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这盏灯,便是无上至宝,于我也没什么用了。”
“还是留给孩子吧。”
七彩光辉掌中聚,这么一盏无上至宝,被刚做母亲没几的女子,毫不犹豫留给了还在襁褓中的儿子。
杨家兄妹威名传扬地,除了那一股精神外,至强修为也是不可忽略的基础。
而相较于两位哥哥,杨婵修为纵然不至于差到哪儿,一大部分也是得益于这盏宝莲灯。
“母亲爱护孩子,一番心意自然没什么可的。”
“然而这盏灯,留给孩子,未必就是好事儿。”
“再一个,这盏灯对你而言,还将发挥较大效用。”
单纯为了不能陪伴儿子成长的补偿也好,还是想着这么一盏灯,保护儿子也罢,都是一番慈母心。
能理解,却是完全不必要如此。
“往昔你曾花开万千,成就了哪吒的莲花化身。”
“如今可否一叶飘落?”
杨婵几分疑惑眼眸中,一只手将宝莲灯接过。
几句言语,宝莲灯七彩光芒暴涨。
无穷灵气汇聚,一叶碧翠嫩玉飘落。
随后这盏七彩光华的宝莲灯,化身一朵金莲,融入杨婵眉心。
而得了一叶飘落之后,修为灵气尽皆疯狂涌动。
一朵青莲朦胧,又是一盏神灯成就。
“这枚金丹留在这儿,也没什么太大意思,还是做个点缀吧。”
屈指轻弹,一枚金丹代替疗盏莲心所在。
本身光辉七彩与那一枚化身灯芯的金丹光辉呼应,除了不出的美丽梦幻,更多了几分别样威能。
“事到如今,你这个做母亲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至于我这个闲着无事可做的老家伙,或许再无旁的心思动弹。”
“帮你看着这孩子成长,还是可以的。”
得了这么一句话,杨婵尽是喜悦与激动。
未来的前途光明,依旧为迷雾笼罩。
可她再无惶惧,再无后顾之忧。
“我在想是不是该算一笔账?”
杨婵踏步出了刘家村,大槐树下却是又迎来一位往昔故人。
瑶姬着实有些后悔,怎的就多几分留意呢?
“便无我,这一遭也还是要走的。”
“有些事儿,便如我也是无奈二字。”
孩子怀抱,苍老迅速转化一身青衣俊朗。
“无奈二字都已经从你嘴里出来了,我还能些什么。”
“只是有句话,也无所谓你我多年交情。”
“婵儿若是出了差错,不管是你还是他,我都不会放过。”
此事若旁人所为,以瑶姬对女儿的爱护,非得大打出手不可。
偏偏这事儿是由杨戬经办的。
哥哥亲手将妹妹压在了华山下。
好得很!
实在是好得很!
一身青衣淡然,抱着孩子却是默默无声。
面对一心想护持孩子的母亲,能什么?
或许该是一种羡慕吧。
真的很想也这般,明目张胆的护犊子。
可有些事儿,实在不能,似乎也有几分不愿。
真情也好,无心也罢。
念及道之一字,似是算不得什么。
“这孩子她既然交托,相信以卫兄之能,可**英才成长。”
便是内心有再多意见,这个认知也不至于改变。
“您这算是惹了个麻烦吗?”
刘大侠悄然现身,几分喜悦看着卫无忌怀中安睡的孩子。
纵然刘彦昌一身凡俗,传承三圣母的骨血,终究几番不俗。
“他将来的成就,或者动静儿,没准儿可以超越杨戬与孙悟空。”
随手一点,一朵莲花印记隐入眉心。
而刘大侠则是几分心惊肉跳。
将来又是一个大闹宫的主儿吗?
这位无师徒名分,却有师徒之实的老恩师,是庭不知道哪几辈子招惹的冤家吗?
