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弄月痊愈
接收到景离讶异的目光,慕景旭问道:“怎么,难道还真当我只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闲散王爷吗?”
“难怪父皇属意六哥,而叔王也不反对,想来这些事情在六哥心里是明明白白的,就连祁灵这边的党争也逃不过六哥的火眼金睛。”景离笑言道。
祁凤遥也笑了笑,而后问道:“明日皇庭之中有好戏可看吗?那敢情好啊,正好明日带我的两个妹妹前去,我可是早就想替映月报仇了,想当初她在祁灵可是没少受欺负,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废帝有多大张脸,欺负到我妹妹头上了。”
当日楚映月坠崖一事一直是景离难以释怀的,时隔许久,如今被提及,他心中依旧懊悔。
“映月,对不起……”他低声致歉,当初是他思虑不周才差点了她的性命,若不是恰巧碰上心血**要上山的打猎的慕景旭,后果是他不敢想象的。
楚映月摇头笑道:“事情都过去了,再说这件事也不是师兄的责任,或许是命中躲不掉的劫难,早晚都会发生的。”
“是啊,七弟不必将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若你还是认为这是自己的错,那为兄该感谢你了,就因你的这个错,才让我有机会英雄救美。”慕景旭再次牵住楚映月,接着说道:“或许真是冥冥中注定的,那时吟风中毒,我心中也是郁闷得紧,弄月来了之后,我才想出去发散一下郁气,鬼使神差就走到映月面前,天意如此安排是有它的道理的。”
景离面上僵住,低喃道:“是吗?”
慕景旭还想再说什么,被楚映月使劲掐了手心,才悻悻住嘴。
“师兄不必多想,如今都已过去了,咱们都要往前看,明日大家一起去皇庭,看看叶相是如何收拾废帝一党的,也算是给我出气了。”楚映月出言打断兄弟二人的话。
这时,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离渊从里面走了出来,几人立即迎上前去。
“哟,你们都在呢,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守着是信不过我老头子的医术吗?”离渊在几人开口询问时,便先发制人。
被他这么一说,几人还真不知该怎么问出口了。
离渊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们进去自己看去,这两个小东西命硬着呢,已经没事了,只是力竭昏睡过去了,正好你们将他们弄回房去。”
几人愣了愣,丝毫没在意被当苦力使用了,急匆匆往里走去,果然见到眼眸紧闭,倒在地上的两人。
翌日一早,弄月被屋外树上叽喳的鸟语吵醒,她轻轻转头,便看到了身侧躺着的人,她嘴角轻扬,无比满足地吸了一大口气,而后转过身,抱住身侧之人的腰,将头靠到他肩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真好,一睁眼就能见到他。
半柱香后,慕吟风睁开眼,肩上微沉,他微微低首望去,看到的是她的发顶,他勾唇微笑,一切噩梦总算过去了,他抬手轻抚着她的秀发。
“你醒了?”弄月察觉到他放在她头顶的力道,仰头望去,正对上清澈黑亮的眸子,那是刚睡醒,还带着喜悦的光泽在流动。
慕吟风看向她,说道:“这样真好,每日都能见你在我怀中醒来,有你的秀发缠绕在手,这是我梦中的日子,今日总算是实现了。”
“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弄月趴在他身前,伸手点着他的薄唇,噘嘴道。
将她的手抓在手中拿到唇边亲吻许久,慕吟风悠然道:“肺腑之言不说出来,夫人定是会嫌弃为夫的,若是我还如幼时那般木讷,估计夫人是瞧不上眼的。”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想起来了,幼时的你真是有些无趣呢,每次我哥带着我玩耍,你就独自冷着脸在一旁瞧着,就跟我欠了你银子似的。”弄月不满嘟囔。
慕吟风一怔,眼眸睁大,翻身将她压到身下,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弄月眨巴着眼,就是不告诉他。
“你真的想起来了。”慕吟风惊喜,俯身便在樱唇上轻啄了一口。
弄月嫌弃地推搡,“说就说,别动手动脚的,再说你真的很重,快起开。”
“哦。”慕吟风嘴上应着,却是不行动,依然压在她身上。
弄月瞪眼道:“你是心口不一还是怎么的,口中应着,怎么不动。”
“嗯,我口是心非。”他大方承认,又向她靠近了些。
到这个时候,弄月不用猜也知道他又想些什么。
“夫君大人这是想做什么?明目张胆耍无赖,可没这么便宜的事,不过看在你昨夜舍身救我的份上,给你一个小小的回抱。”弄月将双手搭到他的肩上,浅笑嫣然望着他。
目光灼灼锁住她的眼睛,慕吟风黯声问道:“夫人要如何回报为夫,是要以身相许吗?”
