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将至。
一天最黑的时候。
有的人还在梦乡,有的的在小心翼翼的行军,有的人在收拾行李整装待发。
不同的人做着不同的梦,不同的人忙着不同的事。
做梦也是一种忙……
……
甘宁和赵云带着八百人往西陵县东去。
西陵县是江夏郡治所,又加上为了抵御江东,黄祖重点驻守在此。
不过孙策去世的消息也传到了黄祖这里。
这一下让黄祖放松不少,没有了强敌,黄祖放松了警惕,天天宴饮,过的很潇洒。
这也是荆州的现状,所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
刘表这样,黄祖也这样。
明明和江东有仇,明明自己势力强大,明明对手遇难,不痛打落水狗,趁机落井下石,攻城略地,反而松了一口气,守着一亩三分地天天高乐。
莫说这黄祖放松了警惕,没有守卫发现甘宁悄悄离开。
就是发现了,谁又能拦住赵云和甘宁带着八百壮士的突围呢?
西陵其实不与扬州接壤,反而是豫州,在江夏和扬州直接插了一脚。
西陵在江夏和豫州的边界。
甘宁和赵云离开西陵,东行。
马上就离开了江夏郡的范围,到了豫州。
然后向东南走,取道浠水,黄梅,绕过柴桑,再转向西南,前往修水。
赵云就要带着甘宁,在修水截击太史慈。太史慈常年驻扎在艾县,是为了防备荆州。
但是如今孙策已死,豫章动**,后路已经不安稳了。
太史慈后方都是自己人,虽然动**,但是并没有第三股势力插手,他需要应对的还是荆州,因此只要赵云在修水中间一堵。
太史慈就与豫章脱节了。
豫章就任由刘辟龚都他们折腾了。
豫章基本地理被三条河横断。
从北到南,分别是修水,锦江,袁河。
赵云占据修水。
中间腹地地盘大,交给刘辟龚都带着周仓裴元绍。
刘辟龚都的经验和能力现在是这些第二队列的将军们中最高的。
毕竟周仓裴元绍刚收服。
关平和赵统还年轻。
至于糜芳?
糜芳说实话也是有二流武将的能力。
现在的他也是个热血青年,对刘备忠心耿耿。
让他带着关平和赵统,占据袁河,隔开庐陵郡。
……
在攸县,
黄忠和夫人破天荒的早早的叫起了儿子,没有让儿子睡足觉。
门口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马车是给儿子和夫人准备的。
廖化带着几个兄弟骑马,张仲景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身体非常健康,也不服老的骑马。
黄忠则亲自给夫人和儿子赶马车。
马车旁边还拴上一匹马,那是黄忠的战马,总要以防万一,如果出现意外,黄忠抽出腰间环首刀就可以砍断马缰绳,骑马上阵。
刘磐写了两份书信交给黄忠,一封给刘备。
表达被厚爱的感谢,不能投效的歉意,和帮助刘琦的请求,以及暗示刘表百年之后也许有机会共谋大事。
一封信给刘琦。
告诉刘琦自己的现状,让刘琦保重身体,告诉刘琦小心应对襄阳局势,让刘琦去请求刘备的帮助。
然后黄忠就和刘磐分别,上路了。
刘磐在大路上目送黄忠离开,不一会儿,马车就消失在黑暗里了。
黄忠走的很着急,长沙局势不稳定,晚走不如早走。
另外,早到襄阳一天,早安定下来,能让张仲景给儿子治病。
事到临头,也顾不得早早赶路,队友廖化和张仲景两个客人招待不周了。
黄忠他们先走大路,往北走。
过萍乡,浏阳,从长沙东面过去。
然后绕过了长沙,到吴昌转水路去襄阳,这样更快。
其实直接从攸县过水路更快。
但是要从攸县乘船,到襄阳,根本避不开长沙。
长沙坐镇水脉中枢,卡在了攸县和襄阳之间。
虽然从那里过未必会出事。
但是黄忠不愿意拿妻儿冒险。
现在儿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知不觉的更高了。
有个词叫沉没成本。
黄忠就是这样。
本来就十分爱自己的儿子,如今更是因为儿子而换了主公。
下的成本更大了,就更在意了。
而长沙现在是战区,要是别的城市,走陆路的,那其实没问题,大路堵上了,从山林里也能穿过去。
毕竟是古代,人口稀少,五十年前的人口大概才五千万。
这几十年征战,死的人太多了。
和后世的十几亿人口相比,差了太多辈,很多山林都是无人区,根本不可能全部堵死。
当然要穿过无人区肯定不容易,准备不充分,死在山林里是十分正常的。
但是长沙不一样。
走长沙就是要走水路,这内陆河流再宽也不过是一条河,派人一堵就堵的死死的。
你要是从不同的河段渡河还好说,那么长的河,肯定不能全把守。
可是长沙特殊,处在河流交汇,河网枢纽。
要走水路,避不开。
而张仲景在长沙又是个名人。
从那里走,实在不保险。
……
襄阳城。
天大亮了。
董良终于熬过了一夜。
眼睛布满了血丝,一动不想动。
刘关张三兄弟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起床了。
互相抽出来肢体,董良像个死鱼一样,身体下面少了条胳膊,他就往下摔一下。
肢体碰撞他也只是被动的被掀开,或者推搡。
三个人起床,站在床边。
张飞见董良还不肯动弹,嘟囔着董良懒虫的话,摇一摇董良,喊他起床。
董良只是木木的看着他。
一般来说,被呼噜声吵了一夜睡不着,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但是董良已经心力交瘁,没有发怒的力气。
布满血丝的眼睛,毫无波动的对着张飞的方向,似乎没有聚焦。
张飞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动作越来越轻。
最后讪讪的看着大哥,放开了手。
刘备和关羽看着董良的样子,大概是明白了。
天天和张飞睡一起哪里不知道他的呼噜声的威力。
也感觉尴尬,昨天晚上确实喝大了。
轻手轻脚的对两兄弟摆摆手,带出了门外,关上了门,吩咐不许人来打扰。
董良木然的闭上眼睛。
远远的好像传来了大笑……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