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里所有房间都被整理出来,就连杂物间都没有放过,里面所有关着的罪犯也迎来了福音——他们全都在半个小时之前被宣布无罪释放了,关押他们的地方也被改成办公区,只留下一间留置室,里面关了个小丫头,正是莫离。
在留置室的铁门外,站着四名雷兵卫,他们穿着金甲,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就好像泥雕木塑。
最先来看莫离的,是雷默,花家兄弟跟在他后面,他关切的问:“你怎么样?”
莫离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脑袋埋在膝弯里,都不曾抬起,也没有回答。
雷默嘴唇翕动了几下,轻轻叹息一声,无奈的离去,花家兄弟不由感慨,爱情这东西,果然能令人成长,连年方十五的小雷爷都已经为之叹息了。
第二个过来的,是欧文·凯尔,这个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只停留了一秒:“你哥的安全,我会守护。”
说完这句话,欧文·凯尔便已离去,就好像只是不经意间路过一般,莫离却是蓦然抬起了头,眼神中多了丝感激……以及坚定。
没过多久,大家都回来了,李安、欧文·凯尔、防暴局长、治安署长和旁听的雷默。
这是一场审讯,主要由李安问询,但无论他们问什么,莫离始终一言不发,她用沉默进行着无声的对抗。
经过这一天的见闻,她已经知道语言的苍白和无力,无论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听的,唯有权力和能力,才是保证生存的要素。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变强,把这些难为过她和她哥的人,都踩在脚底!
高大的防暴局长冷然道:“看她这样子,只用问询的方式是不会配合了,个人建议用刑,在盐鞭和火烙之下,很少有人能藏住秘密。”
“不行!”
雷默大声道:“她只不过是个九岁的小女孩,怎么可以用这种酷刑?”
“小女孩?”
防暴局长冷笑:“就算小女孩,也是个会使用能力的小女孩,而且还是罕见的召唤系,小雷爷,你到现在还没觉醒能力吧?”
雷默怔了怔,没想到平时唯唯喏喏的防暴局长今天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他虽然没有觉醒能力,但也是雷主最小的儿子。
李安马上开始打圆场:“小雷爷,人心险恶啊!别看她现在楚楚可怜,等她露出獠牙的时候,却是会狠狠的咬你一口。你涉世未深,最容易着了她们的道。她正是在利用你的怜悯之心哪!”
说完,他又看向欧文·凯尔:“欧文团长,我说得可对?”
后者眉头一挑:“我看是你问的方式有问题,不如让我来试试?”
不等李安回答,他就上前一步,看向留置室蜷缩在一起的瘦小身影:“莫离,那些伤害你哥的人,你知道他们逃去哪了吗?”
莫离再次抬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之中那个高高的黑衣人,正是在荒野中追杀我们的人,他们的目的一直是玉盒里的东西。”
欧文·凯尔目中精光大炽:“你的意思是说,上次在荒野里截杀我游骑兵的人,和进王厅偷盗进阶石的,是同一伙人?”
李安脸色微变,急喝:“你可切莫胡说!”
莫离直视李安的眼睛:“我绝不会认错,因为那个人使用的兵器很冷门,我哥说过,那是一种叫做子午鸳鸯钺的兵器,就算是史前文明时,也是很冷门的兵器,而且当时他就认出了我哥。”
李安冷道:“四凶凶名极盛,实力强大,每个都有三阶以上的能力,按照你所说,你们两次相遇,却都能全身而退,是不是太巧了点?”
防暴局长马上接口:“李大人的意思是……他们一直在演戏?”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莫离冷冷回道:“是不是演你们,抓住他们不就知道了?”
“你是料定我们无法抓到他们吧?”
莫离又不说话了,她重新把头颅埋进膝弯里,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和眼前这些恶心的人隔绝。
防暴局长大怒:“你不告诉我们他们的行踪,是不是有意隐瞒?”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我看她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壁垒大门已封闭,他们逃不出去,马上组成搜捕队,以命案现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欧文·凯尔脸上冷意渐盛:“这些胆敢伤害我游骑兵的人,一个也别想逃脱!”
李安和防暴局长对视一眼,竟然没再纠缠,各自组织人手,搜捕去了。
雷默好奇,他们这次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莫离,倒是有些奇怪。
花家兄弟解释:“他们并不是放过莫离,现在她身陷囹圄,他们已经达到目的,说明他们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她,而是她哥哥。或者……还有更深层次的隐秘算计。”
雷默浑身一震:“你们的意思是说……”
花家兄弟轻轻摇头:“别说出来,身为未来的雷主,你要做的,就是对一切都抱有怀疑的态度,但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藏在心里。”
雷默默然。
搜捕行动大规模的展开,挨家挨户的搜查,整个西城被翻了个底朝天,却仍是不见四凶神的身影,次日,搜捕从西城分别延伸到南城和北城,但三天下来,却是一无所获,专案组每个人的头上,似乎都多了层阴霾。
张富贵胖胖的身形明显瘦了一圈,李刚强这么有活力的人,脸上都显出了疲惫,陆人甲就更不用提了,他没有特别的地方,全靠一腔热血在支撑。
天东研究所。
实验室里突然传来一阵惊喜的叫声:“醒了!他醒了!”
听到声音的朱得功刷得一下就从椅子上弹起,有如触了电一般,随即快速的跑了过去。
实验室黑洞洞的,只有营养舱里透出极淡的光线,这是朱得功特意吩咐的,因为他已经知道莫弃眼睛的特性。
黑暗中,两道微弱的蓝红光芒闪现,正是莫弃缓缓睁开了眼。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朱得功满脸的激动,这次对方欠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情,以后他就有机会研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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