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无,活血通络,行气止痛。]
中午一行人回了阿姨家的小饭馆,依旧是坐在那个大包厢里,略显简陋,但大家都围坐在一起,气氛很不错。
椅子是刚刚好的数量,但慕玖却招呼着老板娘又搬了一把过来,就加在了沈陶陶的身边。
沈陶陶不明所以:“怎么了?不是都坐下来了吗?”
“玩你的手机去吧,一会儿还会有人来。”慕玖笑得讳莫如深。
沈陶陶没做多想,继续玩她的消消乐去了。
这款游戏简直是她打发时间的好帮手,之前她都已经打到一千多关了,但是一直都是游客登录,考完研她换了部手机,就全都清零了。
不服输的沈同学自暴自弃了好一阵子,扬言再也不要玩这个游戏了,然而没过三天……嗯,是大型的“真香”现场没错了。最近闲着没事她就在车上玩,现在她已经又打到五百多关了。
慕玖十分嫌弃地看着自己的闺蜜,“沈陶陶同学啊,你就不能玩一点有技术含量的游戏吗?消消乐这种不需要动脑子的游戏,你怎么就能上瘾呢。”
嘁,沈陶陶翻了个大白眼给她:“我平时已经很费脑子了呀,就需要这种不需要我动脑子的游戏,这分明就是我打发无聊的最佳神器!”
“无聊?”慕玖跟时瑾言交换了个眼神,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有沈陶陶不知的表情,“相信我,很快你就不会无聊了。”
是真的很快,沈陶陶就明白慕玖这话里的含义了。
徐晨安掀开包厢帘子走进来的时候,她正忙着跟桌上的饭菜作斗争呢,余光里瞥见有人在她身边的空位子上坐下来,沈陶陶好奇地去看。
是她很熟的侧脸,没错了。
手里的筷子一松,她啃到一半的猪蹄啪嗒一声就落了下来,咕噜咕噜在桌子上滚了两圈,掉到了地上。
徐晨安微微挑起好看的眉,抽了两张纸巾垫着,将落在地上的猪蹄捡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又出去洗了个手。
发现小姑娘还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似是没回过神来,徐晨安伸手在她发顶揉了揉,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温柔宠溺:“宝宝,回神啦。”
他是极为内敛稳重的性格,家教使然,在公众场合徐晨安从来都不会与她有过分亲昵的举止,这次竟然主动叫她“宝宝”,还附赠了个摸头杀,搞得沈陶陶受宠若惊的,耳根子都红了。
“呦呦呦,陶陶脸红啦!”其他人隔得距离远,听不清徐晨安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摸头杀他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饶是沈陶陶大大咧咧惯了,被这么多人围着看秀恩爱,她的脸更红了,低着头恨不得把脸都埋进饭碗里。
“大家吃菜,吃菜,别吃狗粮了哈,单身狗还不赶紧把自己给喂饱了,这一大桌子的菜呢,可别便宜了他们两对。”邵元笑着打圆场,几句话而已,轻轻松松就将话题带偏了过去。
气氛骤然就热烈了起来,大家也都熟悉了,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
下午慕玖带着客妹们出去拍照,留下沈陶陶跟徐晨安两个人,就在镇子里四处闲逛。
横道河子还没有商业化,游客很少,镇子里的居民还都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带着最淳朴的乡村风情。
俄式风情的建筑是这里的最大特色,还有百年教堂和老机车库,两个人手拉着手一处处逛过去,觉得岁月悠长得不像话。
“慕玖他们就在前面,你确定要让我帮你拍,而不是去找她?”徐晨安举着相机,最后一次问沈陶陶。
“哎呀,不就是拍个照嘛,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只要不是死亡视角,我都可以忍受的。”沈陶陶摆姿势摆了半天,还没见他按下快门,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你快一点,我胳膊都僵了!”
徐晨安应了声好,来回找着角度,最后蹲下来替她拍了照。
一连拍了好几张,沈陶陶跑过来看回放,将照片放大了些,哭丧着一张脸:“徐晨安,你能不能走点心啊,我都闭眼睛啦!”
现实有点太过骨感,沈陶陶痛心地接过相机找好角度,然后招呼徐晨安过来接替她的位置:“就这个角度哦,我站好了你直接拍就是了,拍之前告诉我一下,免得我又眨眼。”
徐晨安的态度简直可以打满分,老老实实地按沈陶陶的要求做了,还自发地找角度给她拍了好几个姿势的。
“让我看看拍得怎样?”沈陶陶钻进徐晨安的怀里,就着他的手看照片。
徐晨安很自然的地将人搂在怀里,两臂一收,将她揽得紧了些:“领导有什么指示,还满意吗?”
