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两人面面相觑,心说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要能提前一点点,就可以看出好戏了。
王大夏摸摸肚子,在屋里叫道:“我以为宋大侠烤的是鲸鱼呢,否则怎么会需要那么久。”
宋远桥掀开帐篷的门帘,踏进屋来,满脸堆笑道:“真不好意思,这荒岛上的食材太少,出去采集回来还得辨别有无毒性,等做成菜肴自然晚了些,嘿嘿,那今晚宋某为表歉意,可要多敬你们二位几杯。”
“这个没问题。”殷鹰王豪爽的道。
王大夏心说他那酒里要不放点泻药啥的才怪,嘴上则故意道:“刚才你不会是嫌我们等得无聊,派了一队人来表演节目吧?”
“派什么人?”宋远桥看上去似是有点懵。
“瞧你说的,宋大侠怎会干那不是人干的事情嘛。对啦,你们武当难道还修习别派的武功?”殷鹰王问道。
“我们武当在拳脚刀剑,轻功暗器上,虽不敢说领袖武坛,却也是有一定造诣的,门下弟子足够终生受用了,没必要再去眼馋人家的武功嘛。不知法王何来此问?”宋远桥道。
“宋大侠来的时候就没遇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我们刚才可是惊魂了一把。”殷鹰王道。
“还请二位明示,宋某实在没听明白。”宋远桥问道。
“就在你来之前,有人袭击了我们。看身手……并不像是武当弟子,而是有点像炼狱派的驭尸**。这还不算,为了方便行凶,他们还放了五毒教的墨鱼雾。我想不通的是,这些邪教玩意儿怎会出现在此地?”殷鹰王并未把与后来那人交手之事说出来。
“竟然有人在我们武当派的地方害人,太明目张胆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彻查此事,还二位一个公道的。”宋远桥表现得相当义愤填膺。
“咳,算了,反正我们爷俩还健在。赶紧走吧,要不是等你的烤鱼还不一定出这些事呢。”殷鹰王笑道。
“哈哈,殷法王可真幽默。”说着,宋远桥喊道:“外面的弟子听好了,今晚加强警戒和巡查,要是有什么可疑人物妄想进入或是闯出营地,立惩不贷。”王大夏知道他话里有话,看来自己要想提前逃离这里的难度不小啊。
三人走出帐篷,外面已站了十几个武当弟子。人人提着灯笼,照得地上一片亮堂。
王大夏笑道:“还是宋大侠想得周到,弄了这么多掌灯童子来。其实让我们自己去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找到地方。”
走了一会儿,王大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今晚上就咱几个人?张二侠他们呢,不一块儿热闹热闹吗?”
“哦,师父受了伤,独自一人闭关我不放心,所以叫他们几个都去守关了。杨逍为人奸猾,得防他杀个回马枪,还是谨慎点的好。”宋远桥道。
举行晚宴的是一个很大的帐篷,里面摆设清新雅致,在墙上甚至还挂着几幅山水字画。每个墙角则各站着一个小道士,手里端着酒壶、酒杯和毛巾等物品。地上铺着软软的毛毡,踩上去令人很舒服;一个麒麟形象的小鼎搁在酒案中间,徐徐飘着袅绕的烟雾,散发出一阵沁人心脾的檀香味。
这哪里像是一个临时性的营帐,根本就是一座古朴的轩榭。
殷鹰王赞道:“宋大侠真是个文化人,整的比我那里可好多了。”
落座后,宋远桥给两人倒上茶,笑道:“稍安勿躁,我这就吩咐人上酒菜。对啦,还有大夏兄弟喜欢的烤鱼。”
此时,从帐外又钻进一个人来,看见殷、王二人坐在那里喝茶,脸上掠过一片阴沉之色,但旋即便堆上了笑意:“殷法王,王大哥,青书多谢两位搭救之恩。”来人正是宋青书。
“原来是宋师兄,你的伤应该已无大碍了吧?不过你刚刚说的什么搭救之恩我没听懂是怎么回事。”王大夏道。
宋青书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给两人把茶满上,嘿嘿道:“青书一时糊涂,去了峨眉派的驻地,差点酿成大错。多亏两位警醒,我才迷途知返,这可不啻于救命之恩啊。”
王大夏心说怪不得你能勾搭上周芷若,嘴可够会说的,于是呷了口茶,道:“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你可欠我个人情,以后说不定是要让你还的。”宋青书一听愣住了。
王大夏立刻哈哈笑道:“逗你玩的,我没那么小气,不看你的面子也得看宋大侠的面子,不看宋大侠的面子也得看烤鱼的面子嘛。”他含沙射影,意思是说那父子俩还不如一条鱼的面子大,直气得两人在肚里干生气。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了。别说,宋远桥这顿饭还真用了心,酸辣甜咸,各类菜系,一应俱全。两坛酒刚打开塞子,立刻香气扑鼻。
殷鹰王竖起大拇指道:“别的我不佩服你,这一手可就叫人不服不行了。在如此荒芜的海岛上,你竟能布置这么丰盛的筵席,厉害啊。”
王大夏怕酒菜有毒,并没动筷子。殷鹰王轻声笑道:“没事,尽管吃,老夫可是解毒高手,就算蒙汗药也休想瞒得过我。”王大夏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一个弟子突然进来禀告道:“王八侠……哦,不,王小侠,外面有人找。”
靠,自己在这里也没熟人啊,谁会来找我?王大夏满腹疑惑的出了帐篷,发现有个干瘦的身影立在那里。走近仔细一瞧,咳,这不是那个陪自己耍斧头的小道士吗?
“啥事啊?这么快就想我了?”王大夏笑道。
那小道士见他来了,赶忙凑上来低声道:“我有急事找你。”
“咋了,你可别说我那锭金锞子是假的。”王大夏道。
小道士把他拉到一旁,匆匆道:“你跟殷法王的处境很危险啊。”
王大夏一愣,心说不会是宋远桥派来试探自己的吧,于是嘴上道:“你瞎说什么呢,有宋大侠在,会出啥事?”
“就是因为他,你们才更危险。”说着,小道士凑到他耳朵上继续道:“今晚上的筵席就埋藏着重重杀机。”
王大夏转了转眼珠,道:“即便是真的,你又有什么理由告诉我这些呢?咱们的交情貌似不算太深吧。”
小道士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宋师伯已经将我归进了你跟殷法王一伙,咱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
王大夏隐隐感觉小道士所言非虚,便正色道:“那好,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宋大侠要对付我们的?”
小道士无辜道:“我本来是想去宋师伯那里请罪的,无意中却听到了一个秘密。而且这秘密对你我来说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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