“闭上眼。”弄月眨眼道。
慕吟风想了想,勾唇闭上眼,说道:“夫人每次都要给为夫惊喜,为夫喜不自胜,你来吧,我绝不反抗。”
弄月得逞一笑,而后正色道:“当然,这一次给你更大的惊喜。”
“好啊,那夫人可要快些。”慕吟风嘴角弯弯,闭着眼催促。
弄月回道:“别急,就来。”
说时迟那时快,弄月松开他脖颈的手,迅速往他的肩上点去,慕吟风不察,就这么定住身子,他将眼睛睁开,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咬牙道:“夫人这是小人行径,说话都不作数的。”
“呀,我有说自己是君子么,况且这难道不算是惊喜吗?”弄月无辜眨眼,手上微微用力便将他掀翻,仰面躺在床里侧。
侧转身子,弄月单手撑着脑袋,纤纤玉指把玩着自己的一缕秀发,时不时拿去他脸上扫来扫去,最后一直停在他的鼻尖拂来拂去。
“怎么样,任人宰割的滋味很不错哦?”弄月故意拖长了声音,放开手中的发,俯下身在俊颜上亲了一下,见他面色又变了变,才满意起身。
慕吟风轻声问道:“就这么算了?”
“不然你还想怎样?”弄月下床后转身笑问。
慕吟风抿唇不答,面色不善。
弄月无辜耸肩,转身就要往屏风而去,刚踏出去就被一双手臂紧紧勾着腰,一个回旋又回到了床榻上。
“夫人小看为夫了吧,仅仅是点了穴就想逃出我的手心儿,嗯?”慕吟风将她困在身下,俯身在她耳边吹气。
弄月只是一惊,很快便镇定下来,双手复又勾上他的脖颈,笑道:“的确是失算了,如今的你可不是一般人了,虽然昨夜耗损过度,但恢复起来也不慢,下次我会再想周全之策的,必不会让夫君失望。”
“为夫等着夫人便是。”黑眸紧锁着她,手上动作不停,抚上她的面颊,来回逡巡,打着商量的语气与她说道,“愿赌服输,夫人说该怎么惩罚才好,是先动口还是先动手呢?”
弄月仰头在薄唇上偷袭了一口,不以为意道:“夫君看着办就好,你也说了,愿赌服输。”
“这可是夫人说的,那为夫就不客气了。”
慕吟风得意一笑,俯身便往樱唇袭去,没有想象中的闪躲,反而得到她的认可与回应,让他微微一愣,没错她几乎在同时就回应了。
温软相贴,尽是缠绵悱恻的流连,主动与被动已然分不清,唇齿间只有彼此的轻磨舔舐,鼻息间全是对方的气息,让人不禁沉醉,难辨今夕是何夕。
许久之后,慕吟风用最后的一丝理智,让自己克制停下,他艰难喘息道:“若不是今日还有正事要做,怕你受累,真想将你就地正法。”
弄月也是气息不匀,面颊上透着红晕。
她道:“所以啊,你还是输了,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下一次一定让你将全部身家都输光,让你给我做男宠,你看如何?”