沈陶陶起先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认认真真地看着成片效果图,直到徐晨安的脸慢慢贴近,脸颊上是他吹过来的温热气息。
他将下巴靠在她的右肩头,略有些沉,沈陶陶不适地动了动肩膀,被他阻止了:“别动,让我靠一下。”
他是声音有着难以遮掩的疲惫感,略有些低哑,却还是好听得要命。沈陶陶的耳根子都软了,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绷着身子没敢再动,就这么静静地让他靠着。
照片拍得还算不错,她很满意:“领导觉得很满意,可以给你一个小奖励!”沈陶陶一偏头,嘴唇就在他的脸上轻轻一贴。
一触即离的一个吻,带着思念和欣喜。
“这样就完了?你不是很满意吗,那这个奖励也太没有诚意了吧?”徐晨安不满地皱了皱眉,亲身下场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一番,这才放过了她。
女孩子总归会害羞,太过矜持了,所以吃糖这种事情,还是男人主动一点比较好。
沈陶陶的呼吸有些乱,脸颊绯红,一双杏眼里仿佛含了一池春水,就这么含羞带怯地看着他,直看得徐晨安的心都要化了。
这么好的小姑娘,他却狠下心来扎根在实验室里,放她一个人出远门,徐晨安心里的愧疚懊悔不是一星半点。
他将相机关机收进相机套里,往背包里一放,扯住沈陶陶的手腕,将她跟他自己面对面,低下头就又吻了下去。
很认真也很温柔的一个吻,不具有一丁点的侵略性,他就这是这样含住她的唇瓣,感受着她嘴唇上浅浅的纹路,一点一点,珍而重之。
她是他的心上月,她是他的心上人,古诗词里所有象征着美好的意象,到了徐晨安这里,都指代着同一个小姑娘。
皓月是她,星河是她,晚风是她,朝阳是她,他的眉间心上,无一不是她。
温柔的她,娇羞的她,傲气的她,坚韧的她,她有千百种姿态,却始终都是他爱上了的姑娘。
这一出温柔戏,被不远处的几人落入了眼底,也被收录在了慕玖的镜头里。无意中发现了那两人的身影,出于职业敏感,慕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开始调焦距按快门。
天地苍茫,身后是历经了百年沧桑的古老教堂,绿色的尖顶,红衣的姑娘,还有那身穿玄色大衣的俊朗男子,这样的画面不经雕琢,却格外地让人心动。
他们身后就是建于1905年的,我国现存的唯一一座木结构教堂——圣母进堂教堂,距今一百一十多年,依旧屹立在这个小镇的正中心。
看门的大爷不在,被铁栅栏挡着,沈陶陶只能将相机探进栏杆的空隙里,拍了几张景观照,就牵着徐晨安的手,往别处去逛了。
这边经常会有些艺术家过来写生,建起了百米画廊,沈陶陶饶有兴致地慢慢看下来,碰到感兴趣的,就指挥着徐晨安帮她拍照。
徐晨安好脾气地应着,不见丝毫的不耐烦,拍完还会夸夸她好看,把小姑娘哄得美滋滋的,险些找不到北。
“徐医生,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然你今天嘴怎么这么甜呢?!”彩虹屁听够了,沈陶陶也回过味来,琢磨着徐晨安今天也太反常了些。
千里迢迢的突然出现,然后又是亲吻又是说情话的,到底在搞什么?太不符合他一贯的老干部作风了。
徐晨安却只是笑,眼底藏着深深的愧疚:“我就是想哄你开心啊,没什么原因的。”
“是吗?”沈陶陶背着手围着他绕了两圈,目光里带着探究,“你确定就这么简单?”
徐晨安轻笑一声,两手搭在她的肩上,弯下腰与她平视:“真相就是,我想你了,特别想,于是就一定要赶紧见到你。”
沈陶陶摘掉手套,先用手背探了探徐晨安额头的温度,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奇怪地嘀咕:“也没发烧啊,难道是吃错药了?整个人都变得不正常了……”
徐晨安:“……”他太热情了还有错?
最后还是徐晨安扶额叹息一声;“陶陶,我已经快四十个小时没合眼了,别闹了好不好?”
他昨晚临时起意过来找人,已经是尽可能买最早起飞的一班了,在哈尔滨落地的时候却也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他直接赶到火车站等了两个小时,找慕玖问了具体地址,再转将近五个小时的火车赶到这里,陪她逛了一下午,真的是筋疲力尽了。
沈陶陶一惊,心疼得摸摸他略显疲惫的脸:“那我们不逛了,赶紧回去睡觉。”
“好。”他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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