分诡异,明明看似攻左,落刀时也许就攻右去了,或者上面或者下面,总之没有一定的方向,不可以将他的刀招以常理视之,必须小心应付。
瘦高蒙面人的刀还善攻下三路,往往使寝宫两个中年壮汉无法近身,只能暴退,再靠地形熟悉之利躲避。
钟声看见四个人使出三种不同的功夫,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老道带他去的那座古洞,那里的三十六根石笋。
寝宫两个中年壮汉使出来的武功与大小环套环五绝式相同,仅是内功运用有些不足,即使让他们击中身具护身罡气的人,也没有多大的作用,搞得不好还有可能给弹出来,露出空门,给人以可趁之机;壮实蒙面人使出的武学就深奥多了,至少是几种绝世的武学揉合在一起而成,如通臂拳、旋风十八转、罗汉飞掌、观音醉酒等等佛门功夫,而那种身若无物、运转自如的功夫,中土就没有,一定是天竺武学;瘦高蒙面人所使武学也很有特点,大意则只有三点:诡、诈、狠,再以独门内功施展出来,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寝宫两个中年人与壮、瘦两个蒙面人恶斗了二十多招,终于手中没有兵器,吃了大亏,几乎同时受伤暴退。
壮、瘦两个蒙面人想追击收下两个中年壮汉的命,给宫里冲出来的人挡着,他们就只伤到几个士兵,让两个壮汉逃进宫去了。
“且慢。”
钟声看宫里没有高手再出来应战,又见壮、瘦两个蒙面人向寝宫逼去,他就忍不着大叫一声。
壮、瘦两个蒙面人似是对钟声的声音十分注意,一听到钟声的叫声,他们就停下来,向钟声发声的方向寻找钟声。
钟声适时带着几个宫女走出来,显现在众人面前。
“两位,看你们的样子不象谋反,为何夜闯王宫,杀害这么多士卒?”钟声说出这句话,立刻发现他这句话说得多余了,对两个蒙面人来说更是白费功夫。
两个蒙面人的表现也证明了钟声的想法,他们对钟声的话形同未闻,相互交换一下眼色,壮实蒙人就上前来,那架式不用说也是准备与钟声一斗而不是说话。
瘦高蒙面人不甘示弱,也落后一点上前,准备与壮实蒙面人合斗钟声。
钟声心里暗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接得下这两个人,若是一个人,他还可以打包票说占上风,现在要面对两个对手,他就有些心中无底了。
但是,事情临头,已经不容他退缩和害怕,必须接下两个人,否则这高棉王宫就完了,这些士兵和身后的宫女也要没有命了,自己一条命是不是保得着也难说了。
壮实蒙面人已经不给钟声多想,大吼一声,手中刀就暴长一两尺,如劈山岳一般向钟声劈来了。
钟声看见这种声势,可比先前这个壮实蒙面人与寝宫两个中年壮汉相斗时功力高得多了,所以钟声想也不想就想后退,又发现身后几个无知的宫女紧挤在身后,就象一群需要人保护的小鸡,又不规矩,伸头缩脑地想看热闹,钟声要是退开了,几个宫女就没有命了。
钟声到了这时候,心里只有苦笑,无奈之下只好使出旋转乾坤九绝式,希望能够把壮实蒙面人的刀引开,挪出地方,再上前与他恶斗。
壮实蒙古包面人似乎没有想到钟声不想与他真斗,更没有想到钟声会这种功夫,非但这一刀给钟声引开,还转了一个大身攻向身后的瘦高蒙面人。
瘦高蒙面人似乎对壮实蒙面人极不放心,就是在这种合力与钟声相斗之时,他也防着壮实蒙面人,那一刀就没有伤到他,反而让他躬身让过,毫不客气地反攻向壮实蒙面人。
“伊斯法罕,你他妈的不想合作了?”壮实蒙面人大吼。
“摩多,我们早有约定,你为什么攻我?”“妈的,我是身不由己,这小子的大挪移神功比你西商一派的高明百倍。”
“唬我,我伊斯法罕可不是姓唬的。”
“住嘴,忘了他会看了。”
“毙了他。”
伊斯法罕在一刹那间就作出决定,不能留下钟声。
“好。”
这样一来,钟声就是想不拼都不行,为了减少麻烦,落于下风,他就不客气地发起攻击。
他先前看了一阵寝宫两个中年人与摩多与伊斯法罕拼斗,似乎很有效,这时候就照方施为,将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施出来。
钟声施出此技可就比寝宫两个中年壮汉管用多了,非但粘着两人没有退,不多时伊斯法罕还和摩多对攻起来了。
原来钟声在攻击时稍有闲心,想起刚才使出的旋转乾坤九绝式的奇妙作用,这时就不客气地混使出来。
这两种绝学一配合,效果大好,不多久,钟声就闪出斗场,让两个蒙面人自己斗去。
盏茶时间,摩多和伊斯法罕住手,看见钟声,看见钟声手中的两把刀,他们就没有胆子攻击钟声了。
钟声没有说话,仅是将手向走廊一指,意思十分明显:走。
伊斯法罕和摩多看见钟声的手式,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闪出斗场,隐进走廊拐弯暗处去了。