“这个主意极好,那我们改日再战?”慕吟风暧昧一笑,又俯首在樱唇上肆虐片刻,再次将她放开时,自己躺在一边大口喘气。
“总觉得每回都是给自己找罪受……”
“弄月,你要补偿我。”他无理要求。
弄月出乎意料地好说话,轻声应道:“好,只要今日你将废帝身边那个曾经将姐姐打落悬崖的断臂人给打得满地找牙,我就补偿你。”
“好,咱们一言为定。”慕吟风愉悦一笑,问道:“今日我将他的另一只胳臂也给你拿来好不好?”
弄月摇头道:“不好,到处是血很不好,只要让他往后再不能为非作歹就行,只要姐姐解了气,不必下死手。”
慕吟风点头应承。
“好,只是为夫还想知道,独臂铁鹰一直是跟在叶衡身边的人,夫人是如何知晓他是废帝的人的?”
弄月撇嘴道:“你傻吗,既然不是叶衡对姐姐下的手,而铁鹰自然就是废帝的人,祁灵虽然党争不断,但却是比较简单的,就只有两派而已,曾经的而保皇派也就是现在的废帝党,而另一派就只有叶衡为首的扶正派,你说还能猜不出独臂铁鹰是谁的人么?”
“想不到夫人对祁灵的局势摸得如此透彻,竟连为夫也是自愧不如啊。”慕吟风且笑且叹。
弄月说道:“许多事都是泠弦在帮我,他手中的情报网不比你们敬亲王府的差,况且祁灵这边也有他的人,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但知道这个人身份不简单。”
慕吟风忽然翻坐起身,扶额良久,才说道:“我或许知道他是谁,因为昨日我与景旭才见过他。”
“你是说,那个人是玉氏一族的族长?”弄月也支起身,惊讶不已。
“嗯,他除了是玉氏一族神秘的族长外,曾经还是名噪一时的青易先生,是泠弦的义父,姨母曾经的有缘无分。”慕吟风对她无奈一笑。
弄月已是失语,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片刻后,弄月说道:“难怪我来之前,泠弦说,我们此行一定能如愿以偿的,原来他早就知道一切。”
“嗯,玉氏族长提过,一年前泠弦亲自到玉琼山来求他,求族长将血芝给他,但是没有成功,所以在我们出发前,泠弦又给他写了信。”
慕吟风苦笑道:“说来说去,还是承了泠弦的情。”
弄月笑了笑,状作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说道:“别气馁,你又不是神仙,怎能面面俱到,方才你不是说了,泠弦亲自来要过,但青易先生不是没给吗?说明还是你和景旭更厉害些,竟能从他手中将血芝拿到。”
慕吟风勉强勾唇,弄月看在眼中,秀眸中闪过复杂。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富丽堂皇的祁灵皇庭,祁灵女皇玉香雪坐在龙椅上,一派威严的气势,却又带着一股平易近人的长辈之气。
“你们几个孩子,昨夜可还好?”玉香雪抬手让几人免礼之后,关切询问。
女皇话一出,殿中开始窃窃私语,废帝也就是如今承王玉承渊面色煞白,双腿打颤,惊恐望着身旁的摄政皇叔玉荣,收到玉荣警告的眼色后,他才垂头用衣袖擦着额头的冷汗。
玉香雪将一切尽收眼底而后勾唇冷笑。
慕景旭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多谢女皇关怀,昨夜在祁阳郡王也就是本王七弟的严密布控之下,刺客已尽数落网,我等并未有所损伤。”
众人将目光落到这位慕氏派来的使臣,慕氏未来的继承人旭王身上,这一看皆张大了嘴,旭王与祁阳郡王站在一起,就跟孪生兄弟似的。
同父异母也能如此相像,真是罕见。
她扬声道:“昨夜有刺客跑到别馆去搅扰了贵客,已被祁阳郡王一举拿下,经过连夜审讯,留下的活口已经招认幕后主使,今日朕在此就是想听听各位爱卿的意见,对于这等胆大妄为的狂徒,究竟该如何处置?”
