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姗姗道:“御史大人?可他怎么是一身儒服?”
“老师与我此番就是周游诸郡,暗查治安情况,所以就穿了儒服,”洪川介绍着自己老师,十分有兴趣,“再说老师也是国教院院长,穿儒服也正常。”
洪狼睁大了眼睛,说道:“国教院院长?难怪我在他面前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洪川微笑道:“哥,老师可是帝尊境,你还需要再练练吧!”
洪狼点点头,“再练练怎么行,至少再练十年。”
接着两兄弟笑了起来。
秦姗姗却是在偷偷无奈,果然是帝尊境,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
天已黑,前路茫茫,韩自溪命令队伍停下休息。
不一刻,帐篷搭建,篝火生起。
洪川担心有人对哥哥不利,寸步不离,正与洪狼和秦姗姗围坐一起。
不远处,韩自溪坐在一篝火旁,看着洪川暗自摇头。
洪川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弟子,他早已将南国的未来寄托在他身上。
薛战守卫在韩自溪身旁,看着韩自溪暗自摇头,不解道:“大人在烦忧什么?”
韩自溪道:“洪川是南国的未来,可是,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在感情方面还是会迷失方向,这对于一个执法者来说是大忌呀!”
薛战道:“这洪狼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刺客,而且他还是道门弟子,也许他真是无辜的。”
韩自溪道:“律法面前,何时用‘像’‘也许’这些不确定字眼?”
薛战惭愧低头。
韩自溪接着道:“再说了,就算洪狼是无辜的,我也要违法地扣押他。”
“啊?”薛战本就不善于思考,当下更加懵了。
韩自溪一本正经道:“洪狼是南国的未来,感情这一关他必须经历,否则将来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犯罪,他也如此包庇岂不是乱套了?”
薛战这才有些明白了。
没有星月的夜晚,一条官道上一辆马车急速前进。
赶车的秦如影忽然间通过秘术收到消息,顿时勒马停车,然后对车里的张辽说道:“青云峰内门弟子刚传来消息,他们刚找到洪狼,洪狼便被韩自溪带走了。”
“韩自溪在哪?”
“距此不到二十里。”
“好,那就去拜访一下老朋友。”
秦如影领命,驾车而去。
围坐篝火,洪狼和洪川聊着小时候的趣事,非常开心。
薛战已命人不知从何猎来几只野鸡炙烤起来,递给洪狼三人一只。
洪狼扯了一只鸡腿给秦姗姗,然后扯下另外一只鸡腿递给洪川,自己正要弄一块来吃时,便听见了不远处的马蹄声,好奇地看去。
马蹄声渐近,已经看见了是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薛战已拔出腰间刀,与一行护卫齐齐望去马蹄声方向,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韩自溪也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是帝尊境强者,感知力与洞察力都绝非一般人能比。
他觉察着车中人源力至少是帝尊境段位。他皱眉的原因是因为,他不知道来人到底是敌是友。
马车越来越近,薛战等人的警惕性提到最高,已准备出手。
随着马车的逼近,洪狼却是一惊,手中野鸡立刻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因为他看见了驾车人竟然是秦如影导师!
洪川发现洪狼的异常,以为是哥哥的敌人,立马护在洪狼身前。
洪狼感动不已,将他拉开,认真道:“放心,哥没事!”
这时一旁的秦姗姗却是嘴角一抹邪笑,心知有好戏看了。
道门与国教院私斗,这传出去必然是一剂猛料,肯定让江湖人笑掉大牙。
关键是,还可以坐山观虎斗,伺机而动。
马车距离薛战等人不足五十步,薛战眼神示意,一行护卫直直冲了过去。
韩自溪摇了摇头,薛战怎的如此不知好歹,帝尊境强者可是你们能够抵挡的?
果然,只见秦如影随意地一挥手,源力绽放,薛战等一行骑士纷纷倒地。
这一幕被秦姗姗看在眼里,她暗道,竟然是战空境?
勒马停车,张辽从车中下来。
看着下车之人,韩自溪笑了,原来是有朋自远方来呀!
张辽边走向韩自溪边说道:“韩兄的待客之道,有些特别啊!”
张辽不过三十多岁,竟然敢与韩自溪称兄论弟,在场之人无不大惊。
韩自溪苦笑着站起身:“十年不见,风兄可好?”
“本来很好的,现在不好了。”
两人已面对面,席地而坐。
看着二人如此友好,秦姗姗担心起来,她所希望的两虎相争恐怕不可能了,现在就看洪狼将由谁带走了。如果是张辽就好办多了,得罪韩自溪便等于得罪了南国,得罪张辽不过是得罪一个道门而已。
洪狼偷偷看了看张辽,心中百味杂粮,他知道自己辜负了师傅的期望,惭愧地低下了头。
世人只知韩自溪,哪里会知道,南国如今的律法便是十年前张辽和韩自溪修订的。
十年前的道门三侠,张辽与韩自溪最为要好,两人一起游历,一起见证大江南北。
那些往事,不过二人所知而已。
薛战与一众骑士爬起来,看着张辽与韩自溪正交谈着,自觉地拉开距离,护卫着四周。
秦如影向洪狼走来,洪狼躬身行礼道:“见过秦导师。”
秦如影只是笑了笑,说道:“既然玩够了,就该回去了吧?”
洪狼无奈道:“对不起,导师,我不能再回道门了。”
秦如影也不生气,淡淡道:“导师明白你的苦衷,放心吧!道门有道门的规矩,你不会有事的。”
然后,秦如影这才看了看秦姗姗,说道:“姗姗,什么样的恩怨不能说清楚,非得离开道门?”
秦姗姗心里火冒,却装着一副笑脸道:“秦导师,姗姗犯了大罪,实在不敢再待在道门,只好苟且偷生离开道门,请导师原谅。”
秦如影对于秦姗姗的话好似没有放在眼里,轻声对二人道:“此番我与你们风导师出山,便是寻你二人回去,你们大可放心,道门定会公平处理。”
洪狼和秦姗姗皆鞠躬行礼,同意回道门。不知不觉,一夜已过。
清晨,霜降。
昨夜彻谈的张辽与韩自溪起身站起,抱首告别。
一旁,洪狼也与弟弟准备告别。
洪狼八岁时,母亲就因生病离世了,痛失爱人的父亲洪义自此以酒为伴,每日不管它事,喝酒为乐,所有的事情落在了洪狼身上。洪狼一边要去私塾读书,一边要照顾六岁弟弟,一边还要照顾家里的牛和猪。
最终,洪狼放弃了学业,专注于放牛,不但替自己放,也替别人放。
替别人放牛,每天能赚两文钱,洪狼存了钱后,用作弟弟的学费。
洪家村的乡亲们指责洪义的同时,对两个孩子照顾有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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