“多谢救驸马命大恩!”两个寝宫高手闪出来,向钟声躬身施礼,以高棉话致谢。
钟声听他们说高棉话,就知道与他们没有办法交流,打手式让他们布置处理一切。
两个中年壮汉似是明白了钟声的意思,立刻转身大声吩咐士兵各司其职,不得自乱阵脚。
正在这时,宫里跑出来一个士兵,向两个壮汉耳语几句,其中一个壮汉就向钟声说:“国王、王后有话问驸马,请驸马进宫去。”
钟声没有计较他们的称呼,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宫女帮助士兵们裹伤,他一个人向宫里去。
钟声走进宫,看国王和王后没有躲起来,双双坐在大殿上,仅是下面站了一地的士兵,刀枪如幕,如临大敌。
钟声躬身行礼,正要禀明情况,国王已开口了。
“驸马为何放他们走了?”钟声没有会过意,想了想说:“国王可知他们是谁?”“是谁?”“是摩多王子和伊斯法罕王子。”
“他们,为什么攻击孤王?”国王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攻击自己,以绝不相信的语气问。
“我不清楚。
但我认为还是装作不知道,放他们走的好。”
“嗯,不错,我儿处理得很好!”国王想了想,已明白了钟声的意思,点着头大赞钟声这样处理很好。
“国王!”钟声听国王这样说话,他才反映过来,大为吃惊地轻呼。
“你不是喜欢公主吗?”国王看钟声明白了,他就不由与王后相视一眼,微笑着问,对钟声现在才明白,还觉得很好笑。
“这——喜欢!但是——”“出了今晚的事,孤王已决意招你为驸马,比武就不用了。”
“其他人——”“这次到我国中来的人中,其中呼声最高的两个人合力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对手,别的人就更不配与我儿争诗敏儿了。
再则,我儿诗敏属意于你,孤王作为人父,王后作为人母,自然应当竭力成全你们了。”
钟声听国王这样说,再看国王和王后已经决定了,他就聪明地跪下去说:“钟声磕谢国王、王后下嫁公主。”
钟声高兴得早了一些,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冲进来,大叫大嚷地说:“公主、公主不见了!”“王子呢?”国王听说公主不见了,不问公主,先不先就想到王子。
“且禀国王,王子不见了,似是给叔王派人劫走了。”
适时有个士兵闯进来报告说。
王后听儿子、女儿都不见了,不由痛叫一声:“我的儿呀!”就昏死过去了。
国王扫了王后一眼,没有去扶王后,转向钟声:“我儿,孤王现在授权与你:凡是危及王子、公主安全,图谋不轨,阴谋叛国者,杀无郝。”
“儿臣遵命。”
钟声听说王子和公主失踪,他也急了,躬身答应一句,他已从窗口射出去了。
钟声出来得还真是及时,没有找多长时间就在城里发现一辆马车,车上正有王子和叔王,他就不客气地带上两人,飞回宫去。
钟声再找公主,却没有一点线索,找了一夜,直到天亮,也没有找到公主,却累得钟声差一点飞不动了。
钟声回到宫里,也没有去见国王和王后,直接找上若雅,让她去找赵南胜,看一看高棉是不是来了中原武林人物。
等钟声调息好,坐到若雅给他准备的饭桌边吃饭,若雅就把她查到的情况告诉钟声。
“昨晚上城里没有动静,都不知道宫里发生了变故,赵南胜一伙人就没有注意。
他只告诉一条消息:中土有武林人物在吴哥活动,现在已经离开了。
宫里没有马车出入,没有人从宫里带走公主,但是有个宫女起夜,似乎看见有人爬我们的窗子。
我已经看过了,窗台上确实有硬物抓伤石料的痕迹,但一个人要想从下面爬上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还要避开值夜的士兵眼睛,这就更加困难了。
再有就是各国国王、王子没有异动,照常在等待明天的比武,好象不知道昨晚的事。”
“国王没有宣布?”“没有。”
“这样也好。”
“你是说不宣布?”“明天宣布最好。”
若雅听钟声这样说,她也不想深究这件事,转过话题问:“公子认为公主给谁带走了?”“其实姑娘已经肯定了。”
“我是想他们不象你,带公主离开王宫还是有困难。”
“中土武林有许多技艺出人意料,姑娘对此不了解,小看了他们。”
“公子这样说,那是说公主是给爪哇国的陈步文派人带走了?”“我想也是他,不然就是南诏或者南汉来的人,再不就是天竺武林中人。”
“你是不是追上去,或者守着爪哇国的人?”“我先追上去,能够早一点救出公主最好。”
“我想也是。
反正你来回快,找不到公主再回头守他,必定能够把公主安全救回来,绝不会误事。”
“说起误事,姑娘请帮我跑一趟,告诉风山大师我不能应约,以免在风山大师面前失礼了。”