众人面面相觑,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承王,你来说说,该如何处置这等狂徒?”玉香雪目光看向玉承渊。
玉承渊双腿一软,匍匐跪在地上,颤声道:“皇姑母,侄儿不……不知……”
“你不知,难道还有别人知吗?”玉香雪神色一凛,冷声道:“是想让朕来猜猜是谁帮你出的主意,做出这等愚不可及之事。”
“以往念在你父亲与朕一母同胞的份上,他故去之后又只留下你这么一条血脉,看来是朕多此一举了,你是朕的侄儿,却是联合外人来残害玉氏江山,到了地下,你还有脸去见你父亲和你皇爷爷吗?”玉香雪将手中奏章用力甩出,正好落到玉承渊面前。
她怒声道:“你自己瞧瞧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这是皇室隐卫上报的,这下你可还有话说?你竟敢私藏慕氏逃犯夏颐和秦坤,还好吃好喝养在自己府中,你是要给他们养老送终吗?”
“皇姑母息怒……侄儿……侄儿知错了。”玉承渊颤抖如筛,匍匐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玉香雪眼中尽是失望,“看你那样儿,我玉氏皇族怎会养出你这样的人来,你耳根子软,难道连分辨是非的能力也没有了么?皇叔玉荣是谁,他是你皇爷爷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外姓人,你以为他叫玉荣就真的姓玉了,真是可笑至极。”
“陛下,臣绝无二心,承王之事真的与臣无关。”玉荣镇定地跪下,面不改色狡辩。
玉承渊仰头,不敢置信地往望向玉荣。
“皇叔,你怎么能背信弃义?你不是说出了任何事都有你担着,如今你却将我推出来挡罪,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玉荣不屑瞥眼道:“承王可别胡说,本王何时说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还是早些认罪的好,陛下念在皇室嫡出一脉只剩你的面上,自然会从轻发落的。”
弄月一行人静心看这一场祁灵皇室的战争,果然靠利益联系的关系,不堪一击。
“玉荣,你这个野种,我是失心疯了才会听你的挑唆,坐下一件件错事,如今我没有活路,我也不会让你活。”
玉承渊猩红着眼,扬声喊道:“铁鹰何在?给本王将这个老杂种给撕了。”
半天没人应声,玉承渊往大殿门前看了一圈,又看向玉荣,咬牙道:“原来铁鹰也是你的人,我杀了你。”
玉承渊跪着上前,去掐玉荣的脖子,却被玉荣一掌拍开,倒在地上呕出一口血。
“就凭你也敢自不量力,既然已走到这一步,本王索性将一切挑开了说。”玉荣站起身,轻蔑地看了眼趴在地上的玉承渊,而后转身看向高位上的玉香雪。
他不甘心地说道:“凭什么你一个女人轻而易举就将我苦苦谋划多年的东西抢走,就因你有个神通广大的姘夫吗?二十多年前,我一时大意让你逃脱,没想到你命还真大,不过不得不承认,你确实要比你那病秧子皇弟强上许多,还有一个叶衡不遗余力帮你,但我就是不甘心,就因我不是玉氏血脉,所以就必须屈居人下,论能力,我处处比这些皇室子弟要强上百倍,可是父皇一直不曾对我放下戒备,临死了还要你将我秘密处决了。”
“事实证明父皇是对的,你野心勃勃,已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我的皇弟是怎么死的,难道不是你多年来一直给他喝着慢性毒药吗?玉荣,你若是安分守己,父皇又怎会对你戒备,归根结底都是你咎由自取。”
玉香雪慢慢走下高台,来到玉承渊跟前,亲手将他扶起后,才走到离玉荣一丈远的地方停住,与之对峙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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