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监控②
?我听到了他说的这句话,脑内发出了一阵轰鸣声。这不是真的,我的爸爸被两个黑衣人带走了,并不确定被带去了哪里。我明明看到那两个黑衣人带着他只是让他昏迷了。如果想要他死,就应该在遇到他的时候就射杀他。
我拼命地摇着头,对高澄说着:“你说谎!”高澄显然非常满意我的表现,笑着说道:“你和你爸爸果然很相像啊。我和他说了你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的表情就和你现在所展现出来的一模一样啊。”
他笑了两下,表情骤然转冷,眼神忽然就锐利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就要喷出火来。我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也用愤怒的眼神回看他,就听到他说道:“只不过,你爸爸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他可是发现了我说话的破绽,就对我们说,你才不会这么轻易地死了。哈哈,怎么样?凌萧,你的儿子现在已经在我的手上了,你还想对我说什么大言不惭的话?我现在想让他怎么死他就得怎么死。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高澄一边阴沉着脸,从齿缝中挤出了阴阳怪气的笑声,一边对着空****的通道远处说着。他显然是在抒发他郁结已久的心情。他恨我的爸爸,因为他说是我的爸爸让他们损失了那么多所谓的“珍惜人才”。但是,从他的语气听起来,他非难没有办法对我爸爸怎么样,还因为我爸爸坚信我还活着而败下了阵来。我爸爸一定还活着,逃脱了黑衣人的追捕,顽强地活在某个他们找不到的角落,我的内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将毫无理智可言的愤怒压了下去,重新思考着应对他们的策略。
现在我这个样子算是羊入虎口吗?不,我爸爸或许早就预料到了今时今日的状况,才会这样子对他说的。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激将法,对我来说,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信任和激励。他相信我不会被他们抓住,即使被抓住,也一定能够逃脱,能够坚强地活下去。我的大脑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想要分析下一步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我。
高澄笑了一会儿,命令身边的人将我带进了大型的监控室。这个监控室里的其中一面墙上密布着许许多多的监控摄像屏幕。不过没有人在监视,一大半的液晶屏幕并没有在工作,室内没有开灯,似乎是为了省电,只有操作台上的主电源灯光亮着,其余大部分的液晶屏幕都处在睡眠的状态。
这个组织的人说不定就只剩下了我看到的这几个人了。因为高澄刚才给我看了死去的人的尸体,说不定大部分的实验人员都因为过了“任务”的有效期限而自杀了。这很明显的是一种畏罪自杀的表现,从某方面来说,还能够被猜测为是为这个血腥的解剖组织“替罪”的一种表现。因为他们在接受任务之前就和解剖组织签订了生死合同,就好像宇航员上太空前被太空总署吩咐要事先给家人写好遗书放在枕边一样,自己无法决定自己将来的这种不可预料性使得他们早早地就被推入了火海,再也无法回头了。
他们当然认为自己是和宇航员一样在做着人类未尽的事业,但是,这种事业是没有未来可言的。因为从他们的行为来推断,没有人会认为他们的目的能够推动哪怕一点点的社会进步。这是法西斯式的血腥屠杀,不仅仅屠杀,更是泯灭人性的**。如果这些都能够被原谅的话,那么这些原谅了他们所作所为的人也肯定和他们一样不可救药了。
我转念一想——甚至可以这样子说,这场丧尸病毒的爆发也和他们脱不了关系。更甚至,导致这场丧尸浩劫发生的罪魁祸首有可能就是他们。表面上是说他们做了组织的替罪羔羊,但实际上,死去的人却将秘密永远带入了地狱,再也不为世人所知。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何,也只存在于这些阴险狡诈的活着的人的大脑里面。如果他们完全失败了,为了他们的自身利益将这个城市搅得天翻地覆之后完全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因为这个组织的行动目的,就是极端恐怖、极端无法理解的。
我被那些壮汉按着坐到了一张椅子上。我的手被他们反绑到了椅背上,双脚也加上了绳索。不过嘴巴没有被封住,很显然他们需要我和他们对话。我这个时候虽然非常不想和他们理论,但是因为想知道许多许多关于这个组织的事情、他们和我爸爸之间的纠葛、他们在这儿做着什么,因此,我耐下了性子,将他们所说的话一字一句全都听进了心里。