“你不回高棉了,公主呢?”若雅一听钟声的话就明白钟声的意思,有些吃惊地问。
“当然和我在一起了。
我救她后,如果方便就送她回来;如果不便就让她暂时跟着我。
你记下这话,到时候好向国王、王后说,以好让他们放心。”
“好吧,只要你和公主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我自当尽力保护公主。”
钟声再次离开王宫,立刻向东搜查,直达五百里才回头。
这是钟声计算好的距离,从高棉王宫吴哥到爪哇国,一天一夜的时间,不管采用什么交通工具,能够走出五百里已经是最远的了,要是有人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走出了五百里,他钟声就自愿认输了。
钟声估计劫持公主的人一定会走水路,走旱路太麻烦,公主一定不会老实,极为容易给高棉国士兵发现,而走水路就简单了,只要不让公主说话、走动,就不怕有人发现公主。
钟声的估计还真的对了,当他搜查河上的船只到两河口上游一百多里时,他就发现了一艘有些怪异的官船。
船上静悄悄的,船头上挂着一盏宫灯。
没有多的人,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船甲板上打扫。
这个老头长得壮壮实实,面像诚实,仆人打扮,表面看不出什么问题。
钟声觉得这艘船怪,也是这个打扫的老头,因为船甲板光亮无尘,根本就不脏,用不着老头打扫,他还是十分认真地打扫,这就有些不合常理,落在钟声眼里,他就觉得有些怪异了。
钟声落在船上,虽然点尘不惊,自身的重量还是让船轻微地动了一下,就这一动已让老头发现钟声,半躬着身转身查看钟声。
“老丈,可肯搭一个顺路的客人?”“哥儿是从天上降下来的?”老头目光一动,就有些不信地用中土北方话问钟声,一双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钟声。
“钟某的轻功好一点,老丈不用奇怪。”
“如此说来哥儿是从吴哥来的?”“哈哈,老丈,看来我们都是明白人,不用介绍了。”
老头不回答钟声,反而仰天长啸。
钟声一时没有回过味来,等到三里外传来回音,他才体会出老头的意思。
“老丈这样做就不对了,我姓钟的既然找来了,你老丈还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钟声一指制着老头,冲进船舱搜查,没有发现公主,只有一些女人常用的东西。
钟声没有多想,老头长啸一定是通知后面的人,公主没有在这艘船上,那就一定在后面的船上。
钟声飞身扑向上游,正看见一只小船向北划去,船上还好象有一个人睡着。
钟声心里不由启疑:“他们会这样对待公主?”转念又想:“他们这样把公主运出高棉也不为过,只要不伤公主,让公主睡觉自然是最好的事。”
前面是一片水泽,水上有些杂草,很少,明晃晃的,一物不生,一物不长,显得有些奇怪!钟声心里又启疑了,但看小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继续向水泽里划,他又不能不追了。
钟声赶上小船,看清楚划船的是一个中年妇女,高棉女人打扮,便不想过分,高叫一声:“大嫂停船。”
继续扑向小船。
那个高棉妇女还真的停船了,只是在停船的同时,她已扑在小船上那个象人的人身上,再一滚,那个妇女和船上那个象人的人就向水里落去了。
“住手。”
钟声看到那个妇女这样做,很自然地想到那个给中年妇女抱着的就是公主,心里大急,又来不及救援,只能大吼一声,府冲向那个中年妇女,想在她们落水以前抓着中年妇女。
但是,钟声的行动虽然快,中年妇女的行动也不慢,不等钟声凌空施出阴阳九贴的功力到达,她已经与她怀里的人落进水里去了,没有扑一下水,就这样不见了。
钟声到了这时候,想考虑都没有时间,也跟着扑进水里去,没有抓着那个中年妇女,却向水里直冲下去。
钟声这一冲进水里,顿时觉得不对,这里的水好象不象别的地方的水,没有一点阻力,就象在空气里,一冲就有些收不着冲势。
而事实上这里的水不深,入水就是泥,而且是一种其滥无比,不着一点力的滥泥。
钟声一入水就感觉到了,再加上没有抓到那个中年妇女,那个中年妇女好象没有滚落下水,钟声就感觉到他好象落进这个中年妇女的计谋里了。
既然中计了,这一片水泽,这一片滥泥,不用说也是一个让他钟声难以脱困的地方了。
钟声却不相信,暂时把救援公主的心放下,要看一看这片滥泥是不是能够困着他,他是不是有本事突出这一片滥泥。