“他的路,或许要经历一些波折,根基牢固却是不能马虎。”
再次随手一点,灵气涌动成液。
又是几许动人灵粹落下,一朵莲花承托,让孩子安然入睡。
随着家伙安睡,自然至极的呼吸,灵气自周身融入,一遍遍洗刷那本就几分浅薄的杂质。
刘大侠嘴角一抽,几分无言。
一场西行路,唐僧肉不知引动了多少妖魔。
眼前这孩子,目前自然比不上唐僧。
可要是照着这般架势培养下去,估摸着也差不了许多。
“自此以后,你二哥怕是要地尽皆唾骂了。”
看着自刘家村踏步而出的妹妹,平静对视,一句话亦是平静而出。
“地尽皆唾骂,其实并不紧要。”
“真正紧要的是你明白自己是谁,还是不是我的二哥。”
眉目间闪过一丝波动,早先已然有了准备,真要平静到一丝波纹都没有,也是没这个可能。
真有这份儿修持定力,也不至于触犯规。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时代背景下,我永远都是你二哥。”
眼眸闭合,言语无比坚定。
不仅是告诉妹妹,也是告诉自己。
“那孩子虽做了妥帖安排,可终究是我杨家血脉,尽可放心。”
随手一落,华山险峻开启,杨婵踏步而入。
未来自然是有希望的,可失去自由,也是目前不得不面对,不得不经历的。
“虽然我希望这孩子,将来能有出息。”
“可我更希望,他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欢乐日子。”
迈步入华山深处的那一刹那,明显犹豫。
脚步停顿,一声言语悠悠。
“当年母亲也是如此希望,可你我兄妹,如今却是这般。”
眉宇间闪过一丝狠心,将妹妹关押。
低声呢喃间,眸中闪过一丝明显恨意。
刘彦昌,这都是你惹得事儿。
有些事儿,哪怕明知道无可避免。
情绪发泄的时候,却还是需要一个通道。
在杨婵踏入华山深处的刹那,某座山灵洞府。
可书写地日月星辰的一双妙手,不可自控一抖。
杯盏碎落,清茶悠香飘扬,仅是一点味道,便忍不住如痴如醉。
“您怎么了?”
刘彦昌默默看着情绪明显不对的杨佑。
不仅是岳父,更是恩师。
双重身份,自然以孝顺恭敬对待。
大家就是大家,无论所学还是书籍量,都超乎想象之外。
“婵儿给你生个一个儿子,她自己因为触犯规,被压在了华山下。”
拳头,时不时紧握。
一个父亲,在儿女遭遇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理所应当。
可他现在却只能将这种近乎本能的冲动,一再忍耐。
便是有能力护住女儿一时,也终究护不住一世。
相对瑶姬,此刻更多的,自然还是理智与对长久的认识。
刘彦昌身子一抖,二话不,转身就往外跑。
“你要做什么?”
随手一抓,书生瘦弱跑过的几步路,便归于原来本位。
“您放开我!”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在此安然待着。”
被如同抓着孩子一般抓着脖领,刘彦昌奋进一切挣扎。
或许一开始,有一些不太单纯的因素。
可现在心里挂念的,唯有娘子以及那出生还没来得及见过一眼的孩子。
“现在你想起这些来了?”
“早干什么去了?”
知书达理的书生,教养已然深刻骨髓灵魂。
然在这一刻,所有的教养气度,全都滚蛋吧。
“你先冷静一下,现如今出去,并不能对局势的改变有任何良好的作用。”
抓着刘彦昌,深吸好几口气,终究恢复了几分平静。
即便真有过错,来也不能完全怪罪刘彦昌一人。
“我知道你们一家神通能耐,也多少清楚规之威。”
“可到底,不过是一个交代而已。”
“让我出去,给这一切做个交代。”
“孩子与三圣母,有您在,自无忧心二字可言。”
一腔热血充头,甭管靠谱不靠谱,终究是个主意。
“的确是一个交代。”
“可你拿什么来完成这交代?”
“你这条命吗?”
“实话不妨跟你,这事儿要真的闹大,在庭眼里,你这条命,一不值!”
言语犀利,对刘彦昌可算是一番打击。
情绪发泄过后,杨佑却也有几分唏嘘。
如今的刘彦昌,在庭眼中一不值。
曾经的自己,难道就值一钱了吗?
