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恰恰正是解救梦的最佳时机。”
墓从光辉中走来,忽然伸手一爪,奋力一吸,一位纯洁无瑕的女子从恶魔的身躯中被解救出来。
墓将闫梦交给金宝交代道:“带她去天启星,金蝉子知道如何救她。”
金宝毫不犹豫地把闫梦送到了天启星上,金蝉子果然很有见识,立时就让杨辰念咒解救闫梦。
墓和阎海一前一后堵住了恶魔,此时它已经化作一滩黑泥,好似沥青一样翻涌着,时而凝聚出一张鬼脸疯狂嘶吼。
“邪恶的存在,死去吧。”
墓大喝一声,双掌极速变幻,指决掐动打出一片金光。
阎海则打出一道金色的火焰。
两道攻击包裹着黑泥,一时间黑泥极速地变幻着面目。
金宝看出许多面孔,很显然都是被它寄生过的宿体。
最后的面孔停留在闫梦的身上,她泪眼婆娑地哭诉道:“海,你也要抛弃我吗?”
阎海神情动**,黑泥突然挣脱毫无征兆地扑向了金宝。
金宝下意识地甩出了金角,被这玩意儿沾上九死一生,决不能把本尊连累进来。
黑泥裹在金宝的身上,顷刻间便恢复了恶魔本质。
“哈哈哈,天助我也,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纯粹之心。”
墓却冷笑道:“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恶魔刚要说点什么,倏忽间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远去。
“不……”
它只来得及说出了一个字,意志便烟消云散。
短暂的窒息后金宝长出了一口气,好像这玩意儿对自己无效。
他意念一动,黑胶泥化作一面盾牌擎在了他的手中。
金宝疑惑地问道:“这也是一种金属。”
墓含笑点了点头。
“不全是,但也有金属性质,可以说是似金非金,似玉非玉。”
金宝端详着手中的黑盾随口问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特殊的生命。”回话的是阎海,“它们需要寄生在纯洁的人类身上共享生命,吞噬宿主的欲望和纯洁的心灵。”
阎海目光迷离,似乎在回忆久远的往事。
“本来它攻不破梦的内心,它需要吞噬欲望才可以占据宿主的心灵,梦仅有的欲望便是救赎我的内心。”
阎海已经泪流满面,堂堂宇宙之主此时竟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墓接着他的话说道:“闫梦陪着阎海来到九幽之地,她得知啻天渊的魔镜可以洗涤心灵。”
说到这里金宝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很显然,阎海被魔镜洗刷了罪恶,但纯洁的闫梦却被魔镜照出了心里的黑暗,黑泥趁机占据了闫梦的心灵。
此时,金宝只有一个问题。
“闫梦是在黑化之前绑架的黄莹还是在此之后。”
阎海激动地吼道:“当然是之后,恶魔为了泯灭梦的人性绑架了黄莹,把她封印在画像里,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梦的内心。”
墓继续接口。
“闫梦曾经被黄海抛弃过,也不能算是抛弃吧,只能说黄海对她无意。
“不过绑架黄莹主要还是欲魔自己的泄恨,他罪恶累累曾经被混沌城主送到梦魇星二维监禁了两千年。
“本来欲魔被判的是无期,没想到居然领悟了二维法则,不但逃出了二维监禁还因此掌握了二维技术。”
金宝也是唏嘘不已,情感上的纠纷最容易让人迷失。
很显然,闫梦自始至终都爱着黄海,不然的话又何来的恨呢。
只是可怜了无辜的黄莹。
当然闫梦也是无辜的,可恨的是黑泥。
好在这厮被自己灭了,看来墓早就知道金宝是黑泥的克星,连魔镜都能破碎的存在融化区区欲念何足道哉。
金宝默默地想着,正要开口询问黄莹的下落时,岩浆海上喷出一团岩浆,一匹骷髅战马沐浴在熊熊烈焰当中。
他的眸子里闪着两朵漆黑的火焰。
焚骨大王终于出世了。
“墓先生,恭喜了。”
墓苦笑摇头,无奈而言。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焚骨看向金宝,“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想这位小友自然不会为难与我了。”
金宝躬身施礼。
“前辈言重了,晚辈何德何能怎敢为难前辈。”
焚骨嗤笑道:“如今有两位半神给你撑腰,我能奈何?”
“晚辈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前辈等乃是九幽的原生主人。此番只想与诸位商议,将九幽大陆挪移到我的小宇宙,从此远离荒芜之地。”
“小孩儿,你在跟我说笑吗?”
金宝一本正经地回复道:“晚辈是认真的。”
“哼,如果你能办到随便。”
说罢,焚骨大王又沉入了岩浆。
金宝有点无语,本以为生活在岩浆里的生物会是个热心肠,结果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墓随后提醒道:“欲魔虽然是宇宙中极其邪恶的寄生体,但其被净化后的本体拥有基因加持的功效。
“不但可以加持境界,甚至还可以潜移默化的改善基因,提高生命层次。”
金宝眼睛一亮,这可是目前最适合金宝分身的宝物。
“这黑泥叫做欲魔吗?是不是说我穿在身上就等于拥有了半神的实力?”
墓笑道:“拥有魔念才能称之为欲魔,如今我更倾心于叫他玉泥。
“只是没有了魔念自然也就无法直接加持境界,那么就需要你将其炼化,与自己的基因凝为一体。”
金宝点头,随口又对阎海说道:“阎海前辈,先带我们去见见黄莹吧。”
阎海点头,恢复人性的他自然会弥补自己曾经的过错。
天庭山十万米之高,凌霄殿建于主山通天峰。
整座大山的顶部如鬼斧神工一般雕琢出了一座庞大的宫殿,四方各有一座天门悬于山崖。
凌霄殿极尽奢华,九九八十一重殿宇环环相扣,层层叠峦。
穿庭过廊,悬索瑶台,一座座亭台楼阁融会在宫殿之中。
最终,金宝被带到最高的一座阁楼。
四四方方的一间,最多也就两米见方,四面的窗棱上各自挂着一幅侍女图。
四幅图单看外表并无区别,金宝一眼就认出了真迹,挂在西窗口,窗外可以望到苍茫的云梦泽。
“如何将黄莹恢复过来?”
“我可以。”墓带着一丝恭敬看向黄莹的画像,他虔诚地又重复了一句,“我可以。”
墓双手结印,金光释放,酝酿了许久后才刷向画像。
伴随着星光点点,一位长裙女子从画中飞了出来,立于人前,温文尔雅。
恢复过来的黄莹就好像是一个普通人,既没有惊世骇俗的相貌,也没有惊为天人的气质。
她纯粹恬静,就像一位田间少女,她朝着金宝盈盈一拜,轻声拜谢。
“谢谢你。”
金宝不知道被封印在画里是什么滋味,想来并不好受。
平白了遭受了数百年的二维监禁,黄莹似乎并无怨恨,脸上依旧带着纯粹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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