高澄不急不缓地将监控台上的一些按钮全部点亮,整面墙的液晶显示屏陆陆续续地亮了起来。这里大约有三十来个显示屏,最大的有五十寸,最小的也有二十来寸。上面显示的内容是通过外设的监视摄像探头所拍摄到的影像所传输过来的。可以看到在墙壁的角落有几个显示屏已经没有在工作了。我猜测这就是我们在进入到地下之前所破坏掉的那几个摄像探头所连接的显示器。
其他的一些显示屏都运作良好,有一些的画面非常暗,但仍然可以看到画面中有人在走动。有一些画面中拍摄的景象非常诡异,不仔细看的话分析不出到底拍的是什么。因为大部分的监视画面都是静止的,拍摄的不是长长的过道和高耸的墙面,就是空旷的房间和压抑的地面,根本看不出拍摄的目的。不过,也有例外,我发现这些景象会随着监视探头的转动而展现不一样的角度。当转过空旷的无人区域的时候,可以看到被追踪的目标被逐渐地显现出来。这个地方的监视探头并不算很多,但是布置的点非常精确,往往能够在某个高处拍摄到最佳的窥视范围。他们在这个地下监视着进到这个产业园的所有的人,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我哼了一声,就说道:“看来,你们一直都在等我们自投罗网。我们当时在地面上击破了摄像头的时候,那个洞口的机关自动开启了暗门,想必也不是什么偶然了吧。”
高澄在我面前这张桌子的对面坐了下来,点起一支烟,翘着二郎腿,邪邪地笑了一下,就道:“你的队伍中有红城团的小鬼,还有一个在学校里面管服务器的肥猪。这些我会不知道?拆散你们很容易,但我还不想在你们还没有下来的时候就这么干。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好戏看了。我很久没有耍猴了,最近心情很烦闷,正好可以趁机看看你们洋相尽出的丑态。”
他将烟屑掸落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这张桌子除了烟灰缸就没有放别的东西,可能因为很久没有用了,积了一些灰尘,但是烟灰缸里却留着好几支吸完的烟,想必这个烟枪是在这儿驻足过一段时间盯着监视屏幕观察我们的反应。我背在椅子背面的手因为他说话的语调而握起了拳头,顺着他的话回答了一声:“耍猴?你不要小看我们。”
他从鼻子里面挤出一个轻蔑的声音,对旁边的人示意了一声,就道:“把那个拿上来。”
那边上的两个壮汉就从门外带过来一个长方体的铁箱子,“哐”地一声就放到了桌子上。从造型来看,我敢确定这个铁箱子应该是个密码箱。毫无装饰性可言,只有在正面有一扇铁门紧紧关着,偏下方还镶嵌着一个电子密码机。开这种铁箱子需要摆对电子密码,错一位都是前功尽弃。有一些密码箱听说还有密码答错的次数限制。一旦超出了答错的次数铁箱子就会爆炸。不过这也是道听途说。从眼前的这个小型的密码箱的体积来看,比起我在我爸爸单位里看到的密码箱来的要小上好多,与其说是密码箱,倒不如说好像是飞机的“黑匣子”来得妥当。
“这是什么?”我故意问着,没有让他看到我眼神中透露出的猜测之意。
“这是你爸爸留给你的遗产,凌云。你想不想打开看看?”高澄轻描淡写地说着,朝着我吐出了一个烟圈。旁站站着的吴宽将一张纸条拍到了我的面前桌子上,就撇开了头去,走到显示器屏幕前盯着上面看了两眼,接着开始麻利地操作起了这些屏幕。
我看到这张纸条是从铁箱子上撕下来的,有一部分还留在外壳上,上面写着五个大字:“需要凌云开”。
我看出来这是我爸爸的字迹。但是他为什么会需要我来开这个箱子呢?就算需要我来开,他也根本没有告诉过我这个箱子的密码是什么啊。
我非常想知道这个箱子里装着什么。如果这个东西真的是我爸爸留给我的,那么打开里面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秘密。不过,我看到了高澄眼神中犹豫不定的意思,似乎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心。我感觉他可能还不知道里面的秘密。这个密码箱的密码可能还没有被破解,他们会将我活着带到了这里,可能正是要让我来破解我爸爸设下的陷阱。
我冷笑着朝高澄报以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你们一定也想打开看看,不是吗?你们费尽了千辛万苦结果还是徒劳无功了吧。这个铁箱子里有你们想知道的秘密吗?很可惜,我也不知道密码。”
一瞬间,从高澄眼神里面喷涌出来的怒意侵袭了过来。我整个人连同坐椅被他打翻在了地上,头顶有一个发狂的野兽般的声音在怒吼着:“你不知道吗?你再说一次看看?好啊,很好,你不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吴宽,你现在可以开始了。”
我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听到另一边的吴宽用冷到令人神经为知发颤的声音应和了一声高澄,就开始拍打起了监视台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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