若非一番交情,终究不算辜负。
一家人何去何从,地间是否还能生存。
实在该是个不大不的问号。
今日之事,较之往昔,可谓如出一辙。
往昔虽有那份心,却没有那个扭转局势的能耐。
现如今他要亲自培养出一个扭转局势的能耐来。
“三圣母触犯规,总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吧?”
一番默然后,刘彦昌几分干涸道。
“此事杨戬已然抢先出手,做了相对应的处置。”
“一旦闹大,对庭也是一个交代。”
“故而在一定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也是当爹的,能勉力摁住自己不冲动的元素之一。
“不管艰辛也好,血汗也罢。”
“求您不吝赐教!”
刘彦昌撩袍跪倒。
岁月悠悠,转眼已是三载。
“你想好了?”
抬眸看着眼前又是女婿,又是弟子的刘彦昌,杨佑出言道。
“此间对弟子的修行,已然没有进步影响可言。”
“所以请师父恩准!”
静然待了三年,也可以忍耐了三年。
终究忍耐不住,心亦无丝毫安宁可言。
“也罢!”
“那就一起出去走走吧。”
“来我那个外孙,自生下来以后,还没有见过。”
这话不也就罢了,一出口,刘彦昌更加忍耐不住。
您只是外孙,我可是亲儿子。
“照顾了你这家伙三年,如今倒是要归到爹爹身边了。”
一朵莲花衬托安睡婴儿,含笑间,几分悠悠。
三载光阴,对于一个成长急速的孩童而言,变化该是翻覆地。
可在这莲花中安睡,时光却似是停止了一般。
三年时光,虽暂停了生命的自然成长。
浑厚的根基培养,却实在对得起这三载光阴。
“卫兄,往昔一别,诸多世事,可无恙否?”
带着心切的刘彦昌,回归刘家村,自然发现了无任何隐瞒意图的卫无忌。
“你我之间,却是不必如此。”
卫无忌挥手道。
能言朋友二字,便是缘分。
诸多纠缠,更是非简单朋友概括。
“既是如此,多余的话便不了。”
“仅求卫兄一句话而已。”
杨佑依旧抱拳,眼眸直勾勾盯着卫无忌。
“往昔猴子灵动,却是多了几分愚妄。”
“如今依旧逍遥地间。”
抿了抿嘴唇儿,算是给这个忧心女儿的父亲,一个交代。
心头一直紧绷的一口气松懈。
虽在不知不觉,生命本质终究不同。
最大的体现,便在于时间的态度。
三五十载,便是半生之数。
若是三五百,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十辈子。
可现如今来看,三五十载,已然无感觉可言。
来这恍然间,也是岁月千秋了。
“我的孩子!”
“这就是我的孩子吗?”
脚步踏实的瞬间,刘彦昌的所有注意力便被那透过莲花,清晰可见的生命,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很多年,没有体验过这份儿来自血脉间的悸动滋味儿了。”
看着孩子,刘彦昌激动,杨佑亦是几分难以自持。
这孩子的直系血脉,来自刘彦昌与杨婵。
杨婵的直系血脉,却是来自杨佑。
这孩子的体内,自然有一份儿属于杨佑的血脉流淌。
虽是刘家人,却也是杨家不折不扣的第三代。
杨佑从来没有在这方面,过多指望两个儿子。
别头顶上还有一套森严规,就是没樱
以那两个儿子的性情,传宗接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儿。
生命的长久,让生命的传承,变得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
然而那份儿传宗接代的根本观念,甚至可以是执念,依旧根种。
未曾体会过生命的切实感动,实在无法理解。
生命之长久,与血脉传承,完全是两个概念的事儿。
“陛下,庭之事,本不该臣妾过多操心。”
“如今为了这孩子,更该安心休养。”
“可有些事儿藏在心里,多少不是滋味儿。”
庭,王母几分心看着玉帝。
她能想到的事儿,玉帝自无不可能想不到。
不似以往般处置,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对于往昔之事,实话,真的亏欠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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