钟声立即向上冲突,身体向上急冲,钟声心里就不由大笑起来,觉得这个中年女人实在太小看他钟声了,这种滥泥也想用来陷害他!钟声的高兴早了一些,当他向上冲没有五尺,他就冲不动了,心里的高兴一下子就凝固起来,脑子已有些反映不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钟声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问他自己,当然找不到答案,也没有人回答他,他就不由有些慌了。
再次向上冲,还是没有作用,虽然向上冲了五六尺,但第一次冲击时反弹回来三四尺,这一次冲了五六尺,就同没有冲一样了。
不过钟声想一想心里又有信心了,照此向上冲,虽然一点一点,最后一定可以突破滥泥,飞上天去。
钟声开始不断地向上冲,也不知道冲了多长时间,冲了多少次,钟声就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了。
冲了这么多次,钟声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片滥泥就是一片浓稠的滥糯米池子,他钟声就是糯米团里的馅,已经给包在糯米团里了,他就别想再冲出去了。
他每冲一次确实可以冲上去五六尺,但跟着又给弹回来五六尺,他冲得快,弹回来得也快,结果他就是再用力冲,也是白费力气。
钟声这一次是真的信心大失了,停下来想了好一阵,这才决定放弃内功,只用外功,就象在水里游一样,看是不是可以游上水面去。
结果水功也没有用,双手划水,如触无物,没有着力之处,这里的滥泥比水和空气还不着力,他的身体就向存在于无物之中。
钟声这一下真的慌了神,只是他终非常人,即使在心慌意乱之时,他的表现也不同常人,不仅没有乱冲乱抓乱划,反而冷静下来,认真体会这片滥泥,再筹思如何才能战胜这一片滥泥,逃出升天。
钟声想起那个中年女人,不用多想她也是一个诱饵,一个阴谋,一个陷井。
只是问题又来了,他们设此奇计是专门对付自己的吗?钟声对此不用思考,他就十分肯定地回答他:绝对不是。
他们设此奇计,搞出这样一处陷井,不过是对付高棉国有可能追上来的高手。
如果是对付一般高手,他们自己就可以应付,只有对付特级高手,他们才会施用此计,才会用如此心机。
自己不小心撞上了,正好如他们预计的一样撞进了他们的设计。
如此一想,钟声立刻想起此计一定不止这一点,一定还有后着。
处此滥泥之中,他脱不了身,要是还有后着,那也是这个乱泥里的东西,一种常人对付不了的东西。
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又想到那个中年妇女,她敢抱着那个象人的东西滚落水里,就说明水泽本身没有问题,所以要说这一片水泽有问题,也是水泽里的东西,不是水和滥泥。
而那个中年妇女滚进水里,将他钟声诱骗落水,她再沿她早就准备好的绳子上去,这对她就没有一点危害,要是有害,就说明她的运气实在太差了,一下水就给她碰上了。
钟声想到那个中年妇女有可能沿绳而上,他就不由更加静心凝神查探那个中年妇女,看她是不是真的上去了,或者正划船离开这一片水泽。
至于她抱着的那个象人的东西,钟声不用多想,他已经觉得那不过是一捆什么东西,绝对不是一个人,更不会是公主了。
钟声又失望了,滥泥里的声音是有,而且十分热闹,远的近的,一片“叽哩咕噜”的声音,却没有那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更没有她划船的声音,钟声这才觉得自己真是有点慌了,自己落下滥泥这么长时间才想起听一听那个中年妇女,而那个中年妇女怕不早就离开这一片水泽了。
“看来滥泥里的活物不少,我该吸取教训了,小心一点没有大过,不然滥泥闷不死我,滥泥里的怪物也要把我当了晚餐。”
钟声向上没有办法冲上去,冷静下来后,他又想到落下去。
这地方不是无底洞,只要落到底,再沿底而走,一定可以出困。
钟声想得虽然好,结果还是失望了,他还没有动就感觉到身体悬在半空,这就说明滥泥真的把他当成糯米馅了。
钟声不相信,用力下沉,确实沉下去了一些,随及又浮上来,即使用尽全力,也只能达到一定深度,随后就无力再向下沉,又给弹上来了。
钟声不甘心,上浮下沉都不行,他又向侧移,想以此接近河道,他就有获救的可能了。
结果钟声又失望了,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移动,滥泥根本就不着力,划动双手双脚一点也没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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