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冰冷的语气简直能把地面砸个坑出来;薛丁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刚刚还跟她聊的很愉快,怎么立马就翻脸了?
两人收拾好,恒促一手推着车一手拉着沈坤,十足的男友力:“坤坤,嫂子还没回来,要不你跟他发个信息说一声,我们先回去。”
“嗯,还是你想的周到。恒促真是懂事了呢。”沈坤脸色惨白,手被恒促握住,虽然很凉,却很安心。
恒促担心沈坤的身体,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立刻隐了身把他跟沈坤送回家;沈坤一回到家里,整个人就跟虚脱了一样。
“坤坤,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恒促没空管他们的儿子,好在那家伙也没醒,暂时不会给他们添乱。
沈坤两条腿已经软到快要站不住了,扶着门说话有气无力:“恒促,我有些难受,想要躺一会儿;待会儿滚滚醒了你照顾他一下可以吗?”
“坤坤!”恒促一把抱起沈坤,让他的身体重量全部压在自己身上:“坤坤,你这个状态不太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哪里不舒服跟我说,我很担心的,好吗?”
恒促急的差点要哭,但是沈坤却什么都不说。
“好了恒促,我真的累,你把我抱到**去吧。”
恒促没办法,只能照做;把沈坤轻轻的放在**,小心翼翼的亲了亲他的额头和鼻尖。
正准备转身出去把还在客厅的滚滚弄进来的时候,沈坤忽然反手抓住他,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不,别走,不要丢下我,求你了......”
恒促立马回来,躺上床把沈坤抱进怀里,让他的耳朵紧紧的贴在自己胸膛上,小声说:“你睡一会儿吧,我就在身边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沈坤不知道自己是睡过去的还是晕过去的,总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非常黑暗的环境当中,像是在一口井底,又像是在很深的水底,只有头上散发出一束微弱的光芒。
他奋力的想要朝着那束光走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手脚都被束缚着,任凭他怎么努力就是无法移动半分距离。
他看见有很多人在上面在跟他招手,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拉他一把;
一些远古的记忆逐渐开始变得明朗起来;是啊,他从小就被人认为是怪物,受尽别人的排挤;就因为自己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自己能跟它们沟通;自己救了不少人,却被别人误会是自己想害他们。
为什么他会落水呢?
是啊,那些人趁着他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把他五花大绑,扔进了池塘里;为了怕他死不了,甚至在他身上绑了一块比他还重的石头。
渐渐的,他开始呐喊,开始哭......
张嘴的一瞬间,一股腥臭的水从四面八方涌进他的眼睛里,耳朵里,嘴里,鼻腔里,逐渐呛进他的肺里......
时间越来越长,沈坤已经放弃了挣扎,逐渐放弃了希望。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人愿意伸手救他。
腥臭的喝水呛进他肺里的那种剧痛感已经被凉透的心痛所代替。沈坤逐渐闭上眼睛,心想:就这样吧,死就死了,下辈子,再也不要做人了。
就在他放弃了希望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忽然落进一个怀抱里,他奋力的睁开眼睛,似乎看见了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长长的头发在水波的冲击下飘散在四周。
他无法看清对方的长相,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但是,对方救了他......
平白无故的噩梦戛然而止,沈坤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在睡觉的时候出过汗,甚至连平时都不会有汗;这一觉醒来,他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恒促的衣服也几乎全部被他打湿。
他眼泪婆娑的抬头开着恒促,对方也正在看着他,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担忧和神情:“坤坤,你病得好严重,还做了噩梦,一直在哭。这次回家来我感觉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了,我很慌,你跟我会夜城去好不好?我们找鬼医来给你好好检查一下,好不好坤坤~”
沈坤紧紧的抱住恒促,仰起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我没事,真的只是太累了......”
这个噩梦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久到他自己都忘记原来他小时候还有这么一段经历。
那个救了他的鬼,不知道他在哪里;是否已经轮回了。
“可是我还是担心你。”
“哥哥真的没事了宝贝。”沈坤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恒促的后背说:“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之前都差不多忘记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见了薛丁丁之后会忽然想起一些来。”
“薛丁丁是个人,魂魄也很全,没有被摄取过的样子;周围也不存在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是说薛丁丁影响了我,而是......”有些事情他没办法说出口,因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从何说起。
“坤坤,我们先起来去洗个澡吧,你浑身都湿透了,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好...”沈坤爬起来下意识的在屋里扫视了一眼,没看到滚滚:“儿子呢?”
恒促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从他们回家开始的那一刻,儿子一直都被仍在外面客厅里。
但是如果就这样跟沈坤承认了自己忘记了儿子,估计沈坤会被气死的。
他摸了摸鼻子,一把给沈坤从**抱起来,说:“他还没睡醒,我给他放在大新的卧室里了,你先去洗澡,我去看看他。”
“哦,那好,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你先去看看儿子。”
“好......”看着沈坤放心的进了卫生间,恒促这才长吁一口气去到客厅里,好在他儿子真的还在睡觉,而且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看着儿子肉嘟嘟的脸,恒促心里的小恶魔忽然出现了;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坑了自己儿子一回,把一张定身符贴在滚滚的后脑上上,完事儿拍拍手,愉快的溜进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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